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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岐山这边,没耗费多少困难就闻到风声,知道了厉永奎暗地里在搞小动作。
严英无法理解,厉永奎怎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骤然变脸反水。他在办公室里差不多暴跳如雷,捋起袖子,大有找厉永奎算账架势。
韩思农与他不同,显然并不意外,甚至还能笑得出来。那笑挂在嘴角,几乎有了仁慈意味,是消极的仁慈。
“我和他掰了。”韩思农干脆坦诚。
“掰了?”严英还没转过弯来。
“就是跟分手差不多意思吧。”韩思农暂时想不到比这更好的解释。
严英瞪圆了眼睛,“思农,你没毛病吧,这个时候你不稳定军心,还在后院起火!我看我要被你们两个搞gay的玩死!”
严英口无遮拦惯了,韩思农并不介意。
“你就不能忍一忍?你们都相处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成天吵吵闹闹的,白长了年纪?”
严英转转眼珠,尝试找合适的措辞,“再不济,一定要分手的话,等岐山上市了也不迟啊,非得现在吗?你跟齐婼浅当年离婚,分割财产也没有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吧。”
“不一样。”韩思农调开目光,不知看向哪处,“我和厉永奎,没法拿别的来比较。”
严英一个头都要两个大了,哪有余力琢磨韩思农话里包裹的含义。
“行行,你们怎么爱折腾都可以,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严英忽然逼近至韩思农眼前,肃色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搅黄了岐山上市……如果厉永奎没安好心,我可是会兴师问罪的!”
韩思农能理解严英的担忧。毕竟,在这种局面里,严英是最尴尬的,他俩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愿意他尴尬,他必须保证严英的利益。
“我会去说服他。”韩思农做了保证。
严英这才敢松一口气。
厉永奎查韩思农的行踪厉害,韩思农想查他也不难。这几天,厉永奎都按时下班,去了W大附近绿道慢跑。
韩思农等在厉永奎的车旁。厉永奎出现时,前胸和后背都被汗腌了一道,头发纷乱,谈不上有什么发型,像是拼了命似地在锻炼。
厉永奎目不斜视,用运动毛巾擦着额头,全部精神都凝聚在开车门上,并未注意到有人绕到了他身后。
“小深。”
厉永奎一滞,很是吃惊。他缓缓回头,看见了韩思农。
“刚跑完?今天跑了几公里?”韩思农的表情和姿态拿捏得体,彷佛在情真意切关心他。
“跟你有关系吗?”厉永奎没好气回,将拉开的车门,重重一掼。
“赶时间吗?”
厉永奎虽然态度防御,嘴上却在乖乖顺着韩思农反问:“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你——”厉永奎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我甩了,现在怎么又好意思来招惹我?韩思农,你可真是越老脸皮越厚!”
韩思农耸耸肩。
厉永奎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对自己,便是火上浇油。
他向前跨了一步,揪住韩思农衣领,一副恶狠狠地模样道:“你如果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认为我要搞你。对,我就是要搞你,把你搞得痛不欲生最好!”
韩思农被他威胁着,脸色也没怎么变,只是笑了一下。他笑得很宽恕,好像不屑于跟对方一般见识。
“那我求情也没用了?”
“你凭什么向我求情?”
“老情人的面子也不给?”韩思农故意调笑问。
说这话时,掌心覆住了厉永奎正在使劲拽他的手。
厉永奎浑身上下好像被电了一下,猛地松开了手。老实话,韩思农不年轻了,可他的「美男计」,对厉永奎依然受用。
“你、你注意点儿距离,不要乱摸!”厉永奎底气不足。
韩思农双手朝上,摆出投降姿态,无辜地笑笑,“小深,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不是你先摸我的吗?”
“你——”厉永奎无语。
“好了好了,说正事……”韩思农神色一瞬就变了,刚刚那点儿若有似无的轻浮,消失殆尽,“我的确是来跟你商量一件事的……我不希望你跟凃槐联手。”
厉永奎冷哼了一声,“我想把股份卖给谁就卖给谁,就算董事会阻止,我也有办法卖出去。”
“我知道……”韩思农欸叹了两下,“你很有能力,我也没办法阻止你,但你真的不知道凃槐在打什么主意吗?”
厉永奎眼底透出不确定,迟疑了一会儿,“什么意思?”
“他不会阻止岐山上市,相反,他希望岐山上市,然后再把岐山拆分,卖出更好的价格。
他跟你的诉求是不同的,他根本不管不顾整个集团的死活,只打算卖地卖厂卖股权。虽然你现在……”韩思农顿了顿,“也不关心了。”
厉永奎有些木然地站在原地,隔了片刻,才开腔,“既然凃槐会让岐山上市,那就算他卖了岐山,你也能得到钱,这也不算亏,总比你现在这样,在泥潭里挣扎要好。”
韩思农摇摇头,“我是要做企业,我是经营者,经营者坚持的是长期战略。如果凃槐进来了,他只是个鼠目寸光的投资者。
在很多年前,我就认清了他的性格,股东积极干预主义,必然会损害一个公司的长期利益。”
“你只是不愿意分权罢了!”厉永奎强迫自己冷静道,可他说着说着,依然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就是钱也想要,权也想要!韩思农,你总是装得不在意,其实你比谁都贪婪,比谁都要有野心,你鄙夷别人在赌,你自己呢,才是赌得最凶那个!”
人本身就有好赌的因子,有些人,因缘际会之下被激发,有些人,一辈子都潜伏。
韩思农这种,很难看透,他究竟是不是在沉溺于赌博。但毋庸置疑,他胆子粗肥,下注时,眼都不眨一下。
以前在澳门那场小筹码的赌局里是这样……如今在这几百个亿的大赌局里,他依然有着恐怖的气势。韩思农太迷惑人了,同时,也在迷人。
“你说得对。”韩思农牵了牵嘴角,“果然没错,小深,你是最理解我的人。”
“这不是理解韩思农,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我是在谴责你!”厉永奎努力克制住浑身的颤抖,“如果你认为我把凃槐引进来,是敌意并购,那你就这样以为吧。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你哪一次扩张,不是敌意并购,现在风水轮流转,落到岐山头上,你就受不了了?!”
“你当了一辈子居高临下的高人,这会儿,有人把你拉下神坛了,你倒想得美,仅凭几句花言巧语,就想让我晕头转向,再次投诚?你知道吗,你想得到我的帮助,是需要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