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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醒了?”韩思农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问,“肚子饿吗,我订了粥,待会儿就会有人送过来。”
厉永奎茫然了几秒,慢慢聚拢精神,想起了自己为何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原因。
“我……”厉永奎抿了抿唇,发现右腿那边的痛感神经牵扯着全身。
“我问过医生了,只要痊愈得好,坚持复健,不会跛的,以后也能继续跑步。”
厉永奎盯着他,心忖,这并不是自己最关心的。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厉永奎问。
“没……”韩思农摇摇头,“很奇怪,好像是专门来向你寻仇的。”
厉永奎脸色黯了黯。自己在商场上树敌的确不算少,欠了一屁股债。尤其是最近,他带头掐了一把科技股,砸了核心票,致使整个国内市场的科技向大基金大面积、大量地抛售,没有提前给出避险警告,触犯了某些大人物或者机构的利益。有人来寻仇报复,属实不稀奇。
但真得一定就是他商场上的仇家吗?
厉永奎心底的疑惑其实还指向了另一种,有没有可能,有人嫌他跟韩思农在一起碍眼?
“要不然请几个保镖吧。”韩思农见他凝眉沉思,忽然建议,“这样冷不防被袭击,总不是个事啊,保险起见,还是请专业保镖比较好。”
“嗯……”厉永奎慢慢撑起身子,坐直,“我会考虑的。你也应该请个保镖吧,我觉得你比我好像更容易遇险。”
“也是。”韩思农自嘲地笑了笑,“我俩凑一起,好像从来就没太平过,这叫什么,「患难之交」?”
“患难才能见真情。”
韩思农不作声。
厉永奎不会被韩思农的沉默摧毁,相反,正是这沉默,促使了他发挥出能量。
可怕的能量,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能量是否会无穷无尽,永不枯竭。
“韩思农……”厉永奎说,“以前那会儿,我真得什么都不怕,年轻就是本钱,生龙活虎的,什么都可以扛过来。
现在,我不忍心你受伤,也怕我自己受伤,不能护着你了。但无论现在或以后遭遇了什么,我都不会打退堂鼓的,你也给我点儿信心,好不好?”
说完这番话,他的伤处忽然开始作妖了,不管不顾地催疼了起来。他只好倒吸口凉气,控制自己的表情,尽量不变得太狰狞。隔了片刻,他听见韩思农清晰平静地说了声好。
出院后,厉永奎拄着拐,行动了大半年。他好胜心强,不允许自己露出颓态,在早期的复健中,过于心急,牵绊了伤口的愈合情况,好一阵坏一阵,反反复复。
下半年至来年初,发生了几件大事。
伤害厉永奎的嫌疑犯落网,对方供认不讳,只是绝口不提动机。即使没有弄清动机,该判刑还是会判刑。
厉永奎表面答应韩思农,对此事告一段落……实际上,依然没法过了自己斤斤计较那关。他拄着拐去了看守所,直接同所谓的「主谋」对峙。
那犯人看起来不像是能作主的,对于厉永奎提出的疑问,一概选择闭口不答。
厉永奎连个屁都没问出来,颇为气恼,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猛然拍了几下桌子。
看守的教导员闻到动静过来,撞见厉永奎正发怒,一副不是善茬的模样,害怕节外生枝,提前结束了厉永奎的「探监」。
在离开之前,厉永奎瞥见那犯人,竖起食指,嘬起嘴唇,似乎对他作了个「嘘」。
他感到一阵恶心,手脚冰凉,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看守所。
另一件事,就是苏素选择去台湾礼佛。韩思农没对厉永奎作过多解释。
但厉永奎何尝不能理解,心有挂碍,只会成魔,如若想解脱,只能心中无物。对于苏素而言,这是能宁静渡过余生的最佳方式。
厉永奎不是没想过,揍自己的暴徒和苏素说不定是有关联的……但他愿意为韩思农再次退让,放苏素一马。
他只想同韩思农拥有以后完完整整的日子,谁也不能再来打扰他们了。
韩炜一晃之间,也变成了大小伙子,他主动向韩思农提出,不想参与中考,希望能去国外读高中。
韩思农明白,儿子指不定是受了齐婼浅影响……但他无法守着儿子一辈子,让养尊处优惯了的儿子早点出去看看世界,经受历练,不失为好的选择。
送韩炜出国那天,恰逢韩思农四十二周岁的生日。
厉永奎特意去了机场,恭候多时,瞥见韩思农下到停车场,直接连人带车截下。
由于没有提前打招呼,跟在韩思农身边的保镖,以为厉永奎是什么偷袭者,差点掀起一场混战。幸亏虚惊一场,韩思农撇下保镖,坐上厉永奎的车子。
“怎么想到来机场找我?”韩思农边系安全带边问。
“生日快乐。”厉永奎掌着方向盘,一语道破原因。
他一脚油门,车头遽然抬了抬,飞快且平稳地开出了停车场。
韩思农没有多嘴问,厉永奎这是要把他带往哪里。他盯着挡风玻璃前的街景变化,心里大致有了底。
果不其然,是厉永奎的公寓。
厉永奎开门时,有那么一瞬,韩思农想,厉永奎该不会准备那种老套、一惊一乍的惊喜吧——
装饰得过分的房间,粉色气球和彩带盈满空间,甚至还以玫瑰花瓣作脚下指引,堆砌出一番腻人的甜蜜。
好在进门后,一切还是原样,跟他上次来,没什么不同。他不由松了口气。
他们不是小年轻了,早年受到环境影响,不怎么过生日,何谈现在,更不会追求仪式感过生日。就连自己都会刻意去淡忘,年龄的流逝。
“这是什么?”韩思农盯着搁在茶几上的文件袋问。
牛皮纸袋平平无奇,但上面搁着一张精美的明信片,大书两个花式英文单词:Open me!末尾还加了个特别俏皮的感叹号。
过于显眼,他不想注意都难。
“这是若恩要上市的股份,我分出自己的1/3给你,为了避免麻烦,明面上我帮你代持……”
厉永奎抬抬下巴,“我不能只是说说而已,总得要给出实际行动吧。”
他特意停顿,观察韩思农的表情。
在他与韩思农结识的这二十多年里,好似每一次正儿八经的谈话,都是以韩思农的单方面逃避告终。除了这一次,韩思农问他,“你觉得值吗?”
“值或者不值,是我决定的……”厉永奎走到韩思农面前,与他对视,郑重道,“我以前不肯相信,感情的付出可能对于你而言,是一文不值的,大多数时候,你已经很明确的拒绝我了,我却还是要一头热,不信邪。
回到江城的这两年多,同你相处后豁然开朗,喜欢你,你愿意让我投放了感情,对我而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