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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这个男人的不知轻重,卑劣无耻。

他才是真正的下贱,腆着脸去接近韩思农,像妓子一样,勾引她有大好前途的儿子,走上邪魔歪道。

他凭什么来指责她?她就算是一个罪人,也始终是韩思农的母亲,他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你不要搞错了……”苏素咬牙切齿,盯着他道,“我儿子今天会躺在医院,都是你害的,没有你,他就不用遭这些罪了。”

“我?”厉永奎狠狠抹了把眼角,止住泪,气极反笑,“你们当年怎么折磨他的?对他做了什么荒唐事,这么快就忘了?如果我想,我大可以让你们韩家身败名裂!正是因为韩思农他还念及你们为父母,我不想伤他的心,才放过了你们!”

苏素从鼻孔里冷嗤一声,继续激怒他,“当初要是把你撞死就好了!你怎么就没死呢?你这条贱命活下来,只会继续害我儿子……”

厉永奎一愣,瞳孔遽然收缩了几下,面目逐渐扭曲,“是你?!你想要我死?”

任何声响都没了,密密麻麻的疼痛,从神经里往内渗透。厉永奎胃部一阵痉挛,止不住地反酸,他是真的快吐了。

他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呢?他不是说过吗,他从来不会害他。

真正残忍的不是韩思农,而是这个世间的不公,他摊上了这样的父母,无法选择。

他们养育他,却从来只想控制他,达成自以为是、充满私欲的圆满。

厉永奎向前跨了一大步,苏素正在疑惑,略带紧张地想往后撤。

他却毫不拖泥带水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脸开始暴涨出猪肝般的暗红色,眼珠直往上翻,像不受控制的比目鱼,五官各自游弋。她的恐惧来得太迟,窒息已经提前占据了她。

她被他掐着,脆弱的脖子像要随时折断,泪也几乎下来了。

“救、救……放……”她卯足最后一丝气力,抓住了厉永奎的手背,指甲如刃般狠狠扎进去。

厉永奎不哼一声,不愿意放手。他太冷静了,如刽子手,面容也没有丁点儿垮塌。

他的痛恨在体内爆发,他的悲愤掩在奇怪的痛快中。他冷冷看着她,有一张同韩思农类似,却苍老的面孔,在扭曲地消亡。

他终于为他们,掐断了过往痛苦的源头。

“厉永奎——”

严英赶过来,揍了他一拳,他头一偏,血腥味从口腔涌上鼻腔,仍然不肯松手。而后,严英几乎是撕扯着,才将他和苏素拉开。

“你疯了吗?”严英瞪着他,质问,“你想当杀人犯吗?”

他「呵」了一声,啐出一口血。

“究竟谁才是杀人犯?”厉永奎两只眼睛诡异地游移,不知道在看哪里,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诘问一个虚无的对象。

严英扶着已经失去血色的苏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厉永奎恐怖地笑了一下,严英被这笑激得后背发寒。

“厉永奎……”严英强装镇定,对上他阴翳的目光,“思农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厉永奎静静不说话,对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转身,朝病房走去。严英绷紧的神经,这才敢稍稍松弛。

失神的苏素被他扶到座椅上坐下,他查看苏素的咽喉处,那里有十分明显的五指印……如同一把利刃,不留情面、誓要割开这可怜愚蠢母亲的咽喉。

第78章 chapter 76

韩思农躺在那里,被白色的被子盖住一半,看不见崭新而可怖的伤处,眼睛阖着,只像是睡着了。

厉永奎站在床边,不敢随意发出声响。他俯视他,有些绝望,目光落在他的眼皮之上,忽然打了个寒颤。韩思农极缓极缓地掀开了眼皮,一双不甚清明的瞳仁,对上了他。

“你醒了。”厉永奎扯起嘴角,笑了笑,还是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韩思农似乎在很费劲的思考。厉永奎又不敢吱声了,想给对方些缓冲空间。

“小深?”韩思农哑着嗓子,声音极其微弱。

“是我。”厉永奎猛地俯身,掀开被子一角,找到韩思农的手,发着抖握住,“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思农惨淡笑了一下,意思是还好。他太虚弱苍白了,以至于他的笑,都令厉永奎想要垂泪。他握了他一会儿,缓缓抽回手,又重新站回原位。

“你受伤了吗?”韩思农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上。

厉永奎这才感受到延迟的疼痛。苏素抓得很深,几乎剜进肉中,皮肤上留下了血痕。他像有些羞愧似的,用掌心盖了盖。

“没事,不小心擦到了。”说这话时,他的眼睛起了雾。

韩思农滚动了下喉结,因为瘦,喉结在他脖子里运动的轨迹明显,“她为难你了吗?”

厉永奎一滞,揣摩了半晌。韩思农口中的「她」就是苏素吧,比起他的母亲,他更关心自己吗?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醒来后,却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厉永奎还需所求什么,这就够了。

“没……”厉永奎解恨地笑笑,“她没那个本事。”

韩思农皱了皱眉,不太相信。他不太清澈的眼睛终于聚焦,思维的麻利和身体的迟滞,形成强烈反差。

“小深,不要为我做傻事……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不值得的。”

闻言,厉永奎有些恍惚地打量韩思农,原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韩思农以垂死的虚弱姿态,征服了厉永奎的恻隐之心。他妥协了,决定放过苏素。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厉永奎故意装糊涂,“你不会是还撞到脑子了吧,说的话奇奇怪怪。”

韩思农孱弱地笑了笑,“也许吧,怪不得我脑仁还有些疼……”他顿了顿,“你真了不起。”

他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只觉得愧疚又难过。真是讽刺,他自诩爱他,却每次都放任他受到伤害。

严英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假装咳嗽两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思农,醒了?”严英走近,目露关心。

韩思农眨了眨眼,算作打招呼。

“小炜的话,我已经派人把他接回江城了……”严英说,“你放心,我没告诉他实情,他挺听话的,就是有些担心你。”

“谢谢。”韩思农轻声道。

厉永奎少见地没有插话,不时朝门的方向张望。严英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你妈妈,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她好像精神不太好,在这里待着也无济于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严英虽然是对韩思农说话,却又像是在向厉永奎解释。

韩思农再次眨了眨眼,意思是感谢。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厉永奎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厉永奎面露难色,韩思农对他作了个口型,去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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