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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奎顿了顿,“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我们都有不少钱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不是吗?”

“你确定吗?”

“你敢吗?”厉永奎不甘心地盯着他,“你敢试试吗?”

韩思农盯着厉永奎,想起那一年他在辩论台上,一脸清刚,不动声色地击败对手。

厉永奎不是爱笑的人,但并不令人觉得黯淡,大概本来就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光彩吧。

时光其实挺无情的,他和厉永奎都发生了不小变化。即使旁人觉察不出,他们本身还是能发现那些微妙之处。

厉永奎对着他,虽然还会惊慌气愤,但不再歇斯底里。他对着厉永奎,还是会偶尔惊叹,惊叹他负隅顽抗,不到黄河不落泪。但他还未做好准备,没有那个愚妄的信心。

此刻,他只是在微笑,用以掩饰自己的不确定。

把厉永奎的询问和期盼再次挡在外面。

厉永奎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顷刻,他眼底的落寞,换成了韩思农欣赏的坚定。

他把爱情当难关来攻克,这是多么值得褒扬的百折不挠精神啊。

他也最擅长给自己催眠,用精神胜利法捱过了这些年岁。

韩思农也是奇怪,从不彻底戳穿他,甚至还摆出理解他为何执着的样子。

如若在感情上分阶级,韩思农便是那俯就的富人,他就是那拾荒的穷人,在废墟里踽踽而行,捡着稀碎的垃圾。

不敢奢望富人丢出真金白银来喂饱自己,只要能最低水平的喘气果腹,已经喜出望外。

“韩思农,在这个世界上,你找不到其他人,会像我这般容忍你。以前,我顺着你,是因为我舍不得你……

后来,你强迫我放弃你,是因为我真绝望了。现在,我站在这里,还能对你好颜好色,是因为我自控力很强。”

厉永奎脸色深沉,目光更深,“我说服过自己去恨你,但我做得不好,面对你,还是会有许多不合时宜的念头。就像你顾虑的,我们都不年轻了,应该更加务实,没必要较劲地惩罚自己……

但你能保证吗,人真能欺骗自己,循规蹈矩一辈子?从沾上你那天起,我就明白了,我不可能回头,没有回头路。”

即使降下天上所有的甘霖,也确实洗涤不干净他们共同走过来的路。

爱是枷锁,爱也是责罚,爱更是勇气。

厉永奎停顿了一下,盯着韩思农问:“你有狠心辜负我那么多次,却连一点儿勇敢也没有了吗?”

大概真如厉永奎所说,他折磨人很在行,是因为害怕被人折磨。如果真站在岔道口前,他一定会选择看起来更为安全、没有荆棘的那条道。

他不敢东张西望,试图粉饰心中的罪恶感,妄过太平余生。

厉永奎跟他真的是很不一样的人。厉永奎一路进化,即使被打倒了,也可以剌剌不休地站起来,再次对抗这个世界。可他呢,只会对这个世界不耐烦、厌倦。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开口,“厉永奎,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很乏味了,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了。”

“真的吗?”厉永奎翘起一边嘴角,眼底的情绪很是倔强,“我都还没有试过,没验过货,怎么知道,你到底有哪里变了?”

韩思农不再往脸上堆砌虚伪表情,他耸耸肩,“我很难取悦的。你真想试试吗?”

厉永奎其实早做好了准备,再次迎来一场拒绝。他想没关系,大不了被韩思农再扼杀一遍,他应该习以为常。

闻言,厉永奎诧异了片刻,而后松懈地笑起来,“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韩思农也跟着他笑,“那我们从什么开始做起呢?”

五一假期快乐,可以拥有小星星吗?

第65章 chapter 63

那天以后,很快就是春节。

韩炜去了外公外婆家过年,阿姨和司机也告假回老家与亲人团聚,偌大一栋房子里竟只剩了韩思农一人。

除夕夜,韩思农吃完晚饭,无所事事,开着电视作背景音,专心致志刷手机。

微信设了免打扰,但右上角的红点,格外显眼。韩思农想了想,点进去。

未读消息很多,除了贺年短信外,还有不少人在群里抢红包。

大概真有心有灵犀这种情况。

他往下刷,刷到厉永奎的对话框,手指停住,厉永奎恰好在这时拍他,毫不客气,问他在干嘛。

他回,看电视。

厉永奎二话不说,弹过来视频。

韩思农叹了口气,接起来。

“你就不怕我旁边有人吗?”韩思农无奈问。

“谁?”厉永奎警觉地问,“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尽管隔着屏幕,韩思农依然能感受到对方无缘无故的醋意。

他憋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故意的?”厉永奎慢半拍,瞪视道,“无聊不无聊?”

韩思农继续逗对方,“小深,我一直以为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其实我发现了,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聪明。”

厉永奎无语,表情有些僵硬,“你够了啊!”

他此时正在老家,祭拜完母亲后,也是孤家寡人。本来还想按捺住,初二过后再联系韩思农……

可他无论干什么,都排遣不了想韩思农的心情,索性放下面子,一解「相思之苦」。

“你那边还可以放鞭炮吗?”韩思农忽然问。

他听见对面有隐隐约约的爆竹声。

“有在宣传禁鞭,但小地方嘛,管得没那么严。”厉永奎站在阳台上,抬头望向夜空,“你看过今晚的月亮吗?”

“没呢。”

“那你赶紧出去看看。”

韩思农闻言,起身,推开落地窗,走到露台。

“看见了吗?”厉永奎迫不及待问。

韩思农「嗯」了一声。

江城在三环以内的夜晚天空,总是泛着些微茫的红,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咎给光污染。月亮不算圆满,却很亮很柔,挂在北方天空。

月色下,韩思农扬着下颌,脖颈的线条修长,微微绷出弧度,抬起的睫毛又长又密,也很脆弱。厉永奎从视频里,看得心头一紧。

他厉永奎早已改头换面,不再鲁莽贫困,实现了许多人认为的财富自由,他被更多人忌惮,畏惧他的杀伐果断。

可在情感里,他依旧衣衫褴褛,蠢的可以,闷声一条道走到黑,渴望抵达韩思农富裕的殿堂。

在爱情面前,智慧、财富,都不值得一提,任他厉永奎再怎么跋扈嚣张,他始终要躬身,恳求韩思农的施予。

“我们以前一起看过月亮……”厉永奎很慢很慢地说,“然后你吻了我。”

“是吗?”韩思农调转目光,对着镜头,微笑道,“我有这么主动过啊,你会不会记错了?”

厉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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