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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会上通不过。”厉永奎笃定。
“股东大会?”韩思农似乎微感诧异,“你觉得其余股东会认为这块地不值得拿,是吗?”
厉永奎爽快地点点头。
“如果我们不拿,不把扈城的市场抢先占领下来,以后「地盘」被其他人划走了,就更不划算了。”
司机停稳车后,厉永奎拉开车门先行下去,而后站在路边,替韩思农扶住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韩思农骨感白皙的手指攀在车沿,与黑色车身形成鲜明对比,施施然下来了。
两人并肩往里走。
“三乱……”厉永奎一边摁电梯上行键一边说,“你曾经告诉我,无论悦达窘迫到了什么境地,都不能有三乱现象出现。”
三乱,指得是乱集资、乱拆借、乱杠杆。
韩思农盯着不断闪烁的红色数字,平静道:“你怕拿了开发区的地,我们投资膨胀,是吧。”
厉永奎嗯了一声。
「叮」的一响,电梯到了,韩思农先走出去。
厉永奎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说:“但……如果你真得想要拿,我会尽全力帮你。”
韩思农停住,并没有转过身,短暂的空白流淌在二人之间。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刹那,厉永奎听见韩思农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韩思农来扈城的第三天下午,天色骤然变得阴沉,气象台播报即将有雷阵雨。
他本打算坐晚间班机离开,鉴于天气恶劣,有暴风雨的可能,便让下属改了机票。
他望着好似一捅就要狂泻倾盆大雨的天空,转身对厉永奎问:“这天气像不像在香港那会儿,刮八号风球?”
厉永奎正埋头看文件,捻着纸的指头,忽而一紧,无端发起了力。
“是吗?”厉永奎佯装淡定,用余光去瞟韩思农。
韩思农又转了回去,脸对着窗外,眼角微微耷拉,看上去没那么疏离了。
“感觉上吧。”韩思农喃喃,随后,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没什么。”
厉永奎有些呆愣,视线黏在对方身上和声音里。他忽然觉得眼睛很烫,喉咙很烫,掌心甚至也在发烫。
这种感觉,让他恍然间想起了在耀敏顶楼那天,韩思农目光悠远地望着天空,要求他帮他。
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厉永奎从回忆里迅速拔出来。
“厉总……”秘书在门外焦急地叫他,“在忙吗?”
厉永奎清了清嗓子,让秘书进来。
秘书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眼神在两位老总脸上游移,战战兢兢开口,“有人在公司门口捣乱……”
“什么意思?”厉永奎皱眉。
秘书面露难色,“您还是下去看看吧。”
公司正门外,有一群人披麻戴孝,阵仗弄得十分喧嚣。他们口中一边叫囔,手上一边撒着黄色冥纸。
三名保安以身体做肉盾,将他们挡在公司门外,不允许他们进来。天际灰压压,远方不时闪着电,大雨欲落不落。所以这幅光景,诡异且滑稽,有种僵尸围城电影的即视感。
“他们是在干什么?”厉永奎没闹明白,“为什么来我们这里发疯?”
秘书用手掌拢住嘴,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好像是乌榭业主雇来的,但还没确定……”
乌榭业主?
厉永奎好像明白了什么,尽管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只能先指挥保安解决眼前状况。
“告诉他们,如果再不滚,我们就报警,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弄他们进拘留所。”厉永奎不是白学的法律,本能就知道该怎样维护自己的权益。
韩思农这时,用一种平缓的语调发话,“打电话给徐行,他是不是没跟人洽谈好,结果引起对方不满。”
厉永奎怔了怔,反应了两秒后,掏出手机,“好,你别担心,我来搞掂。”
徐行被召回到公司前,他的秘书替他打了预防针……但见厉永奎脸色阴沉,心下不由一紧,只敢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厉永奎指了指会议室。
徐行一进到会议室,一圈目光齐刷刷扫过来,像审犯人似地盯着他。被这种架势迎接,他不由心虚,背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偷偷用余光逡巡,发现韩思农也在,低调地坐在角落位。
厉永奎坐到正位,不耐烦地用指关节叩桌子,开门见山,“我是让你们去谈判的,你们倒好,一个个还把事情越闹越大,是不是非得搞上社会新闻,这样就觉得特别骄傲,特别对得起公司啊?!”
鸦雀无声。
大伙只敢等领导发泄完,再来认错的认错,提意见的提意见。
角落里传来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厉永奎本来还要发怒,听见这打岔的响动,不知怎地,脸色竟缓和了下来,好像突然恢复理智。
厉永奎勾勾手指,对徐行道:“来,跟我复盘一下,你是怎么去跟业主谈的。”
徐行诚惶诚恐,开始细细道来。
厉永奎安静地聆听,脸色不时变换。
究其原因,就是不满悦达这边的赔偿条件,想要掐着悦达,要更多。
“好……”厉永奎做了个手势,“那我们就推进第二种,他们不是死皮赖脸吗,我们何必同他们礼貌周到呢。”
下面的人得了指示,纷纷颔首,徐行代表大伙,谨慎地问:“厉总,第一家好搞定,第二家的话,他们……那边会不会查出是我们举报的,再反过来使绊子啊,就像今天……”
厉永奎冷哼,不屑道:“当官的搞小三,还搞出私生子来了,这么掉价的事儿,你觉得他会大肆宣传吗,他要是真以后查出来了,以此做要挟,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也会是他!”
整人,厉永奎自有一套。关键是,他信奉地并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是釜底抽薪。一旦被整治对象,有任何重燃的火花,他会毫无怜悯地拍熄。
“行了,就到这里吧。”一直像是隐形人,置身事外的韩思农,忽然发话,“大家都幸苦了,这样吧,今天我做东,下班后请大家吃顿好的。”
厉永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偃旗息鼓。
与此同时,雷声轰动,电光雷鸣,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天就像是漏了个巨大的缺口。
“我们可以不去的。”厉永奎站在车边,对韩思农说,“徐行埋单回来,去财务那边报销就好了,我们真没必要去。”
韩思农笑了笑,“偶尔还是要跟下属亲近亲近,太严肃不好。”
厉永奎没吭声,眼神复杂地看他,最后投降。
“行吧,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韩思农客气地说:“谢谢。”
坐上车,没驶出去多远,韩思农的电话响了。
韩思农瞥了眼,接起来。
因为后排车厢狭窄,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