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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兰溪一怔,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情之一字,最是艰难,经受什么,都是各自的选择。
祝窈竟是比沈兰茹还要恋爱脑,都这般难以自处了,却还不愿意离开三皇子府?
一个庶女,被祝家主当作嫡女宠爱着长大,她要星星,便不会被人塞来月亮,事事得以如愿,自是学不会收敛。
如此相比,显得沈兰茹倒只是任性些罢了,不然沈家可替她兜不住底。
“父亲与她说,若是愿意回来,便入宫与皇上求一道旨意”,祝煊说着叹了口气,“只愿她不要活得像你看的那话本子上的女子一般。”
得那样一个惨烈下场。
沈兰溪听出来了,这人还是有兄妹之情的。
但感情之事,事关两人,旁人又何必多说什么讨人嫌?
“郎君若是担心,多去瞧瞧便是,你们时常看顾着,虽是辛苦了些,但也安心不是?”沈兰溪安慰道。
祝家不做三皇子党羽,但不是不把祝窈当家人。
祝煊‘嗯’了声,等她吃饱放下筷著才道:“晚上我歇在前院,不必给我留灯。”
“你不回来睡吗?”
脱口而出的一句,两人皆是一愣,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不对劲儿。
沈兰溪率先回过神来,面色尴尬的挪开视线,嘀咕道:“知道了,郎君去忙吧。”
祝煊深深地瞧她一眼,无声的笑了,“好。”
脚步声离去,门被打开又阖上,沈兰溪一脸懊恼的搓了搓脸。
她在说什么啊!祝煊该不会以为她想啊啊啊吧!
夜里,前院儿的灯火未亮,心怀牵挂的人在祠堂跪的笔直,直至天亮。
第35章
年前的最后一日, 各院儿的人都早早起来忙活了,笑声闹声很是惹人,唯独西院儿听不到动静。
一个个走动的人都放轻脚步, 谁都不去打搅屋里睡得正香的主子。
元宝几人看顾着粗使婆子把院子里打扫干净, 闲不住的往厨房去了。
“郎君昨日交代的鲫鱼豆腐汤做好了吗?”元宝从支开的窗户探了脑袋进去, 问道。
做饭的厨子长得壮实,人也憨厚, 院儿里的人有什么事, 他都是能帮则帮的, 此时也笑呵呵的道:“做好了,小火煨着呢, 少夫人起来便能喝了。”
“刘大哥,虽是你今夜不在府里过年, 但也要把饭菜做得好吃些, 不然我就跟娘子说,不给你红封。”元宝故意使坏威胁人。
她家娘子可是早早就吩咐过了, 今夜不用她们几个跟着伺候, 让她们在西院儿摆一桌团圆饭吃。
虽是不能出去与旁的姐妹炫耀,要关起门来偷悄悄的, 但也足以让人欢喜了。
她家娘子最好啦!
“哎呦,小姑奶奶, 饶了我吧,我怎么敢?”刘长岁立马配合着拱手告饶道。
绿娆瞧得好笑, 轻拍了下元宝,“吓唬人。”
元宝眼珠子一转, 小声道:“绿娆姐姐莫不是心疼了?”
这话一出, 绿娆立马又羞又恼的抬手锤她, “净胡说!”
两人笑闹着跑开,身后的刘长岁一张脸红得似猪肝。
新年伊始,到处是新景儿,屋里贴了窗花,瞧着喜庆的紧。
临近傍晚,沈兰溪沐浴出来,元宝几人乐颠颠的过来伺候,都换上了她之前让人给她们裁的新衣裳,瞧着便让人欢喜。
“娘子,您与郎君的新衣裳,婢子都给熏过了,香喷喷的!”元宝邀功道。
“真懂事,你的红封我给你多包五两银子。”沈兰溪小手一挥,大气道。
闻言,绿娆也学那喜滋滋憨笑的榜样,道:“娘子,您的新鞋婢子给您烘过了,很暖的。”
沈兰溪笑得欢喜,“行,你的红封也多包五两银子。”
说罢,屋里三人的视线皆落在了那笨嘴拙舌的阿芙身上。
阿芙被她们瞧得咽了咽口水,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团红色,小心翼翼道:“婢子绣了个荷包,想送给少夫人。”
那荷包,绛红色为底,金线编带,小巧的荷包身上绣着一个金元宝。
一段时日相处,她精准的拿捏了沈兰溪的喜好。
沈兰溪爱不释手的翻看了下,喜不自胜,“你绣工如此精妙啊,比元宝绣的都好。”
后者也凑过脑袋去瞧,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还用了苏绣,这个最难了,日后你可以帮娘子绣一些东西了。”
多了个帮她分担的人,元宝笑得眯了眼。
“阿芙的红封多包十两银子。”沈兰溪直接拍案定板道。
另外两个对她这决定一点异议都没有,皆忙着央求阿芙帮她俩也绣一个来。
沈兰溪被伺候着换上了新衣裳,绛红色的衣衫,她自己挑的颜色,起于藕丝褐,承之葡萄褐,转而苏方,合乎福色,最是适宜过年穿了。
两只宽袖上左右各一枚金元宝,精致小巧,正好垂在她手心里。
沈兰溪不禁感叹,这绣娘也当真是个妙人儿。
“娘子,您今日要用那副红宝石头面吗?沈夫人送与您之后,您还没用过呢。”元宝兴冲冲的问。
“那就那副,你去取吧。”沈兰溪甚是听劝。
那副头面虽是夺人眼,但今日这日子用,并不出格。
“是。”元宝略一屈膝,立马跑去翻箱子。
祝煊回来时,便听得屋里一阵热闹,眉眼间也不禁浮上了暖意。
他推门而入,视线落在一处,忽的怔住了。
梳妆镜前那人回头,一身红裳,发髻上的头面也殷红,却是丝毫压不住她那张脸,艳得如烈阳。
三个小丫头互相对视一眼,推推攘攘的过去,阿芙被挤在前头,磕磕巴巴的率先说了句吉祥话,元宝立马跟上,绿娆殿后。
祝煊摇摇头,从袖袋里掏出三个红封递给三人。
这三人也懂事,动作轻快的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
沈兰溪学人精,也起身走到他面前,盈盈一拜,“郎君万安,好事连连,财源广进,心想事成。”
祝福得简单粗暴,白嫩的掌心伸到了他面前。
祝煊轻笑一声,从另一侧的袖袋里拿出一个红封放在她掌心。
沈兰溪略一挑眉,还挺沉。
“怎么穿得这般艳丽?”祝煊出声道。
沈兰溪不答,催促道:“郎君快去沐浴吧,该去祖母院里用团圆饭了。”
回来得着实是有些晚了,祝煊也不耽搁,准备要去拿换洗衣裳。
沈兰溪把他推出内室,“快去,衣裳我帮你拿,莫要晚了。”
这般贴心?
祝煊面色略显狐疑的瞧着这‘贤妻’。
“郎君这般瞧我做甚?莫不是以为我诓骗你的,想让你光着身子出来吧?”沈兰溪对上他怀疑的视线,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