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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祝允澄倏地瞪大了眼睛,神采奕奕的模样像是受了仙人的教化。

这话还能这么用?!

那他日后犯错,父亲岂不是要与他一同受罚啦?

马车停下,沈兰溪没去陈记,反倒是进了隔壁的铺子。

祝允澄瞬间一张脸苦巴巴的皱了起来,“怎的又要买书啊?”

沈兰溪也是临时起意,瞧见书肆,忽的想起了自己的计划表。更何况,她今日还收了祝夫人的礼,自是要‘疼疼’她儿子啦!

“你就在车上吧。”沈兰溪嘱咐道。

她还暂时不想带坏小孩子。

“不行,我与你一起。”祝允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生怕她会撇下他干什么事。

“随你。”

小孩儿不听劝,沈兰溪也懒得多言。左右她是劝过了的,除却她身边的女婢,这车夫都能作证。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肆,沈兰溪往里面走,祝允澄停在了门口。

元宝跟在沈兰溪身后,想起她方才在马车说的话,纳闷道:“娘子怎知那老板娘带了伙计出走了,还下了扬州?”

青葱指尖在一本书册上停顿一瞬,沈兰溪没转身,声音与寻常无二,“你与我说的呀,忘了?”

元宝诧异,手指指着自个儿,“我说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我好似是听小红莓说过,竟还跟娘子说了,嘿嘿……”

沈兰溪眉眼弯了弯,没再说这事。

小姑娘还是这般好骗啊!

书肆不算大,但是书册却是齐全,沈兰溪带着两人往里面钻,在一箱子的春宫图里挑挑拣拣,旁边的元宝和绿娆默契的红着脸走开了些。

挑了小半个时辰,沈兰溪才心满意足的把怀里的五六本册子给了元宝,让她去付银子。

元宝有些崩溃,哪有姑娘家的来买这……这册子的!她还得去结账!

她哭唧唧着脸看向旁边的绿娆。

绿娆浑身一抖,立马冲她摇头,平日里素来稳重端庄的人,差点当场哭出来。

元宝:“……”

沈兰溪两手空空的出来时,便瞧见那小孩儿在盯着一方砚台瞧,明显是喜欢的。

“若是喜欢,买了便是。”沈兰溪壕气道。

祝允澄忽的面露窘迫,两只手交握着捏了捏,哼哧出一句,“我有。”

“差生文具多,多买一个也无妨。”沈兰溪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

祝允澄无语一瞬,懒得再挣扎,直言道:“等我下月发了例银再买。”

他这月的例银都被拿去赔那胭脂水粉了,余下的买了一串糖葫芦吃了,哪还有银子买这砚台?

沈兰溪最是知晓喜欢得不到是什么滋味,小手一挥,与跟过来的元宝道:“这方砚台一起结了。”

祝允澄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脸上,难为情道:“……不用你给我买。”

沈兰溪还记着自己从揽香楼出来被他瞧见的事,心想着银货两讫,收了她的礼,便不能告她的状了,笑眯眯道:“客气什么,我是你母亲。”

祝允澄:“……”

几人先出去,留元宝在里面结账。

掌柜的是个年轻男子,身着深灰色棉袍,皱皱巴巴的,坐在柜台前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伸手接过那几本书算钱,边看便读。

“《春宵一刻》一本,三贯钱,《活色生香》一本,五贯——”

元宝瞬间如遭五雷轰顶,一张脸红得似是要滴血,想都没想,急急地伸手便捂住了那人的嘴,抓狂道:“别念出来!”

那迷迷糊糊的眼眸愣怔一瞬,继而又清明,脑袋点了点,示意她可以松手了。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手心里,元宝嗖的缩回了手,抓着衣角手足无措的不敢抬头。

太烫了!

她的手心像是着了火一般!

但是又有些湿……

那男人把几本书看过,又拿了那方砚台瞧,曲起手指敲了敲柜台,懒洋洋的道:“三十五贯钱。”

元宝的耳根都烧了起来,手忙脚乱的从荷包里掏出银子给他,垂着脑袋抱起柜台上的书和砚台便要走。

“等等。”男人再次出声,唤住她匆匆的脚步。

“急什么,拿来我给你包一下。”他道。

元宝只得转回去,把东西放下。

“这不是你家娘子买的吗?”与他利落的动作不同,他说话很慢,像是冬日里在屋檐下晒太阳的猫,“她一个看的人还没羞臊,你这个结账的倒是脸红得像是猴屁股,真乃奇观。”

元宝瞬间像是一只被戳了尾巴的兔子,红着脸抬眼瞪他,“你!”

她胸口快速起伏两下,道:“你胡说八道!莫要败坏我家娘子的名声!”

那男人笑了,把包好的书册和砚台推到她面前,眼底一片揶揄色,“哦,那是我误会了,原来是你要看这春宫图啊。”

不等元宝开口,他又道:“日后来,不必花银子买了,瞧你长得喜人,我不收你银子便是,省下这钱,还能去隔壁多买两盒胭脂添色,是这道理不?”

“是你个混蛋!”元宝抱起东西,留下一句骂,步履匆匆,罗裙荡起了涟漪。

那男人瞧着那疾步出门的背影,笑出了一口白牙,喃喃道:“是说错了,你不需要胭脂添色了。”

元宝一出门,便与绿娆撞在了一起。

绿娆赶忙扶住她,道:“娘子瞧你半天没回来,便让我来看看,方才听见你骂人,那店家可是为难你了?”

元宝气闷,“那就是个登徒子!是个混蛋!”

她骂完,又赶紧道:“没事了,别跟娘子说了。”

绿娆瞧她一张绯红脸,点了点头,“好。”

第15章

时辰不算早了,难得出来一趟,沈兰溪也不急着回府,带着人往荟萃楼去了。

那里的烧鹅是京中一绝,只是想想便馋的厉害。

正是晌午人多时,厅堂内熙熙攘攘的,吵得人耳膜生疼。

沈兰溪向来是不委屈自己的主儿,与引路的小二道:“要一间厢房。”

店小二一脸难色,“这位夫人,小店的厢房都满了,要不您在厅堂坐?”

“我们是承安侯府的,在三楼有一间厢房。”祝允澄捧着自己新得的砚台,人小气势却足。

沈兰溪挑了挑眉,到底是大家族里教养出来的,身上的气度不是小门户家的孩子能比的,那种身后有靠山的底气着实让人生羡。

“夫人和小郎君莫怪,是小的眼拙,竟是没认出夫人来”,店小二立马点头哈腰的赔罪,“只是今日您府上的厢房有少郎君在,您看您二位是不是要一同入席?”

祝允澄瞬间警铃大作,他父亲午时一向是在府衙用饭,哪里会出来?

莫不是……

沈兰溪不知他心中的猜想,倒是高兴自己可以省一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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