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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双眼,怎不见他身上的黑气已经少了许多?”
朝铃撅嘴,“你的神侍一点儿也不靠谱。”
“神明不是凡人,没你想得这般脆弱。便是把他扔进雪地里自生自灭,他照样也能活下来。”心狩琉璃挥挥手,“别烦本座,本座还有大事要商议。你再叨叨,本座才不管要不要教你法术,定强行把你踹回你的时间。”
她坐下身,翻开奏折,是底下的臣子奏请灭了燕陆,涤清疠气。她心烦意乱,合起来看下一本,说的依然是同一件事儿。如今好些疠气泄露到了邻国,支持灭了燕陆国的神明越来越多了。心狩琉璃执起朱笔,皱眉沉思。朱砂滴落在洁白的纸张上,她正想下笔,忽地想起太子问玄的温柔呢喃。燕陆是他的故国,凡人重乡土,若扫平了燕陆,他便没有家乡了。
一个凡人罢了,她怎能因他而踌躇?
她铁了心肠,在奏请灭杀燕陆的奏折上批了个“准”字。
朝铃吃了一惊。
“大神帅……”她刚要说什么,心狩琉璃一挥袖,把她一阵风似的扇走了。
朝铃眼前天旋地转,身侧的光景嗖嗖而逝,一眨眼就回到了数千年之后。她睁开眼,自己正躺在藤床里,手臂上是雪见神逶迤的白发。她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雪见神压着。他靠在她手边睡着了,不知守了多久。睡着的他远比醒着的他可人多了,一根根米白色的睫羽根根分明,长而翘,像栖在他眼底的小蝴蝶。朝铃试探着拨了拨他的眼睫,他忽然醒了,睁开眼,与朝铃四目相对。
朝铃作案的手还没收回去,尴尬地悬在他眼前。
他脸色不改,似没注意到朝铃不安分的手,只道:“你回来了。”
“嗯……等等,”朝铃惊讶地眨了眨眼,“你知道我去别的地方了?”
雪见神默默注视着她。
朝铃问:“那你知道我去了哪儿么?”
“吾不知。”雪见神道。
朝铃松了一口气儿,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在大神帅那儿,朝铃借着心狩琉璃师父的身份对雪见神颐指气使,让他捏腿让他捶背,还捏他耳朵揉他肚子,雪见神若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
“你……”朝铃期期艾艾,“你就不想知道我去了哪儿?”
“你愿说,便说。”雪见神帮她掖被角。
“要是我不说,你也不追问?不好奇?”朝铃狐疑地看着他。
“铃铛。”他忽然唤。
“嗯?”
他摸了摸她的乌发,说:“你平安就好。”
夜色还深,雪见神让她继续睡,自己起身离开树屋。朝铃躺在藤床上,满脑子都是雪见神方才的话。这只猫鲜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候,他一心只期盼她平安么?她不自觉摸了摸雪见神方才倚靠的位置,温热温热的。她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守在她身边么?
朝铃忽然想起来,如果她爹就是太子问玄,而疠气又自燕陆而始,或许她能从太子问玄那儿探知消解疠气,解除神堕的办法。而且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大神帅准许神明扫平燕陆国,那她爹又会怎么办呢?
她猛地坐起身,道:“不行,我得回去。”
她下了床,四处寻摸,找到了一块大板砖。用这个把自己敲晕,说不定她就能回去了。她深呼吸几口气,使劲儿将板砖往脑门上砸。板砖正要砸上来,忽地一道清冷的神力挥过来,把她的板砖碎成了渣渣。
“你做什么?”雪见神的声音响起在头顶。
朝铃仰起头,便见他愠怒的蓝色眼眸。
“我……我想回去。”朝铃说。
“为何?”雪见神把她拉起来。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儿还没完成。”朝铃拉着他,“神,您就让我晕过去吧。”
“铃铛,”他枯着眉头,“你有什么事,比这里更重要?”
朝铃一愣。
他注视着她,眸子里全是她。有一瞬间,朝铃产生了奇怪的错觉,总觉得雪见神怪委屈似的。那种猜测又一次涌上了朝铃心头,这一次的感觉比以往都要旺盛。他为什么要守着她呢?他为什么要委屈呢?他为什么要她嫁给他?
朝铃踮起脚尖,问:“雪见神,您帮不帮我?”
“不帮。”他别开脸。
“雪见神,”朝铃说,“您看我。”
雪见神不耐烦地低下头,却忽然被朝铃捧住了脸庞,一股甘甜芬芳的气息猛然扑来,朝铃水润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唇瓣。这一瞬间,世界静止。烟罗神树的绿色荧光和纷纷飞花停在窗牖之外,无数金色的铃铛响彻在心房。朝铃的手压在雪见神的胸膛,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乱糟糟的心跳。
在这一刻,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
朝铃得到了答案,想要和雪见神分开。雪见神却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加深了这个吻。猫神粗糙的舌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她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挣扎了起来。可他不依不饶,吮吸着她的舌不肯罢休。她被吻得倒不过气来,腿颤身摇,要依靠他手臂的支撑才能站稳。
她要窒息了,可他半点儿停的意思也没有。她只好使劲儿掐了掐他的胸膛,这厮的胸硬梆梆的,竟似铁打的一般,根本掐不出肉。
朝铃气急败坏,雪见神终于亲够了,放开了朝铃。
“你真色。”朝铃捂着嘴,愤愤瞪着他。
雪见神神色淡然,“是你先招惹吾。”
“你到底帮不帮我?”朝铃问。
“不帮。”雪见神还是一样的答案。
朝铃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猛然间,她想起了太子问玄。神明都这般好色,或许她可以学一学老爹的手段。
她踮起脚尖,碰了碰雪见神薄薄的唇。
“帮我。”
雪见神:“……”
她又伸舌舔了舔,“帮我嘛!”
这动作太羞耻了,朝铃的脸庞都红透了。雪见神别着脸,神色虽然未有变化,耳朵却也是红彤彤的。朝铃望着他通红的耳廓腹诽,明明都是舌吻过的老色鬼了,现在居然还会害羞?
她再接再厉,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软乎乎的胸乳贴着他硬梆梆的胸膛。
“帮帮我嘛——”
雪见神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去。”
朝铃没动,还在那儿蹭来蹭去。
“朝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刚要继续撒娇,忽然发现自己腿间多了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低头一看,悚然一惊,忙松了手,乖乖站好。
“要去何处?”雪见神问,“告诉吾,吾便帮你。”
朝铃一听有门儿,喜不自胜,道:“两千年前的天重原。”
听见这个去处,雪见神的眼神深邃了几分。二人对视着,朝铃心里七上八下,琢磨着他复杂的目光。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