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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寻常的地方,便是它们周围缠绕着许多巨木根系散发出来的绿色荧光。这么一看,它们反倒比旁的树木更神圣似的。
朝铃让烟罗神尝试停止这一片区域的自动净化。
荧光消失,那些树枝露出可怖的黑气来。原来它们周围围绕的净化荧光最多,是因为它们的疠气最重。此消彼长,当净化荧光褪去,疠气就显露了出来。烟罗神急忙重启荧光,树木虬结在一起的根蔓输送了更多神力来,将屯聚在此地的疠气驱散。
朝铃蹲下身端详那些树枝,道:“神,您来看,这些树枝不是自己生长的,是被旁人栽种在此地的。”
烟罗神也发现了,补充道:“这树枝好像是若木枝。”
“若木?”
“是一种生长在南海黑水青水之间的树,它有能贮存天地各种气息的特性。我是建木神树,我的领地没有若木。”烟罗神忧心忡忡道,“有人特地选取若木枝承载疠气,栽种到隐岐川。是谁干这么缺德的事?”
“烟罗神,您和谁结过仇?”朝铃帮她分析。
烟罗神低头掰手指,“龙首山下那些小城算不算?难道是黑貘神,可他早就逃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好久没有回来过了。难道有谁嫉妒我的美貌,想让我成丑陋的恶兆神?”
烟罗神的脑子是一团浆糊,想半天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如果不是仇家,那就十有八九是朝问玄了。朝铃心里发沉,又仔细观察这些树枝,问:“您可以判断出那些树枝是新栽的,那些是后栽的吗?咱们找到最新栽种的树枝,说不定就能找到坏人的踪迹!”
“这个我在行!”烟罗神拍了拍胸脯。
她闭上眼,以她为中心向周围伸出无数藤蔓,恍若触手般探向远方。越往东,树枝周围的土壤越松,树枝扎入土壤的根系越短,定然是新栽的。她牵着朝铃往东走,顺便一路清除这些害人的疠木枝。走了一段路,朝铃看差不多了,拍拍烟罗神的手,“坏人估计就在附近了,我们扮成普通百姓,不要叫他察觉端倪。”
烟罗神用力点头。
二人再次改服易装,成了两个扎着麻花大辫子的乡间闺女儿。
她们走到疠木枝的尽头,在地上发现了可疑的脚印。
“好像是大狗狗的脚印!”烟罗神说。
“还有猫的。”朝铃又发现一溜巨大的梅花脚印。
前方传来打斗声,二人藏在草丛里,悄咪咪靠近。离的近了,二人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前面有一只疠气缠绕的大黑猫,正追着另一只疠气缠绕的灰狼撕咬。
“两只恶兆神……”烟罗神看呆了,“他们俩到底谁是坏蛋?”
朝铃很是震惊,那只灰狼好生眼熟,好像是小狼?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三年前啊!
多日不见,他的体型比原来大了许多,朝铃几乎认不出来了。黑猫自然是月见神,可月见神为什么会攻击小狼呢?难道小狼是栽种疠木枝的坏蛋,可是不对啊,她印象里的小狼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猫狼相斗,明显是小狼落了下风,浑身带伤,鲜血犹如泉水般汩汩往外涌。黑蜉蝣腾卷如雾,浮在半空,黑猫在其中化出人形。他露出与雪见神一般无二的模样,只是头发漆黑,唇红齿白,眼角也有妖冶的艳红。烟罗神瞪大眼睛,低声道:“难道那就是和雪见猫争夺你的月见猫!”
朝铃澄清,“他没有争夺我!”
“小畜生,”月见神睥睨底下的灰狼,唇畔勾出一抹恶劣的微笑,“告诉我你主子的所在,我会考虑让你死得更痛快些。”
地面上的灰狼亦化出人形,灰色灰眸,清秀的眉眼间满是坚毅。
“义父于我有恩,我绝不背叛义父。”
“哈,”月见神笑得直不起腰,“你管他叫义父?”
“你笑什么?”郁泽咬牙。
“堂堂神明,认一个卑贱的凡人做义父?真是丢脸。”月见神的眼神越发凉薄,“既然你不开口,那就留下这身皮毛,给我做身衣裳吧。”
月见神拔出弧刀幽朔,白昼霎时间成了黑夜。一轮弯月高高挂在空中,月见神便在那月下以刀尖指着狼神郁泽。刀尖凝着清冷的月光,这寂寂深夜仿佛只有那月下的神明熠熠生辉。
“哇,那就是能令白昼成夜的幽朔刀?”烟罗神惊呼。
月见神是雪见神的弟弟,郁泽不过是个几百岁的新生神明,如何能与月见神抗衡,这一刀下去,恐怕郁泽要魂飞魄散。
朝铃拽着烟罗神的袖子,“别看风景了!您有没有办法救救那只狼神?”
烟罗神鲜见地没有打包票,而是低头对手指,“那个……黑猫神的杀气好重,我好像对付不了他?”
“您不是说您可以咬秃雪见神的吗?怎么会敌不过月见神?”朝铃问。
烟罗神不好意思地挠头,“哎呀……我那是吹牛的啦……”
眼看月见神要挥刀,狼神打足十二分精神,再次化为狼形,浑身毛发直耸,喉咙中发出低吼。月见神正要落刀之时,忽然停了手,望着远处“咦”了一声。
下一刻,霜落雪飘,白发的雪见神在风雪中降临。
“兄长?”月见神笑吟吟,“你怎的来了?”
朝铃连忙缩头,他应该只是察觉到月见神的气息追来此处,并没有发现她吧?
“铃铛,”雪见神漠然开口,“出来。”
朝铃:“……”
月见神没有半点儿惊讶的样子,显然早已发现藏匿在草丛中的一人一神。
郁泽听见朝铃的名字,蓦地仰起了头。
“怎么办,要不要出去?”烟罗神很紧张,她总觉得要大祸临头了。
朝铃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嘱咐,“一会儿我让他们两兄弟打起来,咱们趁乱带着狼神赶紧走。”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是烟罗神您要小心提防狼神,他没准是栽种疠木枝的坏蛋。”
“明白!”烟罗神用力点头。
两个女孩儿磨磨蹭蹭地走出草丛,郁泽看见朝铃,双耳不自觉竖起来。她的变化不大,还同当日在雪见城初见那般,一张不施粉黛的清水脸子,笑起来朝气蓬勃的,像路边永远开不败的喇叭花。
“雪见神!”朝铃忽然抹泪,“您明鉴,我并非故意逃跑。当我和烟罗神跑出去,我立刻就后悔了。烟罗神,您说是也不是?”
烟罗神不懂,但非常配合,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
“我本想回去寻你,谁知半道儿碰上了月见神。”朝铃用帕子抹泪,“您也知道,月见神素来对我有那种想法,天天想着怎么给您戴绿帽子。上回他就……他就……呜呜呜我没脸说了!”
朝铃掩面而泣。
月见神至今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侍寝,还饶有兴味地点点头:“我的确让她侍寝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