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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看他越来越遥远,她喜欢他,倾覆所有信任地喜欢他,根本不会怀疑,他是否值得这样的喜欢。

这样的喜欢,有生之年,能否遇到第二遍。

他竭力维持手心平稳,翻到最后。

-2016.06.01-

TO Earendel:

今天你返校了,但我原定想要送你的画,最终还是没有修补成功。可能这就是没有缘分吧。

本来自暴自弃了,什么都不想写的,但是看你拍完照片忽然抬头的那瞬间,我想到一句话——

“可知少年鸿鹄志,定骑骏马踏平川。”

原来那张便利贴,是她写的。

-2016.06.23-

TO Earendel:

鹤溪塔很黑,我很害怕。

但如果这样你能醒来,即使害怕,我也会去的。

爱让人有力量。

-2016.06.25-

TO Earendel:

腿真的好疼啊。

-2016.07.03-

TO Earendel:

是不是我的祷告终于有了作用?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既然许愿是四年,那我不会食言的。

不过今天差一点就没法上塔了,木板把塔的入口全堵了,我只好一块块搬,还怕堵到别人的路,上塔时好像还听到喇叭声,不过出来又没看到任何人。大概是幻听吧。

你醒了,就很好。

-2016.08.21-

TO Earendel:

我明天想参加你在江城的路演。

希望我抢到票。

-2016.08.22-

TO Earendel:

电影很好看,可我们要告别了。

不必记得我。

……

明信片在这一天,江城的路演结束后,戛然而止。

最后一张,生生横跨四年时间,她的笔触稍有改变,更加飘洒。

她换了新的称呼。

终于不再隐藏。

-2020.06.13-

TO:江溯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大概是,我没有幸运数字,但是他的幸运数字是6,所以这也成为了我的幸运数字。

大概是,如果我有一颗糖,但我不会马上给你,我会把它攒成很多很多,然后,全部,只给你。

大概是,即使告别,也没能完全对你的消息无动于衷。

可人总要往前走的不是吗,我不能一直留在过去。

今天我大学毕业了。

还在喜欢十七岁时喜欢的那个人,说来实在很惭愧,但其实也不奇怪,因为所有人都在喜欢你,因为看过你,很难再将其他人看进眼里。

你越来越好,符合我在那年许下的愿望,如果可以,我会希望你更好,现在看你不像在看同学了,这应该是个很大的进步,我就像在看一个遥远的明星,也许再过几年,真的就释怀了。

没有什么时间战胜不了的事情,你说对吧。

鹤溪塔的四年之约终于结束了,可能也是因为一直去那里,才会一直想到你。以后不去,应该,也会慢慢,记不清晰。

喜欢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我不后悔到这里,但也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大后天是你的生日,我也许还是会陪你熬到转钟,也许不会了。

很多事情都只能戛然而止,比如我十七岁的暗恋,比如你那一年的离开,比如现在。

那就到这里吧。

江溯,生日快乐。

我喜欢你。

——这是她终于开口的告白。

但他知道,落笔最后一个句号,是她放下了。

被永远留在回忆里的,变成了他。

他捂住眉眼,过了好半晌后,擦净掌心,打开手边那个暖黄色的箱。

整理好的速写本再一次摊开,他终于在记忆中将它们一一对上号,是他打球、投篮、开汽水、转笔、听歌,甚至把手探出窗台,去抛那个早已忘记的桃李面包。

可同时,速写的最后几张里,又掉出几张被夹住的电影票。

是他所有这些年来主演的电影,她买的都是首映。

票上都是七排六座——

他在学校的座位号。

一瞬时空回溯,他仿佛又被抛进那一年高二,日光与蝉鸣都鼎沸的夏天,狭窄的走廊人山人海,处处都是排队做操的班级,熙熙攘攘地拥挤着错身而过,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每次听人抱怨时他都会想,如此狭窄,怎会漫长。

但此刻,他低眼看向手心中七排六座的电影票,明信片中被绘成一望无际银河的走廊,在这一刻才陡然发觉——

原来那条他记忆中窄而快捷的过道,于她而言,是与他漫长相望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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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存稿箱,还有六章完结bb们,估计你们不喜欢一天一章,那就这两天发完吧,今天四章(包括这章),明天三章,周五完结,周六大家可以找别的文看了~谢谢你们的陪伴和喜欢,他们真的很好,有缘再会哦  不建议看到文案梗后面就不看了,还有好些重要剧情。

第47章 碎画纸

她在第二天凌晨醒来。

刚睁眼时心脏陡然一跳,意识到环境陌生,可须臾,又闻到很淡的树叶香气,她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的房间。

她喝得不算太多,也没到神志不清,因此酒精的作用只是壮胆和催眠,一觉醒来,头只是有些昏沉,并不痛。

奇怪的是江溯并不在这里,她下床走到卧室,才在沙发上看到他。

他面前摆着她那个黄色的箱子,眼睑很红,看上去一晚上没睡。

这箱子带她回忆起什么,其实她早就想说,只是正好碰到昨晚才有机会,唯一的美中不足是酒壮怂人胆,她好像,说的稍微有点多了……

回忆起自己昨晚应该都说了些什么,她略有些不自然,看了他一眼,又偏头。

江溯听到动静看来:“在找什么?”

“我想刷牙。”她说。

他拉开浴室的门,又在洗手台边拿起一支黑色牙刷,递到她手心:“没想到有女生会来,你先用这个。”

这应该是他的牙刷,还有一点点薄荷的气息,她漱完口,见他仍站在浴室门框边,就透过镜子看着她。

她略有些局促,走到他面前,背靠着洗衣机抬头:“我——”

她觉得是不是总该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刚开口一个字,余下气息全被堵住,吞进他唇舌中。

Sealed with a kiss.

以吻封缄。

她忽然意识到有些瞬间,其实言语苍白,也无需言语赘述,吻是直接的传导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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