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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口,可随后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眸子慢慢瞪大:“陛下?”

当今陛下没有后妃没有子嗣,却忽然从宗亲那边抱一个孩子进宫抚养

这又是什么意思?

陆则却只是看着下方或是活泼或是内敛的孩子,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喝了一盏。唯留燕陵秋心潮涌动,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想要证实,却又不敢在这个场合多言。

月上中天,宴会终于散去,等到陆则携着燕陵秋慢悠悠回到凌波殿,憋了许久的燕陵秋终于忍不下去了:

“陛下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则回眸看着他,眉眼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温和带有暖意,他偏了偏头:“什么话?”

燕陵秋喉结微微滚动,一边在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一遍又觉得陆则做事向来稳妥,若是无缘无故,又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种种情绪交织,燕陵秋心里一片混乱,觉得不敢相信,又有种隐隐的期待。

他声音有些干涩,抬眸看着他:“陛下……阿则……”

陆则看了他许久,终是低低叹了一声,抬手拂过他耳边的碎发,声音低沉轻缓:“陵秋觉得呢?”

燕陵秋唇瓣开阖,声音有些艰难:“陛下是想……从那些孩子中……”

陆则静静看着他:“不然呢?不早些选定继承人,待朕百年之后,这大雍又该交给谁?”

“可、陛下,”他顿了顿,哪怕心中不情愿,却也还是说了出来:“陛下也可有自己的子嗣,为何要从宗亲里面……”

陆则闻言却是笑了笑:“人皆是有私心,若是朕有自己的孩子,自然会将最好的一切留给他。可……”他垂眸看了眼燕陵秋的腹部:“陵秋不能给朕个孩子,朕也没有让男子有孕的能力,既是此生注定无后,何不早些从宗亲里选些聪明伶俐的慢慢培养?”

燕陵秋看着他,怔愣许久。心下酸酸涨涨的,只看着面前温和的男人,嘴唇微颤,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曾诚惶诚恐地想过他们如今这般甜蜜的日子还能有多久,等新后上位、皇子诞生,他又该如何自处。可如今的情况却在告诉他,这些日子的纠结难言,痛苦煎熬,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作茧自缚,对方早已将未来的一切考虑清楚且付出了行动。

他没想过立后,他甚至没想过有自己的孩子。

自古帝王多薄情,自陆则上位之后所做出的种种也让燕陵秋以为自己看得分明,可如今的一切一切,谁又能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

陆则神色一顿,抬手没过他的眼角,声音惊异:“哭了?”

燕陵秋回了回神,才惊觉自己眸光酸涩,似有水气在氤氲。他眨了眨眼,絮满的水珠瞬间滑落下来,顺着脸庞滚落,砸落到地面。

陆则有些慌了,不是他说,这么多个世界这么久的岁月,除却在床上的时候……他鲜少会见他哭。

这让陆则有些手足无措,还有些难言的心疼。

“好了好了,”他抹去对方面颊上的泪珠,动作放得极轻,像是生怕弄疼了他,边促狭开口:“瞧你哭得,跟个猫儿似的。”

燕陵秋本是无声啜泣,闻言一顿,却是忽地抽噎了起来,胸膛一颤一颤,陆则心里一跳,本是想逗逗他,却没想竟是好心办了坏事。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燕陵秋哑着嗓子开口:“亲我。”

陆则一顿,垂眸看他,就见他眼眶红润,说了一句:“亲我。”

陆则心下一软,一手慢慢落到他的腰后,俯身在他唇上细致地一吻。

燕陵秋双手攀着他的肩头,极为热情的回应,像是想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积攒的情意。

殿内氛围慢慢灼热,床上帷幔也落了下来,随风轻荡。一件件衣裳堆叠在地面上,层层叠叠逶迤盛开,伴随着夏日清风与晃动的烛光,并那模糊朦胧的交缠身影,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燕陵秋无比主动,他头颅高高扬起,露出脆弱纤长的脖颈,眼角噙着泪珠,唇间不住有破碎的声响溢出。他不复以往的矜持与内敛,将自己的一切都毫不掩藏地展现出来,将一整颗心都赤。裸。裸地摊给他看。

烛光燃烧的声响噼里啪啦,却掩盖不住他们情动的声响。陆则动作间忽然在枕褥地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什,拿出一看,是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他看着燕陵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燕陵秋唇瓣微启,小口小口的喘着气:“陛下的……生辰礼。”

陆则打开一看,是一枚细长的红玉簪子,其上雕刻出了叶子细密的纹理,层层叠叠。

红叶传情。

陆则垂眸看着他,燕陵秋浑身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却还是颤着手接过那一枚簪子,慢慢给他插。进发间。

世间的奇珍异宝也好,古玩字画也罢,都是对方唾手可得的,燕陵秋想了许久,还是寻了一快通体剔透的红玉,亲手雕了那一片片红叶。

他本是将他的一腔情思寄与其中,从未奢望过未来之事,可如今,却已然得偿所愿。

账内烛光昏暗,燕陵秋看着那枚红叶簪子,痴痴地唤了一声:“陛下……”

陆则看着他烛光下朦胧的眉眼,却是笑了:“还唤朕陛下?”

燕陵秋眸光微动,陆则道:“古人常以红叶为媒,陵秋赠朕红叶,再唤陛下,怕不是生疏了些。”

燕陵秋喉间干涩,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攀着他肩膀的手臂紧了紧,对上他的目光,喉结轻轻动了动:

“夫君……”

他唤着。

今日十六,外间明月高悬,夜风清凉,吹动湖面,水波交融荡漾。

福顺抬头仰望,看着那圆润暖黄的月光,抬手堵住了耳朵,摇了摇头。

咦~~~

第112章

翌日早朝, 与以往不同的是除却文武百官,各地藩王亦在其间。

朝臣心中疑惑,直到帝王到来, 众臣叩首, 便听他淡淡说了一句平身,随后道:“朕长居宫内,近来颇感宫中清冷, 倒是颇为寂寞。”

众臣心下一喜, 忍不住想帝王这个意思,莫不是有立后选秀的打算?

还未等他们说什么, 就听帝王继续道:“昨日寿辰, 见诸位藩王家中子嗣聪颖, 朕心甚慰。”

在列宗亲眉头一蹙,怎么又提到他们了?

陆则琉冕下的眸子环视一周,再次开口:“是以, 朕有意在宫内复设尚书房,留各王世子、公子于京学习, 由朕亲自教导。”

此话一出,朝臣惊骇, 有一老臣连忙出列:“陛下, 太。祖皇帝留有组训, 藩王无召不得入京,陛下若要留诸位公子, 怕是于理不合啊!”

陆则目光轻轻扫去:“他们如今只是孩童, 并非藩王, 又有何不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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