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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幼稚,别人也不见得真的感兴趣。沈倦把受到的教育来回默念了三遍,再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三遍,最后还是没打过情感上的渴望宣泄。

或者说在这人面前他一直做不到太虚伪。

“我找过很多人,但是他们都说和你最亲密的是我,如果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该要去哪里找你!你但凡和我说了一句我们结束了我都不会这么牵挂,可是你没有,什么都没有——”沈倦语速略急地说了一大段。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好听,现在却像是被捂化了的冰块,清冷不复。还未说完便深吸一口气,苦恼地用手臂挡住了双眼,“——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可能有点不太冷静……”

“没事的,都可以说,好吗?我想听。”梁昼和将他手臂拿下来,满含鼓励地吻了吻他温热的眼皮,那双纤长的眼睫颤抖欲飞,偷偷暴露了主人不安的心绪。

于是梁昼和又顺着鼻梁舔吻而下,轻轻碰了碰两瓣柔软的嘴唇,动作耐心平和,无关情欲。

沈倦便接着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哪怕很清楚自己这么想根本没有道理,纯粹不甘心罢了。很烦的时候我也想过让这段恋情过去,那时舒穆刚好给我安排了相亲,所以我就去了。”

梁昼和圈着沈倦手腕的掌心不自觉紧了紧。而沈倦像是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丝毫没有注意到。

“我谈过几个人,有每天巧克力鲜花情话不重样不限量疯狂送的,实则不出半个月就暴露了单纯想和我上床的目的,”梁昼和听到这里时,手劲已经大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抓得沈倦吃痛得啊了一声,忍不住道,“你抓痛我了。”

梁昼和如梦方醒,松开了手,而掌印已经在沈倦手腕上留下了如同禁锢的痕迹。男人咬着牙艰难挤出一句质问:“所以上床了吗?”

“哦,没有。”沈倦木着脸回答,“沈良意偷偷看了信息,提前找人把他打了一顿,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多此一举,本来我也不会去。”

说实在的,这可能是梁昼和第一次由衷感谢那位时不时发癫的小舅子。

“有只是单纯需要一个高阶omega的子宫的;还有长得和你很像的,我知道当时自己的状态不正常,但我懒得管了,他亲我抱我都依他,那时候想着他要标记也好要孩子也没问题,我无所谓。

“但他最后还是和我提了分手,因为我没办法回答他我也爱你。

“最后我从群里知道了你要回国的消息,也从我父母那里知道了要和梁家联姻的事情,于是我说沈良意不愿意就让我去好了——

“这是一切的开始。”

这一切对于回国的梁昼和是婚姻的最开始,对于沈倦是当初敝帚自珍的恋情的休止。

他被一句轻飘飘的许诺吊着,身心的搅动全因此而寂默,以至于无。

过往变成一块起了痂的旧伤,触碰也不是,安放也不是,苦涩得难消难言,只能束之高阁期望时间来疗愈。

可是怎么能呢?他一切关于正面情绪的反馈都来自梁昼和,他给予他自母亲去世之后从未享受过的无上宠爱和尊重,让他尝试走出虚假的躯壳,明白似乎得到回应并不是像利益那般需要等价交换。

但他离开之后好像就把声音和颜色都带走了,一群人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画面收束消失在视野尽头,永远刻在了某个节点,留下面目模糊的剪影。

自己被动又无趣,这点沈倦心知肚明。

他不善于维系关系和挽回什么,连朋友们的疏远也意识的后知后觉,久而久之就愈发淡漠和懒得表达。

新的恋情就算开始,于他而言好像也是不断重复第一次,一样的情话一样的亲吻一样的誓言,还有未知的关于这点爱意能持续多久的隐忧。

好像所有人都会喜欢自己乖顺的模样,所以不要贪心更多,听从就好了。

所幸他前面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以为常。

梁昼和平白地缺失了几年陪伴,此刻自责之余简直痛如刀绞,只觉得凌迟也不会有这么刺痛而漫长的折磨了。心脏隔着胸膛听见了爱人的诉说,似癫似狂地剧烈撞击起来,宛如走投无路的困兽,叫他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畅。

他双手绕过沈倦身侧轻而易举环住他的腰身,一说话便不可避免会提到结婚之初,索性不说。

沈倦的头发已经半长,梁昼和抵住对方额头蹭动的时候总会碰到眼睛,他便下意识闭上双目,想到过去每次陪梁昼和去做耐受训练时alpha总爱这样,像是蹭一两下就能从中获得莫大愉悦,连带着闻着自己厌恶的草莓味都顺心不少。

.

他下班回来时沈倦还没来得及睡。

浴室里有隐约的哗啦水声。桌上是电脑启动轻微的嗡鸣声,尚且散发着余热。旁边摊着一本文献读物,书的主人只留了一盏玄关的夜灯。

梁昼和解开领口,刚打算去浴室里抓人,哗哗水声戛然而止,不过半分钟浴室门就“咔哒”被打开,沈倦顶着一头滴水的脑袋,下身仅裹着一条浴巾就晃了出来。

黑发衬得他面色如瓷,被水气蒸出了轻佻的霞色,却因为眉眼冷峻而反差鲜明。他背脊凹陷乃至胸膛起伏地方都滚落着水滴,一路没入下身隐蔽的地方,留下一道不明显的水痕,像模拟梁昼和每次亲吻的轨迹。

空气里散发着着清冷的雪松香味,似有似无往梁昼和身上缠绕,而主人原先只无意识扫了他一眼,然后半错愕的转回目光确认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开口:

“你哪来的钥匙?”

“一些摸老婆身子摸出来的手段罢了,见谅。”梁昼和耸肩答道,好容易将目光从沈倦受凉而挺立的粉圆奶尖上撕下来,结果不受控地又放在了那人的白皙的腰腹上。手上还是很老实的接过了毛巾帮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学点好的。”沈倦睨了他一眼,又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免费的服务,思索两秒后问他,“饿吗?”

“饿的。”总裁半点不含糊。

“等你回家的时候我想重新装修一下卧室,按照我们之前那套房子的布局来,我记得你很喜欢跑到阳台的荡椅上看书是不是?”

“不了吧,”沈倦穿好睡衣去给他做点吃的,煤气灶上闪烁着蓝莹莹的火光,厨房里油烟乍起,沈倦在碗边磕了一个蛋搅拌。他像是想了很久,到这时才补了后半句话,“你一个人住,费不着这么折腾的。”

梁昼和跟着沈倦进了厨房,此时离这人的距离不足一拳宽,低头就能吻到他凸起的后颈骨,心痒痒了十几分钟,等到沈倦将面条下入炒好的西红柿里,还是没有动作。

他像是回到了校园时期和陆清允那段暧昧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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