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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仪器上属于alpha的信息素值突然飙升至百分之五十,而梁昼和面色如常,只有鬓角隐隐沁了汗。他快步走到训练室的角落,扶着墙壁干呕了起来。

研究人员起初以为是对合成信息素的排斥,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因为他确实被勾起了反应,两腿间的布料隐约顶出了形状,与此相对的是他看起来更冷淡了。数值上移一格,他的脸色苍白一分,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此刻他的信息素释放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八十。

梁昼和确实不好受,他的肌肉紧绷到痉挛,过于用力的后果就是全身脱力,他来之前什么都没吃,自然吐不出东西,但是如鲠在喉的厌恶感叫他一直不停地干呕,他知道陆清允此刻正站在外面看着自己,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怎么说也要背过身去。

他的欲望炽热,偏偏闻到劈头盖脸的草莓慕斯味,再大的欲望也歇了菜,化了灰。汗液沾湿了他的里衣,梁昼和扶着墙缓过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感,意识恍惚地想起来他刚分化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刚刚分化,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时也不免失望,一切对于硝烟、烈酒或是檀木味的幻想都如坠地的玻璃般粉碎,但他好面子惯了,纵使再不喜欢也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哪怕他其实也很不知所措。

半夜反复难眠的他打算出去倒杯水喝,路过父母房间时发现门没关实,似乎有谈话的声音传出,偶尔听见几个“分化”“信息素”之类的字眼,直觉告诉梁昼和与自己有关,便贴在门口无声无息听了起来。

先是顾原疲惫的声音:“什么不好,偏偏是这么一个又软又窝囊的味道,女里女气,真到之后还不被嘲笑?”

“他长得也挺锋利的,这么信息素这么甜腻的啊…你是不知道,刚刚他突然分化的时候像是被甜品腌入味了,违和得我都想笑。”

梁燕明倒是无所谓,“你明天带他去医院查查等级,要是等级太低了就做手术割掉换个更好的呗,还能让他随便挑个自己喜欢的味道。”

顾原此时听着也有点不舒服,难得反驳了一句:“你别这么说,小梁现在也不好受。”

梁燕明耐心反问道:“那你说能怎么办呢?我们不同于寻常人家。”

能怎么办?什么办法都没有。谁叫梁昼和姓梁,就必须一切都要做得最好。

结果自然是超出所有人意料,因为测完后等级不仅不低,还是最顶级的S。顾原和梁燕明当场就与他们口中的“窝囊”“奇怪”“小孩子气”的信息素和解了,反复向医生确认后喜悦的见牙不见眼,连连夸耀梁昼和。

说来好笑,现在一直没办法与信息素和解的,反倒成了他本人。

回忆暂时结束,入眼是训练室明黄的海绵,梁昼和硬得筋疲力竭,一点抚慰的心思都没有,只有排山倒海的呕吐欲望,顾原和梁燕明说过的话语扭曲,发黑发红,排列再组合,化成魑魅魍魉在他的脑子里阴魂不散,和鼻腔里堵着的发腻的奶油味一起,一时说不上来哪个更让人恶心。

有什么能让他暂时解脱就好了……

在外观察的人员和陆清允见梁昼和用力干呕一阵后没了动静,男人撑着墙角半俯身,背影疲态尽现,仔细分辨可见他正发着抖。研究人员不知是新来的还是见识少,反正也是第一次看见不发情只光顾着吐的alpha,当场犯了难。

不过很快就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因为梁昼和开始撞墙,疯癫了似,一下重过一下,要不是墙壁上裹着海绵估计都能听到悚然的撞击声。

他突然一瞥单面镜,眼睛赤红,陆清允就这么蓦地同他对视上了。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对视可能也只是偶然,可莫名就有种被蛇锁定的错觉。

内线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人员急忙接通,传来了主控室人员焦急的声音:“他怎么在自残??你那边那个omega和里面的alpha是什么关系?能不能进行安抚和控制??”

观察人员冷静回复:“不是情侣,里面的alpha估计已经没有意识了,他的等级太高了,直接上麻醉吧。”

“我可以试试。”一旁沉默不语的陆清允突然开了口,电话里外的两名人员均是一愣,一人疑惑道:“你不是和这位alpha非亲密关系吗?别乱来,现在里面很危险,容易出事。”

“让他试试,”另一人说,“能不麻醉就尽量不要。让他签字。”

观察人员自以为和这位omega说了两句话,也算是有点短暂交情,给他递自愿协议书让他确认时低声道,“怎么会突然想着要进去?”

陆清允快速签好姓名,仓促笑了下,“可能是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吧。”

.

重量逾吨的铝合金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每一个Alpha在自己的信息素构筑的领土上都是不可被忤逆的王,排斥一切生人的存在。梁昼和本身就已经在暴动的边缘,烦的要死,一边分神克制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想要施虐的欲望,一边拿信息素冲来人施压让他滚蛋。

他感觉自己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分不清时间和地点,只有发情却得不到缓解的欲火和怒火清晰如斯。

仅存的意识告诉他对方是一个omega,一时间觉得这里的人都疯了吗,把一个未经标记的omega放在一个正在发情的alpha面前,无异于是向一匹饿到两眼发绿的狼上贡被捆住四足的小羊羔,实力悬殊,且毫无胜算。

但梁昼和不想也不愿被本能控制,没有选择的权利已经很可悲了,再强迫别人一起被信息素绑架不是犯贱就是真有病。

小羊羔还在朝他的方向走过来,步伐已经有些许沉重。或者说在浓度高达百分百的信息素压制下能不下跪都要赞句天赋异禀,但他还能一步一步往漩涡中心走去。

“梁昼和。”陆清允唤,白气在面罩上一拂而散,他自己都险些听不清。

Alpha此刻所有感官都放到了最大,这一声微乎其微的呼唤被他迅速捕捉到了,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之后,梁昼和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掉,断的是如此铮然,他甚至听到了绕梁的、鸣颤的回声。

好吧,现在还要再补上一条。

献祭给狼王的,是它最想要吃掉的小羊羔。

梁昼和几乎是瞬间就扑了上去,速度之快甚至能看见残影,陆清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撞了个满怀,扑倒在了地上,梁昼和急躁地嗅闻着他,信息素弥散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超过了阈值,到达了一个危险的高度。

场外人员一边紧急加大麻醉剂量以备不患,一边提心吊胆地观察室内的情况。

陆清允不顾忠告把头套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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