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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穿裤子?”

两人同时开口,沈倦哽住,把梁昼和懒散的扶着他腰的手狠狠拍开。

“你还又不带套!”

“那以后睡觉也都别穿了吧。”

好,各聊各的,非常和谐。

沈倦对着自说自话的人没了脾气,翻身下床打算再去洗个澡。

“沈倦。”

梁昼和叫住往浴室走的沈倦,声音低哑性感,“我控制欲会比较强。”

梁昼和看着顿住的沈倦,觉得他可能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又耐心的补了句,“没什么,提前告诉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准备。”

*

“清允,许易安说我控制欲会比较强,”还是高三的小梁昼和一脸严肃的说,“所以什么时候让你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

那是两人准备在一起的时候,梁昼和打算搬出来和沈倦一起住,在送沈倦回家的路上梁昼和突然道。

夜和月押韵,路灯昏黄幽微,那点油然而生的爱意隐晦。

梁昼和已经是他高中三年最浓墨重彩的惊喜,沈倦觉得他一脸严肃的可爱,自然笑着应他好好好。

梁昼和是知道沈倦为什么宁可在外面租房也不愿意回家去住的,也很无奈的说他也不喜欢回家,因为家里有继承人速成班,包括但不限于钢琴课高数课规划课等累赘的培养。

对于可以和沈倦一起搬到外面住,梁昼和其实很早就做好了一系列的前期工作,虽然面上不显,但沈倦确实看出了他还挺期待的。

梁昼和搬过来的前一天,独自在家的沈倦收到了一大捧郁金香,正中央有一张没有署名的卡片,上面的字写的潦草而恣意。

**—我们落逃到荒芜,作为这方拘束天地里仅剩的生机。**

**—来吧宝贝,只要我和你。**

*

那时的他字里行间都是珍惜。

而现在的他偶尔也会说和之前同样的话,只不过后半句不再是在乎和关心了。

第21章 易感

这种日子又稀里糊涂的过了几天。

沈倦总隐约觉得梁昼和这股粘人的劲不正常,之前出门至少不用报备,晚归也从不被关心。如今去逛个超市回来都要被问两句,甚至设定了回家时限。

沈倦当然不会傻到觉得梁昼和离不开他,只是总觉得哪里奇怪,让他有些不安。

“不是,我没去哪里,就是去门口商场买了……唔!”沈倦在进门边换鞋边回答,话音未落就被梁昼和抵到门板上,剩下的语句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呓挣。

购物袋落到地上被梁昼和用脚挑开,发现是些牙膏面巾、杯垫和花种子,这种极其日常的商品不知道为什么极大的满足了他,掐着沈倦的下巴的手也放松了些。

“东西掉了…梁昼和!”沈倦推搡他,没离开多少距离又被亲密的拉进,沈倦简直不知道劝什么好,要弯腰捡东西也被别住手腕抬高到了头顶,梁昼和一条腿挤进他的双腿间,衣料摩擦的声音细细碎碎,沈倦在他危险的逼迫下避无可避的踮起脚尖,小腿撑不住重力而轻微颤抖,整个人近乎要坐在梁昼和的腿上。

不知道第几次反抗被梁昼和对待阶级敌人似的镇压,沈倦也难得冒了火,发力挣扎手腕,被梁昼和更用力的拍回了门板上攥住,然后指间被强硬挤入另一人的手,青筋潜伏的那只手紧握,青紫遍布的那只无力舒展,讽刺的相得益彰。

“梁昼和…唔…”沈倦从吻里面挣扎出来,急急道,“你真的不觉得你……先别亲嘴,”沈倦伸一只手仓促挡住梁昼和凑近的俊脸,嘴唇温度在手心一晃而过,快得像错觉。可梁昼和又探了舌尖舔吻过沈倦敏感点掌心,留下湿漉漉的一道。

沈倦受痒,下意识蜷缩指尖。

梁昼和听了他的话,乖乖从脸颊咬到脖颈,然后拱在颈窝,这个姿势需要他俯身低头,他太高了,连背光的阴影都可以轻易将沈倦蚕食。

“……所以你真的不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太正常吗!”沈倦咬牙切齿把梁昼和拉开他衣角钻进去的手抓出来,气急败坏的被抓上了餐桌。

“不觉得,和你说过我控制欲很强了。”梁昼和不以为然,又口头随意命令道,“以后在家也别穿裤子好了,这样会比较方便。”

沈倦惊愕的转头看他,梁昼和又要咬他耳尖,湿热的舌头顺着耳道舔舐,水声被放大无数倍,近乎震耳欲聋。从头骨传过来的声音,连带着神经末梢震颤不休,沈倦痒的不住求饶乱躲,半阖了眼断续的呻吟,腰又麻又软,被抽了气力。

当事人出乎意料的粘人举动和过分的掌控欲似乎都在提示着局外人什么,沈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推测,迟疑的问梁昼和:“……你易感期在什么时候?”

梁昼和也怔住了,面色凝重下来,沉思了几秒证实了沈倦的猜测:“就在这几天了吧。”

“所以你这样是因为易感期快到了?”

“谁知道呢,”梁昼和漫不经心的插着兜低头啄吻他,领带尖平直的垂落,“可能因为刚好就和你结合了吧,所以才比较失控。”

沈倦几乎瞬间就听出了言下之意,梁昼和想说自己的反常仅仅是因为结合过后天然的吸引力,换谁来都一样。

沈倦想笑,又很想争辩说你没必要含沙射影的反复提醒我这些,我比谁都清楚。

好像凛冽狂风刮过松林,雪簌簌被抖落而下,露出原本苍绿的松针底色,在这阵波澜的松涛里,梁昼和好像感受到了主人不喜言表的低落情绪,——但只是镜花水月似的一瞬,太模糊也太短暂了。

“今天就不做了吧。给你留点力气,明天还要去一趟商场。”

“做什么?”

“买点必需品。”

沈倦是在半夜被含糊亲醒的,抵挡的手被攥住,再调整成十指交缠的形状,只是简单的触碰都发现梁昼和体温高的可怕。沈倦原本浓重的困意灰飞烟灭,几乎立即惊醒过来,对上梁昼和泛红的眼眶。

沈倦心脏一紧,欲待确认时眼前一黑,是梁昼和的手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睛。

“你怎么……”沈倦急忙出声,梁昼和可能抽泣了一声?颤抖吸气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被放大。

他全凭听觉揣测,思绪乱成闹猫灾的线团。

梁昼和没回,没说话,他可能要说,但堵塞在了喉咙深处成了闷重的哽咽,连努力平复时喘息都带着蒸腾的湿热水汽,如果沈倦心硬成铁,也会在水汽附着里生锈,更何况他不是。

现在有触觉了,因为梁昼和在吻他嘴角,嘴唇是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器官之一,这个说法是被论证过的真理。梁昼和好像真的在哭,嘴唇也湿漉漉,像是淋了雨,咸湿的泪在含吻的过程中被喂到沈倦舌尖。连泪也是热的。

如果有人来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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