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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说做完手术只能当女孩子，燃燃还愿意做吗？”

林燃顿时有些苦恼：“一定要做手术吗？燃燃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啊，燃燃想跟爸爸一样。”

这是林遥没想到的：“那我们先去做检查，做完再决定，好吗？”

“好啊！”

检查结果出来，总算没让林遥失望，林燃现在的身体状态良好，随时可以准备手术，只是按照他的性腺及性器官的优势取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性别分配最好为女性。

“不然等燃燃长大点再看看？”闻峻见林遥面露犹豫，适时提出建议，这与林遥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便又询问起专家的意见，专家的意思也是一样，没想好的话，可以再缓几年，毕竟现在孩子还小，对性别的认知处在一个有点想法又比较模糊的状态，考虑清楚再决定做不做手术对孩子也比较负责。

林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而言，爸爸能用这样的身体生出自己简直是一件极其伟大的事，而跟爸爸拥有一样的身体只会让他觉得骄傲，并没有多困扰，只是看到爸爸为他那么操心，才积极配合。

“那就这样吧，等燃燃自己做决定。”林遥直接拍板。

解决了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回家路上，林遥的步伐都轻快不少，至少，他的孩子有了选择的权利。

“爸爸，今天可以买小蛋糕吃吗？”林燃坐在闻峻肩头，抱着他的脑袋看向林遥。

“可以，燃燃今天表现很棒，奖励你一个小蛋糕。”林遥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们请闻叔叔也吃一块，好吗？”

闻峻看得有些呆掉。

“好啊好啊！我要请闻叔叔吃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口味的！”林燃高兴地手舞足蹈。

“小心点！别掉下来。”林遥忙从边上扶住他，“你下来吧，叔叔带了你一路，很累了。”

“没关系，我不累。”闻峻轻轻颠了下肩上的林燃，以显示自己的游刃有余。

此刻，他只希望脚下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第45章

入冬以来，最能直观感受到季节变化的一点就是天黑得越来越早了。连续加班一个多星期的林遥已经很久没有在天没黑透的时候回家了。

这个星期都是闻峻帮忙接送林燃，以往林遥周末加班的话，会把林燃一起带去公司，现在有闻峻看着，林燃也更愿意待在家里。

闻峻闲着没事还会钻研钻研厨艺，现在已经能做出一桌像样的饭菜了。

加班到深夜回来的林遥，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闻峻抱着林燃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场景，桌上还放着给他留的饭菜。

“爸爸！你回来啦！”林燃第一个冲到林遥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紧随其后的是小金，在他脚边打转，还不忘把自己的猫蹭到林遥裤腿上。

闻峻起身走向餐桌，想把菜拿去热热。

“不用热了，我没什么胃口。”忙到这么晚，胃早就饿过头了，林遥朝闻峻抱歉地笑笑，想带林燃去洗漱，低头一看，林燃已经换上了睡衣。

“我怕你回来太晚，就先帮燃燃洗漱了。”闻峻观摩过几次林遥给林燃洗澡刷牙抹香香，第一次在林燃的积极配合下尝试成功。

“麻烦你了。”林遥有些过意不去，最近真的太忙了，因为东悦那个大单子，公司人手紧张，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有孩子要带的林遥也不好搞特殊了。

“不麻烦，你要是没胃口，我给你盛碗汤喝吧，天气越来越冷了，暖暖胃。”

“谢谢。”

冬日里的一碗热汤足够治愈，林遥喝完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休息片刻，马上把电脑拿出来继续工作。

过零点的时候，林遥的思绪被一阵面香打断，是闻峻从自己家煮了面端过来，上面还卧了一个荷包蛋。

“吃点东西吧，别把胃饿坏了。”闻峻轻声说道，林燃早就睡下了，就是怕把孩子吵醒，他才回对门去煮的面。

林遥确实有些饿了，道过谢后便专心吃起面来。

“工作再重要，也不能把身体熬垮了。”闻峻善意提醒。

“没办法，时间太紧了，大家都在拼命，我总不能拖后腿。”林遥两口把蛋吃掉，继续嗦面。

“我让王秘书去把交接方案的时间推迟点。”闻峻现在虽然不参与东悦在明城的工作，但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那不行，不能再拖了，我们也想早点做完，不然要拖到年后了，大家还想过个好年呢。”林遥半开玩笑地说道，其实双方对接的时间已经延期过一次了。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千万别客气。”

“燃燃就已经够麻烦你了。”

“能为你做点什么，我觉得很开心，一点也不麻烦。”

林遥可以理解闻峻的心情，因为他也经历过，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力像曾经那样去喜欢一个人了。

天气越来越冷，林遥终于将挂在衣柜里的羽绒服拿出来，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小段时间能穿得上，所以买了五年的衣服看起来还很新。

而这样寒冷的冬天，好像正是一个适合离别的季节。

林遥赶完这个阶段的任务时，突然收到一个噩耗，远在北城的老院长快要不行了。

医院直接联系的林遥，收到消息时林遥刚刚对接完工作，立刻买了去北城的票。

燃燃和小金一起被送到李晓艺家里，林遥是准备一个人去的，拖着行李走出小区时却看见闻峻早就等在门口。

两人一路上都没什么交流，林遥只希望自己能赶上见老院长最后一面。

北城的气候远比明城来得差，林遥到的时候，天空还飘着小雪，地面上湿黏湿黏的，踩上去便让人感到一阵不适。

来为老院长送行的不止林遥一个，还有很多孤儿院出去的孩子从全国各地赶来，在老院长的病床前围作一圈，一一与她道别。

老院长算是很长寿了，这个年纪去世的都能叫寿终正寝，是喜丧。

可林遥还是忍不住害怕，尤其是握住她干枯瘦小的手掌时，内心对于死亡的恐惧瞬间到达顶峰。

老院长颤巍巍地递给林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个联系方式和地址，那是跟林遥亲生父母有关的信息，她一直觉得没必要让林遥知道，可此刻自己已油尽灯枯，这张字条再不给出去，就只能跟着她进坟墓了。

她要让林遥自己做选择：“如果你还想见他们一面，就去吧，但身边的人，才是最该珍惜的，希望你能幸福。”

林遥红着眼眶点点头，眼见着老院长闭上双眼，周围传来一阵低泣声。

老院长走得很安详，医院开完死亡证明，闻峻就帮着联系了殡仪馆，林遥和其他人一起操办的老院长的后事。

墓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