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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吗?只要回到闻家,他可以拥有更好的资源,接受更好的教育,这些都是你给不了的,你凭什么擅自替他做主?”
林遥看着始终高高在上的段星宇,翻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那条狰狞的伤疤:“就凭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他。”
段星宇一时无言,他当然知道林遥生林燃的时候遭了多大罪,因为就是他把林遥送给施纵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丑陋,在林遥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习惯性地忽略对方的苦难和努力,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却忘记了,有很多东西,都是他从林遥那里偷来的。
“当初是你说闻家不会承认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尤其是我这种人生下来的,现在倒是可以接受了。”旧事重提,林遥明明语气平和,却透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这话准确地扎在段星宇的痛处,因为他也曾是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
“我不妨再多嘴问一句,如果燃燃跟我一样是双性人,闻家还会接受他吗?”
“你说什么?”段星宇怀疑自己听错了。
“时间不早了,你去看看闻峻吧。”刚刚那句话仿佛真的是段星宇听错了一般,林遥起身就要送客。
走到门口的段星宇突然回头,面色虽然不好,但还是开口道:“如果做手术需要钱,我这里有,别耽误了孩子的治疗时间。”他给林遥留了联系方式,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孩子都是无辜的。
“谢谢。”林遥真心实意地道谢,他也一直在攒钱,虽然没有攒够。
“还有,我希望你不要把阿峻生病的事告诉别人,这对他以后接管闻家的企业很不利。”当初闻峻生病的时候还在上大学,等他开始进公司工作,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少影响,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升任总经理,再传出他患有精神疾病的消息,对整个东悦集团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林遥能理解段星宇的担忧,自己也不希望有人拿闻峻生病的事来攻击他。
送走段星宇后,林遥又看了眼肚脐下面的疤痕,真的很丑。可他的孩子第一次看见时,眼里除了好奇,还有心疼,对于疼痛已经有了深刻理解的小孩一边摸着林遥的伤疤,一边问他:“爸爸你还痛不痛?我帮你吹吹。”
林遥没有隐瞒过林燃关于身体的秘密,在林燃懂事起,他就耐心地解释过他们的身体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尽管他们的身体异于常人,自己对他的爱也不会减少半分。
他至今都忘不了,三岁的林燃在知道那道疤是为了生自己而留下的时候有多难过,直到现在,他的孩子仍常常会亲吻他的肚子,告诉他:“爸爸,我好爱你。”
夜里,父子俩躺在床上,林遥给林燃讲完睡前故事,想起段星宇今天说过的话,还是没忍住问道:“燃燃,如果你可以住进更大的房子,上更好的幼儿园,穿比现在贵很多的衣服鞋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玩去哪玩,你会想过那样的生活吗?”
“爸爸跟我一起吗?”林燃抬起头天真地反问道。
“爸爸不能跟你一起,只有燃燃自己去。”
“那我不要,我要永远跟爸爸在一起,还有小金!”林燃抱紧爸爸的胳膊,还不忘摸摸睡在他头顶的小金,“没有爸爸在,燃燃住大房子也不会开心的。”
林遥笑得眯起了眼,狠狠亲了林燃两口。
“爸爸你放心,燃燃以后会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赚大钱给你花。”林燃信誓旦旦地说道。
“爸爸不用你赚大钱,只要你永远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够了。”
“爸爸,我好爱你哦!”
“爸爸也好爱燃燃。”
“还有小金!”
父子俩在寂静的夜里低声交谈,凉爽的晚风带着他们的笑声远去,渐渐没入夜色。
第36章
立冬刚过,天气变得忽冷忽热的,有时热得可以穿短袖,有时又凉得得穿毛衣。
难得周末闲在家里,林遥准备给林燃做点鸡蛋糕,发现冰箱里的鸡蛋吃完了,换上鞋子准备下楼买点鸡蛋,一开门,闻峻正站在他家门口抬手准备敲门。
“小陈有事请假了,我一个人在家有点闷。”闻峻有些无措,还以为林遥今天要外出。
“进来吧,我正好下楼买点鸡蛋,燃燃你陪闻叔叔在家玩一会。”林遥侧身让闻峻进门。
狭小的玄关,闻峻跟林遥擦身而过,甚至能闻到他头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闻叔叔,快来帮我拼这个乐高!”林燃举着新买的玩具,闻峻忙不迭地过去帮他拆开包装。
林遥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人,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不希望他们俩太过亲近,可血缘关系真的很奇妙,就像闻峻和段星宇一样,闻峻和林燃之间,也有着斩不断的联系。
林遥在楼下小卖部挑挑拣拣装了一袋子鸡蛋,称好付完钱,又去隔壁小餐馆打包了三人份的饭菜,闻峻在的话,他都不会下厨,正好小区门口有小炒店,直接打包更方便。
刚走出小炒店,林遥突然若有所感地回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朝他挥手。
如果说闻峻的出现只让林遥觉得突然,那施纵的出现就真的引起了他的高度紧张。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有了盔甲,就意味着有了软肋,他不怕施纵找自己麻烦,但不能接受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尤其是林燃。
“这么久没见,你这反应太令我伤心了。”施纵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意气风发,目中无人。
如果可以,林遥倒是希望他们永远不再见。
“我们之间也算是关系亲密了,怎么样?来抱一个?”施纵张开双臂,似乎真的在期待一个拥抱。
可林遥只是站在原地,警惕又疏离地看着他,问道:“你来干嘛?”
“我来干嘛?当然是来看看我儿子。”施纵转头四处张望,没看见林燃,便又问了句,“我儿子呢?”
“请你不要乱说话,这里没有你的儿子。”林遥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绕过他就想走。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过河拆桥这招没想到你用得那么熟练,跑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还债了吧?”
“我可以欠任何人的债,但绝不会是你。”林遥甚至有点想笑,怎么会有人说起胡话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而且你本来就是非法囚禁,我没有报警抓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报警抓我?”施纵想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那你怎么不报?是不是舍不得?”
林遥不禁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有变,如果施纵也像闻峻那样跟他道歉,他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