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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渊收回玉笛,看到他红通通的脸舒展了眉头,像是满足了一般,闷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好玩,我都舍不得杀了。”
墨子弦只觉得耳边苍蝇乱飞,扰的人烦躁,抬起软绵的手挥了挥。
日头西斜,墨子弦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在草地上翻了个身,痛苦哀嚎,原来饿真的会让人崩溃,算了算,他五天就吃了俩馒头。
抬眼望去,天高地阔,他却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坐起身,望着四周发呆,不知自己能去哪里。
触及一旁的树林,能望到后面的青山,打野兽他肯定不行,还不够给野兽塞牙缝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野果之类的。
死马当成活马医,咬了咬牙站起来,泡了一夜,那鞭伤又疼了起来,一动就冒冷汗,再加上发烧至头脑发晕,跌跌撞撞的往里走。
凝渊悠闲的跟在他身后,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嘴角笑了笑,再次感叹,惨咯。
树林茂密,杂石乱草,墨子弦走了许久,都未找到可以吃的东西,那件纯白的里衣,血和泥交杂一片,看不出原本模样,他又疼又累,又饿又渴,扶着一块石头慢慢的坐了下来,实在是走不动了,闭着眼,歪着头靠在石头上,在想,可能活不下去了。
凝渊抱胸,懒散的倚靠在树上,吃着亦初山独有的落羽果,欣赏着墨子弦的垂头丧气。
看不见他却能闻到气味的鸟儿,在周围打着转,急叫起来。
凝渊冲着其中一只乌鸦招了手,把吃到一半的果子丢了出去,随后又掏出一个。
墨子弦摸着肚子,正在纠结要不要拔几颗草吃的时候,就听到嘎嘎,乌鸦难听的叫声。
抬头去看,一只漆黑的鸟衔着一截树枝,上面赫然是一只澄黄色的果子,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一看就很好吃,墨子弦咽了咽口水,抓起手边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就他这力气,也没想到会砸中,只是谁能想到,那鸟是个胆小的,看到升起的石头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衔着的树枝骤然落下,掉到墨子弦的脚边。
墨子弦忙抓到怀里,防止这鸟来抢。
那鸟似乎在估量着双方的战斗力,随后也不再管着果子,直接飞走。
墨子弦直接喜极而泣,果真是天不亡他,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来不及洗,直接抓着吃了起来。
边吃边哭,为了他这坎坷的人生。
凝渊扶额无奈,这人到底有多少眼泪,饿了哭,给他吃的,还哭。
香味浓郁的果子吃完,墨子弦摸了摸肚子,这果子不大,还挺饱腹的,而且他怎么感觉,后背的伤也不是很疼了,是错觉吗?
这修仙界还挺神奇,馒头能止疼,果子也能止疼,想到这里又没心没肺的乐了起来。
还不等他想着下一步去哪里,就听到凌厉的脚步声,其中一人道:“他伤的那么重,能跑哪里去,小公子让我们务必把他斩草除根,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回去都落不得好下场。”
另外一人:“城里人对他厌恶至深,肯定无人收留他,他只能往城外走,他无修为,那个残废身子,肯定走不远,我们再找找。”
随后抱怨道:“小公子是怕日后东窗事发,才派你我二人过来,觉得无用可以弃了,那身边的修士闲的不少,也没见他支使出来杀大公子。”
另一人回他:“这事你我看透又如何,谁让我们没灵根,没灵根的人命不值钱,不过大公子也是个废人,你我的武艺定能要了他的命。”
句句听的分明,墨子弦连大气都不敢再喘,怎么感觉这俩人找的是他。
小心翼翼的把露在石头外面的脚尖收回,祈祷着这两人看不到他。
只是事与愿违,脚步声越来越近,快到跟前。
凝渊看着爬起来就跑,狼狈逃窜的人,又抓了把瓜子出来嗑,脚步轻快的跟了去。
在刀要劈到墨子弦头上时,抬了抬手指,他还没玩够呢,现在可不能死了。
猛然想到那系统的话,又放了下去,眯着眼看向前方。
那刀落下,离墨子弦几寸远时,握刀的人脚下一滑,刀锋偏了去,临头砍的刀到了背上。
墨子弦像是被人批成两半,骨肉分离的疼,逃无可逃,只能趴在地上抱头喘息,等着死亡的来临。
一刀,两刀,他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没有任何助力。
待到第三刀挨到发丝,快要镶嵌到头颅时,凝渊才挥挥衣袖,给了他喘息逃跑的瞬间。
待他跑远,望望天难以捉摸,系统那话他还以为龙傲天受天道庇护,是气运之子,今日这两个才是凡人武者,他就难以扛过,看来天道对这个龙傲天也不过如此。
想到刚才握刀的人脚下一滑,不知道墨子弦是不是不死之身,凝渊想着,等自己玩够了,就不再插手,到时候若是真的死了,那龙傲天系统的话也就做不得真。
墨子弦这几日想过大不了一死,可真的被死亡气息笼罩,他却只想逃。
感觉不到刀风,抱着头,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一路上了山,远处妖兽的嘶吼声不停传来。
墨子弦腿都是软的,抬头见山顶一座废弃的破庙,咬了咬牙继续爬。
安全的到了山顶,急不可耐把房门紧闭,破旧的桌椅全都挪过去档着房门,若不是菩萨石像他搬不动,肯定也要挪过去。
忙完这一切,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心跳如擂鼓,怕的浑身颤抖,血色的脚印遍布满屋,都是刚才搬东西时留下。
想想这么悲惨的处境,墨子弦红了眼眶,里面带了恨意,他恨所有欺负他的一切,恨这让他九死一生的修仙界。
“闭嘴,不准哭。”
恼怒的声音传来,墨子弦汗毛炸立,环顾房间,连个人影都没有,牙关不自觉的颤抖:“谁?”
凝渊的身躯缩小,变成巴掌大的鸟儿,虽不如凤凰外形绝美,却也是五彩靓丽,显现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哭,很难听。”
看到是鸟,墨子弦的恐惧褪去,修仙界的鸟会说话,这应当是正常的。
无论是人是鸟,有人能陪着说说话,墨子弦心里轻松了不少:“我没哭,就是疼,小花鸟,你从哪里飞过来的?”
小花鸟像是被定了身,滞留在半空中:“你叫我什么?”
面前的鸟羽毛鲜艳,外形可爱,后背与翅膀天蓝,腹部雪白,脖子处是亮眼的黄,头上和前胸又是其他颜色。
墨子弦没见过这种鸟,有气无力:“我看你挺花的,就叫你小花鸟,不好听吗?要不五彩鸟,刚好你有五种颜色。”
这一瞬间,墨子弦觉得时空好像被静止,这个小花鸟就停留在半空中,死死凝望着他,像是要瞪死他。
不想唯一能陪他聊天的鸟被气走,咽了咽口水挽救道:“要不你说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