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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庭焱怔住了，不敢回答，一动不动的，像个傻子。

舒黎看他这副傻傻的模样，不禁笑了。不过他似乎也没想得到什么回复，只是醒来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似的，没过多久便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庭焱倒是吓了一跳，连忙叫来护士，得知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才放下心来，又坐回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贴在脸庞为其取暖。

接下来几日，庭焱一直在旁精心照料，忙前忙后。舒黎的父亲赶来，本想请护工，但也被庭焱回绝。虽然知道护工大多经验丰富，但他总怕人照料不当，凡事都想亲自来。

他向舒黎的父亲坦白，舒黎遭受这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向他致歉。同时他也承诺，一定会教训那帮欺负舒黎的混蛋，不会再让人伤害他。

他向舒父坦言自己喜欢上了舒黎，不是因为愧疚、同情之类的情绪。他发誓，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如果舒黎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不会亏待舒黎，会对他好一辈子。

舒父也是没想到，庭焱居然会回心转意。起初他也不太信任这个有恐同“前科”的小子，但随着几日的暗中观察，他发现庭焱是真的对舒黎很上心，他的真心似乎并非虚假。

庭焱这几日一直请假没上学，全天陪在舒黎身边，搀扶他上下床。舒黎需要营养，他便学着熬粥熬汤，尝试多遍直至味道鲜香能入口了才亲自喂给舒黎喝。

舒黎需要擦身，但庭焱怕他害羞，便总趁着舒黎睡着的时候给他擦拭。不过庭焱也没敢冒犯，刻意避开了敏感部位，只是稍稍掀起衣角，将易出汗的地方擦了擦，甚至擦的时候还目不斜视，看着绅士得很。

舒黎输液时，他几乎时时刻刻守在一旁，给他垫热水袋。他怕他无聊，便握着他的手给他讲笑话，给他讲自己的童年事，给他讲自己这几日的反省心得。

虽说他生涩的照料或许是比不上护工，但无论舒黎需要什么，他都尽全力去满足，满心都扑在了他的安危上，似乎真的很关心他。

舒父放心了些，但感情之事毕竟不是他这个不受儿子喜欢的父亲能定论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舒黎的态度。不过就目前舒黎的情绪来看......看来他是得承认这个小子了。

不过舒父不知道的是，其实庭焱为舒黎擦身的时候也特紧张，看都不敢看一眼，甚至一瞄到他那白皙的肌肤就想到之前那些视频，不由自主地就......咳。舒黎还病着，他这么胡思乱想太过分了。于是自然是很谨慎，很绅士了。

庭焱一直没向舒黎提起他初醒时说出的那句话，也没敢问自己现在有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资格，只是全心全意地付出照料，希望能在他的心里多加一点分。

舒黎其实也紧张。他记得自己醒来时糊里糊涂冒出的那么句话，可庭焱却没向他提及，也没再向他解释什么，更没跟他说那些昏迷时说过的甜言蜜语。他不知道庭焱为什么不说。

他甚至想，庭焱是不是后悔了？他不知道庭焱现在对他好是出于什么心思，是喜欢他？还是歉疚与同情造就的善意？他......他好喜欢庭焱向他表白，可为什么自己醒来了就不对他说了呢？

他好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出口。可万一自己问了，庭焱又真的没有那个心思，是不是就不会照顾自己了？更何况这几日自己总是睡睡醒醒，醒来的时候他总在忙活，甚至有时还刻意躲着他，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去问他。

殊不知庭焱也是这么想的，还害怕他当时那句告白只是烧糊涂了乱讲的呢。而且这几日舒黎精神状态还没恢复过来，他不想打扰他休息，不想在他状态不好、不清醒的时候向他告白。倘若在这糟糕的时间段定下两人的关系，舒黎将来或许会后悔也说不定。

而且先前舒黎那么避着他......或许他也不想见到自己才是吧。

就这么尴尬地过了五天，舒黎的身体总算养好了些，不再总是头脑昏沉，身体各项指标也恢复正常了。然而两人还是没能说开，都自顾自地认为对方是不是还没能接受自己。

直至这天傍晚。

舒黎早晨做了检查，下午又吃了药，有点副作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止不住犯困，便睡着了。但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便一下子惊醒了，睁眼的时候只看到庭焱离去的背影，还刻意将门关紧才出去。

舒黎有些困惑，不知是谁来敲门。如果是认识的人或者护士，庭焱没必要出去说话吧。正想着，他便依稀听见了女生的声音。

他下意识想到那帮男生说到的“女朋友”，不由紧张起来，起身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

他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只见两人走远了些，他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只觉得他们看起来很亲密。那个女生和先前听到的描述一模一样，长发飘飘，长相温柔又清纯，打扮得很好看，很引人注目。

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俊男靓女，非常般配。

“你这小子怎么不长记性呢？说会好好照顾他，就把他照顾来医院了？”“我...”

“别支支吾吾磨磨蹭蹭的，戒指送没？告白了没？答应了没？”“还没...”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笨呢？”“我...”

“活该追不着男朋友，蠢蛋。呐，这些补品水果什么拿着，给他好好补补身子，你也长点心，好好对人家，别老让人伤心。”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对他的。”“那我走了，你加油。”

舒黎在屋里看不见庭焱的表情，却能清楚地看见女生摸了庭焱的肩，还摸了他的头。

女生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庭焱，似乎就要转身离去，舒黎连忙躺回床上，心里苦涩不已。

原来他真的有女朋友了，甚至女朋友应该都知道了自己的事，不然也不会直接跑到医院来。可她居然一点也不介意，看来是庭焱向她解释了吧。大概是对她说，对自己只是愧疚、同情、负责之类的话吧。

可他这样不是骗人吗？他听得一清二楚，庭焱对他说过自己没有女朋友的......难道是自己意识模糊，产生幻想了吗？难道是庭焱想两边吊着，所以两边说谎吗？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做的。可......

门被推开，庭焱轻手轻脚地进来，却发现舒黎已经醒了。他拎着一堆袋子放到桌上，看样子是些补品，一看就很昂贵。

庭焱坐回他的身边，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舒黎摇摇头，但脸色却不太好。庭焱将手搭在他额前，见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

经方才那么一番鼓励，庭焱决心一定要早些向他告白。于是他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舒黎的手。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