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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对地上同样受了伤的那个仆人怒道:“有没有点眼力见儿,赶紧让开!这么点伤还躺在这儿碍事。”
太医还得等上会儿,巩母只能先找来干净的白布给巩子杰按着伤口止血,一边心疼地掉眼泪,一边忍不住再次询问:“子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下人怎么说你要拿刀砍……砍自己命根呢?!”
巩子杰正疼得龇牙咧嘴,闻言却是顿时一僵,脸色越发难看,连忙低头看了一眼。
确认只伤到了大腿上,那玩意儿没事,巩子杰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是心有余悸又是恨恨地说道:“我怎么会砍自己……那儿,我就是做个了噩梦!”
巩母闻言不由怔愣:“什、什么噩梦?”
“……”巩子杰脸色难看,却是不愿意再多说。
那噩梦……原本其实是个春梦。
巩子杰被容昭打断了牙,上了药也还是又痛又麻,好不容易才睡着觉,梦中有个惊为天人的绝色男子向他示好,巩子杰当即就沉溺其中。
那绝色美男不光容貌惊艳,技巧也同样令人惊艳,纤长素手和红润小口直把巩子杰伺候得飘飘欲仙。
然而就在他潜心享受的时候,腿间的美男子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满身脓疮流着涎液的丑陋怪物,骇人的臭口包着巩子杰那玩意儿,满嘴密密麻麻的牙齿正要狠狠往下咬去……
巩子杰当即就是一声惨叫,想要将那怪物推开,然而那怪物除了一张丑陋可怖布满尖牙的嘴,其他部分都变成了流脓的触手一般,紧紧攀在了巩子杰的腰上腿上,让他怎么也甩不掉。
许是被刺激得太狠,巩子杰明明吓得惊醒了,却是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怪物还在,到处找武器,试图逼退怪物,连仆人的询问声都没把他唤醒。
在帐篷里找到了一把刀后,巩子杰当即就要往怪物身上刺,看在旁边的仆人眼里,可不就是要往自己命根子上捅吗!
仆人自然是赶紧上去拦,另外一个也立刻去给巩母他们报信,好歹是没让巩子杰真砍了命根子。因为仆人阻拦,那一刀只划伤了巩子杰的大腿还有仆人的手。
被划了一道之后,巩子杰痛叫一声,眼中那阴魂不散的怪物才终于消失。但他还以为是在梦里,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巩母进来,巩子杰才终于醒悟,自己只是做了噩梦。
但这噩梦做得,阵仗可着实太大了。
巩子杰跟巩母说他是在梦里拿刀杀怪物,不是要砍自己,巩母也依旧忧心忡忡。
“做噩梦哪有醒了还动刀子的,你这是被魇住了啊!”巩母担忧道,“是不是这两天碰见什么脏东西了?难道是杀的猎物里,不巧有什么精怪?”
这时太医终于来了,巩子杰皱着眉头,把刚要说的话收了回去,让太医给自己看伤。
伤口问题倒不大,也不算深,上药养养就行。就是巩子杰大半夜的在帐篷里,腿上莫名多了道伤,着实让太医奇怪。
听说是做了噩梦不小心划伤,太医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离开时心里却是不由地摇头。
巩家人看起来是想大事化小,但梦中伤人可不是小事,若是不止一次,那巩子杰恐怕是得了魇症了。有这种毛病,以后都没人能跟他同房。
偏偏巩子杰不光是伤别人,还要伤自己,要是发作时没人在旁边,那说不定自己也要没命。
这可就是无解难题了呀。
其他被半夜吵醒的人听说了情况后,心中也不由都有了些揣度。
做噩梦要砍自己的命根子,那得是什么样的噩梦啊?
这巩子杰早就听说是好南风的,也不知他是想当太监,还是想当女人?
巩家人这一晚完全没能休息好,容昭则是又难得地一觉睡到了天亮,听见王向和的声音才醒。
不用睁开眼,容昭就知道祝子翎扒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又跟昨日如出一辙。好在这回他有了经验,直接应了一声,没让王向和进来撞见。
只是不弄醒祝子翎的话,容昭还是脱不了身,只能干脆把这天的起床时间又往后推迟了不少。
但大清早醒过来被一具触手温润的年轻躯体紧紧缠着,比半夜里还要更难熬了。容昭只能一边运功,一边让自己想些其他的事情。
当下也正有一桩事让他不得不蹙眉沉思。
上回一夜安睡,容昭勉强还当做意外,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容昭和身边的人也用过了各种手段,没有任何办法能刻意达到这种效果。
钟老都说哪怕是给他下迷药,也很难让他睡得安稳。以至于容昭早已放弃,根本不觉得会是出现了什么能解决此事的方法,只愿意相信是意外。
但哪怕他再不认为有出现解决方法的可能,一次说是意外,如此接连两晚沉眠……那不管怎样,都不能继续不当回事了。必须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才行。
而且这个原因看起来很好找。
容昭垂眸看向怀里的祝子翎,冷冽的眸光重新带上了一层探究。
若说这两晚对比以往的特殊之处,显然最明显的就是自己怀里的少年。
但祝子翎是个人,哪怕身上有些奇特之处,也不是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奇珍妙药。
他的失眠之症源于体内奇毒和脑中疯病,若说靠近一个人就能解,难道不是天方夜谭?
不过要验证事情关键是不是在祝子翎身上也很简单,只要跟对方同床不和同床的情况都分别试几次就行了。
若是最后证明祝子翎真是能让他安睡的“灵丹妙药”,那……
容昭微微抿唇,神色莫测地看着祝子翎的睡颜,漆黑如墨的眼眸越加深邃。
或许是被他盯得紧了,睡梦中的祝子翎突然动了动,把怀里的“抱枕”抱得更紧,还蹭了两下,让容昭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几分燥意一下子又蹿了上来。
“……”容昭原本莫测的脸色顿时略微黑了一层。
等到祝子翎终于睡醒,容昭立刻冷着脸把自己解脱出来,第一时间就让王向和给他备水洗澡。
王向和在外面等得本就心思古怪,毕竟容昭需要他叫起的时候就够少见的了,更别说还这么迟迟不起地赖床,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揣测其中的因由。
现在容昭还又急着要洗澡,王向和就觉得更加怪异了。
“王爷怎么又大清早的沐浴?难道王妃昨夜又做噩梦哭了不成?”王向和避开祝子翎,忍不住询问容昭,语气明显带着质疑。
一晚做噩梦,两晚还做噩梦?看祝子翎每天那吃吃喝喝的样子,哪像是有这种困扰的人啊。
容昭闻言果然神色微顿,面色冷淡道:“昨晚没哭。”
王向和顿时忍不住追问:“既然不是沾了眼泪,那王爷为何沐浴。”
大清早的沐浴,若是最容易想到的那个原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