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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负伤的季寒溪。
赤烬向沈忘州摇了摇头,表示他没在季寒溪身上发现夺舍成功的痕迹——更何况夺舍的本人,帝迟还被胤淮定在这里呢。
沈忘州这才放心,但还是暗示遇锦怀和秦雨后退,不要离季寒溪和帝迟太近。
“父亲,”霖泽真仙向凌墟行礼,眼角的笑纹真情实感,“多谢相助。”
凌墟拂手托起霖泽真仙,抚着胡须笑道:“尊上的命令,都是你我该做的。”
看得沈忘州新鲜,在心底暗道师父一家人说话都这么客气的,好像半点不熟,行礼都行得那么敬意满满。
今日一役,反杀九重天,生擒命不久矣的帝迟,保全了修真界与人族的命数。
鲛岳仙宗在场的几位师叔脸上皆有喜色,纷纷向胤淮行礼道贺。
胤淮从不在意这些,一个眼神,几个人立刻读懂,后退不再打扰尊上和……宗内小师侄。
九重天尚有一息的仙人皆向胤淮俯首称臣,被胤淮扔给凌墟处置。
鲛岳仙宗被沧海彻底淹没,胤淮看起来还没有挪走沧海的想法,霖泽真仙几人也不敢催,叫出宗内师叔级的强者潜入沧海修复护山大阵,保护宗内的灵器典籍。
至于那些灵力不足的修者,只能暂时昏睡在凌墟的鼎内。
最后是帝迟,他被胤淮封印在了一根金红色的漂亮翎羽内。
看见翎羽的一瞬间帝迟神情大变,气血逆流,他冒着必死的可能要冲过来杀胤淮,被胤淮一道灵力打的再起不能。
赤烬在一旁唏嘘:“杀人还要诛心,这鲛冷血无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说到一半,他看向沈忘州,好心地向他解释。
“本尊若没有看错,这根翎羽应当是当年胤淮虐杀帝炙时,从他后背翅膀上最脆弱的地方撕下的。凤凰一生只会拥有一对这样的翎羽,其中一根被这鲛当不值钱的小玩意引沧海之力当场化了……”
“败家啊!太败家了!帝炙的丹魄被儿子献祭给天道,就剩下两根翎羽了,还被嚯嚯了一根,”帝迟满脸的肉痛可惜,“另一根就是这个,亏得他还留着。”
沈忘州听完也深感败家,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国家一级文物,竟然就那么扔水里化着玩儿了。
他们以后可是要厮守万年的,沈忘州第一次觉得,这个家他得好好守着。
不然指不定哪日这鲛兴致起来,连沧海这个老家都敢扬了。
因为胤淮不动,赤烬只能干起体力活,亲自去收起翎羽:“老凤凰的东西可是纯正的古神之力,对仙族有绝对的压制力,帝迟不是纯正的古神血脉,自然也不例外。”
帝迟阴恻恻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狐狸,你以为胤淮会复活你?你迟早也是本尊这个下场。”
赤烬笑吟吟地纠正他:“本尊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有什么下场。”
“沈忘州,本尊陨落前有一事不明,”帝迟垂下眼睫,遮住漂亮的金色瞳孔,也掩去了里面的歇斯底里,轻声道:“你可否告知本尊?”
沈忘州正拂开胤淮落在他脸颊的长发,随风蹭弄得怪痒的,胤淮还偏喜欢往他身上缠,他拂开一次胤淮就放一次……
闻言他停下动作,挑眉道:“嗯?你还有事要问我?”
帝迟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尊即将夺舍季寒溪的?”
沈忘州不理解,这时候问这个有什么用,他挡开胤淮想作乱的手,视线越过帝迟,看向不远处神情震惊的季寒溪。
身为被夺舍的对象,他竟对此一无所知。
“什么意思?”季寒溪几步闪到帝迟面前,盯着他的脸,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你……夺舍我?你们都知道?”
帝迟嘴角缓缓咧开,缓慢抬头,金色竖瞳与他对视:“不是么?”
沈忘州忽然觉出不对,想分开两人却为时已晚。
季寒溪瞳孔猛地散开,被蛊惑了一样,在所有人行动前举起鲸骨扇,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
在最后关头,他拼尽全力偏了偏扇子,堪堪避开要害,直直穿透了左肩。
不远处的沈忘州脸色一顿,肩膀好似撕裂了一样和季寒溪同时疼了。
第101章 共死
在场众人神情骤变, 纷纷拦住季寒溪,试图控住他。
季寒溪体内灵力大增,竟是一下挥开了众人, 召唤出一道结界将霖泽真仙等人全部隔绝在外, 紧跟着用鲸骨扇抵在喉咙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沈忘州仰起头,脖颈上霎时出现了同样的伤痕。
胤淮将手覆在伤口上,血痕转瞬愈合,但疼痛犹存。
一条金色的锁链状纹路从沈忘州脖颈开始蔓延,一圈一圈缠绕至肩膀、胸口、心脏……胤淮的灵力抚过咒痕, 咒痕淡了一瞬,转而清晰。
“凤凰一脉同生同死的诅咒!”赤烬脸色紧绷,“你是什么时候……?!”
胤淮眼神冰冷,看着帝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帝迟不再掩藏,疯癫地仰头哈哈大笑,笑得泪都流下来了:“胤淮,没用的!这世上除了父尊没有人可以解这诅咒, 连我也不能!你这位好道侣的肉身可是深深恋慕他的大师兄, 从他身上取来心头血化作诅咒的源头,实在是太简单了呢。”
“我本来只想用他的肉身做第一次实验,没想到啊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有这等妙用!”
原主以前给过季寒溪心头血?
沈忘州难以置信地看向季寒溪。
帝迟这盘大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从季寒溪尚且年幼时?
季寒溪左手用力攥住右手手腕,企图阻止自残的动作, 鲸骨扇却越陷越深, 沈忘州脖颈上的伤口也越来越深……
“胤淮,我诅咒的是他的肉身, 你给沈忘州的‘祭’对诅咒没用,他的伤转移不到你的身上,”帝迟笑意渐深,紧紧盯着胤淮,“你,或者他,选一个死吧。”
胤淮捂在沈忘州脖子上的手已经被鲜血浸透,温热的血顺着白皙的指尖一点点滴落,美得惊心。
沈忘州仰着头,靠在胤淮肩上,闻言嗤了声,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沙哑道:“天还没黑呢,我的儿,就开始做梦了?”
胤淮低头吻了吻他发顶,闻言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很痛么?”
沈忘州摇头,嘲讽:“感觉不到。”
殷红的唇弯了下,胤淮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帝迟,玩味地问:“你在威胁我?”
帝迟被胤淮的眼神看得血液凝固,预想中胤淮的愤怒和疯狂都没有出现,他牢牢控制着季寒溪,嘴角的笑僵了僵,勉强开口:“……怎么,这体验很新鲜么?”
言罢,给自己证明似地控制着季寒溪一扇刺在左肩,狠狠向下划去,几乎撕开了整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