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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任何表示,肯定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必担心那鲛。

“如此看来,只需解决掉你那个大师兄,一切便迎刃而解了。”赤烬道。

沈忘州轻啧一声:“没有证据,凭我一个人的猜测就杀了他,未免荒唐了些,而且……”

赤烬不知道这是书中的世界,有设定好的角色,但是沈忘州知道,季寒溪可是这本书里最大的主角,这本书因为他而存在,他怎么可能会被夺舍?

“小师兄还有什么顾虑不妨去问那鲛,他比本尊‘活’的时间久,对三界的变化了如指掌,”赤烬期期艾艾地诉苦,“若是我这个外人去问,那鲛定没好脸色,小师兄你随便撒撒娇就能——”

“不去。”沈忘州轻蹙着眉,脑海里还在思索季寒溪的事情,想也不想地拒绝。

赤烬不解:“为什么?”

他沉吟片刻,恍然大悟,看戏般笑道:“小师兄,莫非你和那鲛之间有了嫌隙?果然如本尊所料,那鲛就是一条没有感情、嗜杀成性的鱼,人族的七情六欲他能够理解一半已是不易,哪能有寻常人族体贴入微……

“本尊早劝他对你好些,这三界里不要命想对他投怀送抱的数不胜数,能到他身边忍他这么久还活着的可就小师兄你一个……”

沈忘州让他念叨得耳边嗡嗡作响,怀疑这只狐狸背着他和遇锦怀交流经验了,无语道:“停!我和一条鲛能有什么嫌隙。”

整日就会变成司溟的模样撒娇卖可怜,他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赤烬停下:“……那为何不去问他?”

“问也白问,”沈忘州想想昨天答应胤淮的话就头疼,对寝殿软塌里等他回去的小师弟也没辙,站在一处树梢上遥望鳞渊峰,“他现在是‘司溟’,对这些一问三不知,不会说的。”

“现在……是司溟的身份?”赤烬咋舌。

不仅没生气了,还将错就错,三个身份换着玩。

“那鲛还真是……让本尊开眼。”

鲛性本淫,鲛性本淫啊!

沈忘州没有接话,其实这不是他不去问胤淮的主要原因。

他意识到从一开始胤淮就没打算“点破”,想让他慢慢猜下去,猜对猜错都是历练。

对了皆大欢喜。

错了也有胤淮兜底。

至于季寒溪,沈忘州本想问胤淮可不可以先解除小凤凰的控制,但现在看来,小凤凰未必没留后手。

古神级别的神魂转移不可能悄无声息,陨神劫一旦开启,就是帝迟最虚弱的时候,不然他不会让修者聚在一起祭炼吸收。

届时杀他的方法千百种,不急于一时。

他现在只想知道,要如何保护胤淮不受伤。

“赤烬,陨神劫开启后,有办法终止么?”

“能让胤淮沉睡的劫,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可能轻易终止。”

不等沈忘州追问,赤烬顿了顿,又道:“不过,陨神劫的存在本意是让四神相互制约,无论我们中的哪一个想要毁了三界的平衡,都会被另外三个所阻止,胤淮也不例外。”

“陨神劫代价极大,当年若不是本尊恰好虚弱,胤淮那鲛闭关沉睡……帝炙以人族性命要挟,趁虚而入,本尊又怎会答应他以命换命,陨落至只余一颗丹魄。”

沈忘州眉心一跳:“以命换命?”

赤烬语气平常:“陨了本尊,留下精魄寻找传承,妖丹助胤淮疗伤,只要胤淮在,九重天就不敢轻易作乱。”

“以本尊的命,换人族的命,以求三界平衡生生不息。”

沈忘州沉默了。

无所不能的古神,为了他眨眼间可杀千万的渺小人族,自愿陨落……他当初还真以为赤烬是被暗算不敌帝炙,被生生打的剩了一颗丹魄。

这么看来,四神中矜矜业业做事的,怕是只有这只狐狸了,是他小看了赤烬,小看了古神的觉悟。

沈忘州心里有些沉重,难得说几句好听的:“你为了人族,如此牺牲——”

“不然本尊怎会让那只秃毛鸡轻易赢了!”赤烬不屑地冷笑,不愿多提那段记忆,语气轻松地指点:“小师兄,待日后你飞升与帝迟那小崽子遇见,本尊定要你看看妖火是怎么把他烤熟的。”

沈忘州:“……”

他的沉重有些多余。

“说这么多,本尊只是想提醒你,完整的陨神劫代价和威力是相同的。当初他老子的目的是杀了我取丹魄,明面上和惊秽联手,但下一个目标就是惊秽,得到两枚丹魄再用陨神劫封印胤淮。”

沈忘州思考片刻,了然,不屑地接道:“帝迟有他老子的野心,却没那个实力,你和惊秽的丹魄他都得不到,才选择转移神魂苟且偷生。那他施展的陨神劫,必然不是完全状态的。”

若是毫无防备,说不准真让帝迟做成了,但现在他们早有预料,胤淮更是不知何时就猜到了,这半吊子的劫能不能被施展出来都是另一说。

赤烬道:“正是。不过比起胤淮,你要多担心人族。帝迟转移神魂时需要大量灵力作为后续支撑,那些一无所知的人族修者就是最好的‘粮食’。”

-

沈忘州回到鳞渊峰时天色已晚,偌大宫殿内静谧到落针可闻。

他抚了抚衣袖推开主殿的大门,长腿迈入,脑海里还是与霖泽真仙商议时的内容。

直到一缕与鳞渊峰格格不入的、若有似无的花香沁入鼻腔,沈忘州瞳孔一缩,紧绷身体站在原地,灵识飞速扩散。

束发的玉簪发出淡淡的浅粉色光芒,似乎与什么呼应着。

脑海中传来赤烬的声音:“咦?”

潮汐起伏般的灵力温柔地出现,轻易吞噬了空气中另一股强大灵力,沈忘州呼吸一滞,随后不再警惕,身体放松地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身前的结界已经消失,一道粉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惊秽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穿着一袭华贵的金粉相间长裙。

一朵桃花状的琉璃椅凭空出现在殿内。

她气质冷然地倚坐其上,长发垂落,圈圈绕绕落在长袍上,美得惊心,桃花的香气近乎汹涌。

但此刻,这位容姿绝佳的古神表情却有些古怪,没有看高台上空荡荡的椅子,似隐忍似愤怒似咬牙切齿地盯着角落……好像要把什么吃了又不敢下口似的。

沈忘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上前几步绕过殿内的雕龙石柱,才看见形单影只站在角落里,满脸戏谑的绝色少年。

司溟肤色苍白如玉,一张薄唇却殷红的像抿过血,一双凤眼眸色深不见底,眼尾却飞着一抹病态的红,掩去了择人而噬的悚意,只余浪花泡沫似的病弱,任谁第一眼见了都要心疼几分。

但这些人里显然不包括和某鲛认识几万年的惊秽,她仿佛没发现沈忘州一样,忍了又忍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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