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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一缕发,缠绕在自己的白发上,看着彼此纠缠的发丝,嘴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弧度。

“比起用你那颗小巧玲珑的脑子揣测我的想法,不如多尽心讨好我的小修士,他高兴了,我自然欢喜,你一心想要维持的三界平衡自然也不会出事。”

“果然瞒不过你。”赤烬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心里强大地自动忽略胤淮的讽刺,轻抿茶水,几分幸灾乐祸地眯眼。

“我只是担心,你如此一厢情愿地用了‘祭’,万一……他想杀你,你要如何?”

到时候可别伤心欲绝地来找他询问如何讨得人族心欢。

他可是会记仇的。

胤淮歪头看着沈忘州,温柔地亲了亲他额头,笑得几分纯真,俯身在他耳畔轻软道:“师兄定然舍不得的,对么?”

沈忘州昏睡着,自然回答不了他。

胤淮按住那一颗凸起的喉结,轻轻揉弄,笑意浮现,转头看向赤烬,慵懒地弯起唇角,温润炫耀道:“师兄说想和我一起死呢。”

疯子,沈小师兄可没说话啊。

赤烬兽瞳里闪过一抹深深的同情,对这两个人的同情。

一个拿自己永恒的生命赌善变的人族不变的爱,和找死没什么分别。

一个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已经被迫接受了上古神明的爱。

两个人这样纠缠着,说不清谁更可怜。

胤淮说想要殉情,但赤烬知道,这已经是他臆想中最完美的结局了。

沈忘州就算真的负了胤淮,身为胤淮的主契,也可以在胤淮动手前杀死痴情的鲛人。

人族和妖族,似乎被天道诅咒,自古以来从来都是血腥的悲剧收场。

赤烬再懂不过了。

似乎梦见了什么困扰的事情,沈忘州蹙起眉,抱在胤淮腰侧的手指抓了抓,呼吸有些乱了。

胤淮安静地看了会儿,轻轻将手指放入他掌心。

指尖刚触碰到发烫的肌肤就被紧紧抓住,好像护住了差点被抢走的糖,沈忘州睡颜渐渐安稳,握着胤淮的修长的手,呼吸也平静了下来。

胤淮狭长漂亮的凤眼眨了眨,半晌,忽地笑了出来。

玩味地将另一只手也送到沈忘州手边,用指腹按了按他手背——立刻被攥住了。

他想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愈发愉悦。

“如此也好。”赤烬看得很清楚,比起从前那个冷心冷情的鲛人,如今的胤淮身上,多了许多未曾出现的情绪。

他戏谑道:“我可要保护好沈小师兄了,他身上可维系着三界众生呢。”

“他不需要过多的保护。”胤淮很了解他的小修士。

沈忘州不喜欢被护在身后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他喜欢做强势的一方,更享受保护别人,这种身份和相处会让他觉得舒服和愉悦。

所以胤淮不会过多插手沈忘州的事情,更不会用自己的能力解决小凤凰。

他只会在问题波及沈忘州的生命时出手,让沈忘州有机会凭借自己的能力慢慢成长。

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也有很多耐心。

“但你有弱点了,胤淮。”赤烬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弱点,”胤淮轻笑一声,意味深长,“是他有弱点了。”

……

沈忘州对两人的对话一无所知,睡醒后依旧留在了瀛汐庭,陪司溟住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和司溟一起登上前往幽水宗参加百仙大会的仙舟渡。

仙舟渡上,议事阁。

沈忘州低气压地站在几位师叔身后,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打了几个哈欠,最左侧的雾极师叔瞪了他好几次。

沈忘州也很绝望,昨天晚上司溟的奴蛊忽然发作,他不能看着司溟难受,只好帮忙。

司溟说他今天还要赶路,就用嘴巴代替……

他后半夜才睡,那一整瓶温鲸养体丹才不到半月,就已经见了底。

吃了那么多丹药,沈忘州还是觉得腰侧一阵阵发虚,一边面红耳赤一边痛定思痛,下次宁可亲密也不能让司溟这么胡来!

小拇指被勾了一下,沈忘州还没有回头,耳边就响起司溟的传音。

语气愧疚嗓音温柔,问他“有没有难受”。

沈忘州当然不能承认他现在腿都有些抖,果断否认。

“此次百仙大会,诸位弟子需多听多看,尽力突破自身巩固实力……”

沈忘州百无聊赖地听着师叔训话,忽然察觉到一道含有强烈敌意的目光,他困得没力气多想,微微转头。

对面的二代弟子恭敬站在下首,最左侧第一排的位置,站着一袭粉衣、目光幽暗的江照雪。

收到他的视线,江照雪眼神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怨毒。

沈忘州想起季寒溪好像是独自登上仙舟渡的,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同江照雪一起。

这是不受宠了,拿他出气呢?

沈忘州眯了眯眼睛,张开嘴,用元婴期的实力轻松绕过几位师叔,给他传音道。

“看你爹呢?”

江照雪浑身一抖,难以置信地瞪着沈忘州,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几乎扭曲成猪肝色。

第62章 没底

沈忘州不仅粗俗不堪, 还敢和他这样说话,寒溪却一眼都未曾看他!

江照雪咬了咬嘴唇,气得纤细瘦弱的身体不住发抖, 却不能当着几位师叔的面发作, 只能咬紧牙齿恨恨地低下头。

这些时日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心头妒火近乎把理智焚尽。

沈忘州拖着半条残命从秘境被救出来后,寒溪不知是被他迷惑了还是怎样,忽然开始关心他,还一次次帮他说话。

一开始他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寒溪不可能接受沈忘州那份令人作呕的心意,寒溪不会原谅沈忘州,更不可能原谅他自己……

他怀着胜利者得意的心思,想要像往日一样看着沈忘州狼狈丢人,可事情不知从哪里开始,忽然之间全变了。

寒溪开始拒绝他的接近,甚至刻意避开他主动去接近沈忘州!

他明明都决定从雾铃镇出来后就决定不要等了, 寒溪不愿与他亲近, 他就……用药,不管怎样他都要和寒溪结为道侣!绝对不能让沈忘州那个畜生捡了便宜!

可他想要献身的那晚……寒溪像是被魇住了一样,猛然挣开了药力,淡漠冷峻的脸上闪过许久的迷茫,而后忽然问他,为何觉得他们会结为道侣。

江照雪永远忘不了季寒溪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像做了一场被控制的梦, 忽然醒了过来, 也像……忽然彻底挣脱了什么束缚,解开了一道让他身不由己的枷锁。

季寒溪外面那层让江照雪披在身上当成炫耀的壳, 被一只无形的手剥了下来,彻彻底底地撕了个粉碎。

那一瞬间,江照雪心里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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