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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陆野抓在手里,这种欲望随着他和陆野的相处逐渐变得愈加难以控制,直到今天,它终于达到了巅峰。

他话音刚落,冰凉的指尖已经顺着陆野的大开的领口钻了进去,冰凉的体温落在锁骨上,陆野打了个寒战,下意识一把攥住了齐燕白的手腕,刚想问他是不是认真的,却正好撞进了齐燕白看他的眼神里。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眼神,陆野想。

齐燕白看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半遮半掩,温软绵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欣喜和羞涩,但此时此刻,他却带着肉眼可见的侵略性,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野,就像是守着金山银山的大黑龙,眼神里有近乎执拗的爱意。

陆野从没在齐燕白眼里看到过这样强硬又偏执的眼神,恍惚间,陆野甚至觉得齐燕白就像是一颗酒心巧克力,现在外面那层甜腻腻的壳被含化了,就露出了里面热辣而滚烫的酒精。

酒精似乎催化了齐燕白心底的爱意,把他掩藏着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天光之下,陆野定定地跟齐燕白对视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像是凭空咽下了什么。

“燕白。”再开口时,陆野嗓子已经有点哑了:“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齐燕白微微仰着头,在满天星光里漏出一点狡黠的笑意,他凑上去吻住陆野,在他唇上烙下细细密密的吻,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喜欢野哥。”

清醒时候的齐燕白是克制的、矜持的、委婉的,但此时此刻的齐燕白,却更加直白,他不再吝啬表面自己的爱,也不再掩饰自己对陆野的迷恋。

他用一种近乎献祭般魔怔的眼神看着陆野,那种想跟他融为一体的欲望顷刻间达到了巅峰。

陆野是个男人,再怎么君子也有限度。

他骨子里的侵略性在这种对峙中被轰得点燃,陆野深吸了一口气,无意识地收紧了攥着齐燕白的手。

齐燕白的眼睛被酒精催得雾蒙蒙的,里面盛着满满的一汪水光,陆野像是被他这种眼神蛊惑了,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抹了一下他的眼角,像是想抹掉那点不存在的眼泪。

齐燕白的眼睫随着他的动作不受控制地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扫下来,在陆野指腹上留下一点水光潋滟的湿痕。

陆野喉结一滚,呼吸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他猛然低头,像是衔住猎物似的,一口咬住了齐燕白的喉咙。

齐燕白如天鹅濒死般猛地仰起头,望着头顶细密闪亮的星光,唇齿间溢出似愉悦似隐忍的哼声。脆弱的要害部分落入敌手,齐燕白非但没觉得恐惧,反而像是被点燃了什么,猛地攥紧了陆野肩膀上的一小块布料。

客厅里的电视依然在放,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接近尾声,大团圆的合唱热热闹闹,在一片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明显。

陆野搂着齐燕白的腰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膝弯撞在了床沿上,身形一晃,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齐燕白在冷风里站了太久,身上被吹得冰冰凉凉,他的手攀上陆野的肩膀,紧密地跟他贴在一起,陆野的手圈着他的腰,恍然间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块冷玉,又好像是一条蜿蜒扭曲的蛇。

齐燕白很难说清此时此刻自己的感觉。

酒精带来的朦胧感让他整个人都不太清醒,齐燕白的目光迷离,只觉得陆野似乎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可他一句话也听不清,只能听见自己醉酒后短促的喘息声。

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也听见血液从血管里奔涌而过的声音。酒液像是在他的身体里点燃了一场燎原大火,眼瞅着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

星空灯的底片自动切换了一张,齐燕白体内的那场火似乎终于从里烧到了外,他浑身发了一层黏腻腻的薄汗,整个人手脚发软,像是已经被酒浸透了。

含糊间,似乎有人不小心碰开了床头柜,陆野百忙之中往里扫了一眼,在抽屉里看到了一只娇娇小小的包装盒。

陆文玉不愧是做生意起家的,眼光高远,运筹帷幄,什么都准备到了。陆野沉默了一瞬,探身过去,从抽屉里捻出了那只小玩意。

陆野一只手正与齐燕白十指相扣,他不太想放开齐燕白,于是单手拿着那只小盒往齐燕白面前送了送,想让他帮自己撕开盒子上面的塑封。

但齐燕白却好像会错了意,他困惑不解地看了陆野一眼,然后乖乖地低下头,用齿尖叼住塑封的一角,一点一点地用牙撕开了陆野手里的塑封。

片刻后,窗外忽然不合时宜地炸起一朵烟花,不知道是谁家在错过时间后依然违规燃放。

绵密不绝的绚烂颜色接连不断地炸裂开来,出警的警车速度极快,警笛声由远至近,飞速地从别墅区外飞驰而过。

慌乱间,齐燕白不小心伸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空酒杯,脆弱的玻璃制品在地上炸出一朵晶莹的花,杯底里剩下的一点红酒顺着玻璃残骸蜿蜒流下,在浅色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一道深红的印记。

第48章 “你不是小醉鬼,你是小祖宗。”

齐燕白难得这么主动。

他就像是头一回遇见陆野似的,紧紧地缠在他身上不肯撒手。

陆野身上的烟草味道跟屋里蔓延的酒气交织在一起,就像是某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催化剂,齐燕白难耐地咬住陆野的肩膀,嗓子里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哼声。

齐燕白今晚被酒催得有点兴奋,下口也没顾忌,陆野现在身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印子,肩膀上那枚牙印也隐隐作痛,开始往外渗出血丝。

陆野嘶了一声,他偏头看了一眼自己锁骨上蜿蜒而下的血迹,倒也没嫌疼,只是单手搂紧了齐燕白的腰,偏过头用嘴唇蹭掉了他额角湿淋淋的汗。

“怎么下口没轻没重的?”陆野哑着嗓子调笑道:“喝醉了就变成小疯子了?”

“我没喝醉。”齐燕白嘴比骨头硬,他松开齿关,像是跟陆野较劲似的,闷哼着道:“我很清醒。”

“嗯,你特别清醒。”陆野轻笑一声,也没跟他硬犟,只是伸手捋了一把他汗湿的发,咬着齐燕白的耳垂哄道:“你不是小醉鬼,你是小祖宗,行了吧。”

齐燕白被陆野这一声叫得骨头都酥了,他眉目舒展,猫一样地侧过头,眯着眼睛很轻地蹭了下陆野的手心。

他微长的发一缕缕地缠绕在陆野的手指上,湿润又柔软,陆野轻轻摸了一把,只觉得指缝里像是有水流了出去,潮热间带着一点微苦的香气。

“燕白。”陆野深深地吸了口气,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燕白——”

他的声音柔软又温柔,在逐渐升高的温度下显得缱绻又暧昧,齐燕白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总觉得这平平无奇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无端端带了一点珍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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