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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很常见。
空着还飘着雪,林筝搓搓自己的脸,戴上滑雪镜重新上魔毯。
站在高处,周围都是滑雪的人,他没注意到附近多了个男人,调整了下呼吸,迎风而下。
不到三秒,不妙的预感来袭……
身体朝着护栏冲去前一秒,一道影子风驰电掣闪过,林筝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余光只看到滑雪镜下紧绷的下颌擦过,白雪飞溅,他的腰被牢牢抱住。
摔下去后,半点儿疼痛都没有,林筝第一个去看身下的“肉垫”:“你没事吧?”
“没事,”声音有些熟悉,林筝还来不及细想,对方已经慢慢带着他站起来,另一只手摘下滑雪镜,“是我。”
林筝:“韩……大哥?”
韩霁山抿唇:“我叫韩霁山。”
他干笑一声,腰挺直了:“我知道……好巧啊。”
对方看了他一眼:“我刚来。”
林筝连忙巡视周围:“哦。”
“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看有没有垃圾。”
“没有。”
日光晃眼,林筝看到韩霁山嘴角微微扯动,也不知是不是在笑,他连忙说:“我去找我朋友了。”
男人站在雪板上看他,没出声。
接下来的坡度很低,林筝顺利滑了下去。
等再上去,特意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韩霁山后,放心下去。
“嘭——”
梅开二度。
林筝慌慌张张爬起来,抱歉的话还没出来,看到那半张脸,愣了一秒就噗地笑了:“怎么又是你?”他是真玩开心了,也忘了之前对人家的的警惕,“锅煮不倒翁,成熟人了!”
韩霁山没出声,看他开始动作,忽然起身将他攥住,这次没让他走,两句点出他的错误动作后,紧跟着他一起滑下去。
很顺利。
拿人当了两次肉垫,林筝也不好再避着他,而且人家虽是韩洺大哥,可那天都说了同父异母,还直接说了句“他脏我不脏”,显然关系不好,那就不必担心对方有什么目的了。
之后的半小时,有了韩霁山的引导,林筝终于不再摔倒,第一次顺畅从山顶滑下后,他整张脸都开心红了,要不是雪板太重,一定能跳起来。
陈修不认识韩霁山,还以为是他请的教练,直到中午吃饭他把人也请过来了。
林筝没说韩霁山和韩洺的关系,怕一时半会说不清,只说是认识的人。
饭后,小情侣要带堂弟去附近逛逛,林筝有点累,也不想当电灯泡,说要先回去。
陈修正要客套客套留他,韩霁山忽道:“我也回邵京市区,顺路。”
……
头昏脑涨地上了韩霁山的车,林筝看了眼窗外,顺嘴说:“韩大哥,今天一直下雪,你开车小心些。”
已经发动引擎的男人动作微顿,紧接着恢复,他说:“我会的。”
林筝又哼哼着说:“滑雪太累了,我可以睡会儿吗?”责任使然,从小到大坐在爸妈副驾驶他从来不睡,说是要当司机的第二双眼睛。
男人握着方向盘,均匀的指骨微微弯起:“睡吧。”
声音很轻,少了往日如苔藓般的阴冷滞涩。
“那你开车一定要小心啊。”男生呼了一声,长睫微颤地合上了。
第7章 我的什么,也没答出来。……
林筝没能完全睡着,车内温度适宜,要是以往运动后这么一躺,没几分钟就要跟周公会面了,可这次也不知怎么的,脑袋特别沉,四肢又很酸,疲惫无力,却又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他闭着眼睛,在黑暗的世界想东想西,没来由的,想起高三前的那个暑假。
那时,七夕节已经过了好多天。
表哥要跑去给发小过生日,当天家教一走,姑妈的家里就剩下林筝一人。
他下午照常和那群孩子踢球,不料傍晚大变天,下了场暴雨,风极大,雨也很急,他把小孩们送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自己再回去,尽管打了伞,身上也已经淋湿了大半。
表哥走前说晚上不一定回,他想着对方以往说话习惯,就当不回了。
林筝洗完澡随便吃了些,又刷了会儿题,开始觉得困,回屋关灯上床睡觉。
那时候他还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在睡梦中身体逐渐发热。
手机铃响时,他正渴得在梦里四处找水,醒后一激灵,眯眼看手机,来电人是表哥。
已经午夜十二点了,那边是有些耳熟的少年声音:“你哥喝得烂醉,到小区门口接他一把。”
是表哥的发小。
林筝应了声,对面应该还有别的男生,吵吵嚷嚷的自然也没注意到他沙哑的嗓音。
下过雨后,夜里很冷,林筝没换睡衣,只套了件卫衣就出去了。
脚踩在地上,轻飘飘的,身体越来越冷,纵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病了,林筝也没办法不管朱小城,他有气无力地往前走,路边的夜灯很暗,有车在旁边停下时,他本能地贴近过去。
隔着车窗,林筝看不到里面是谁,可那时候就认定这时候靠近他并停下的车子里一定有表哥。
他几乎喘不过气了,弯腰凑过去,说话带着鼻音:“表哥呢?我来接他了。”
这句话如蚊呐,在清凉的空气里一下散开。
车窗缓缓降下,与此同时,林筝身体里那根弦终于绷到了极限……
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时隔这么多年,他其实已经难以记清,唯一有印象的是被人抱上了车。
前面的人好像低声问了句:“少爷,他是谁?”
很久的沉默,终于听到回答。
那句话离他很近,又很遥远:
“我的……”
我的什么,也没答出来。
他只记得鼻息间总是萦绕着淡淡的冷香,陌生,又有一点点古怪的熟悉,像是山峰上一捧经久不化的雪。
再有较为清醒意识的时候,林筝已经躺在医院了。
一睁眼,瞬间被凑近的五张脸吓得几乎心脏骤停。
爸爸妈妈,姑妈姑父,还有满脸愧疚的表哥。
姑妈说,是个好心人把他送到医院的,他们来之前就走了,也没能好好感谢。
在一片关心慰问中,林筝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感谢了。”
昏迷前,身体虽无力,可脑子还是有一段时间意识的,那时候很怕陌生人会顾虑被讹而不管他,当时就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把手上戴的手链塞给了对方。
说是手链,其实只是一个用手绳圈住的银牌。
银牌是灰灰的,林筝初一时用压岁钱给它打的,是希望借此保佑灰灰健康平安,更主要的是防走丢。
银牌上写着一句话:
饭量大,不宜留下饲养,家里有钱,请联系电话:139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