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发披在肩膀,气质在周遭十几个游客里打眼得出众。

“你们可以在这片草原上尽情地奔跑,马儿会认识回来的路。”森尔向他们最后嘱咐,“但请记住,不要越过插在地上的彩色小旗子——这里是天然的尼威克大草原,野兽时常出没,那些旗子是安全范围的标识。”

“谢谢。”秦漠炀应下,“我们会记得。”

“——驾!”

马蹄奔踏,一黑一白两匹骏马载着二人,奔向远处天边无际的青原。

风掠过耳畔。

跑上一会儿,度过最开始的兴奋,秦彧缓下速度,与秦漠炀齐头并进驾着马慢慢走在草原中。

雅玛河几乎横亘尼威克大草原,以这条河为中心脉络,无数细小分支像叶脉般自它分出,流经草原各处。

马儿走到清澈河流旁低头饮水,两人下马,随意席地而坐,周遭没别的游客,只有流水潺潺。

微风安静,云也安静,秦彧与先生扣着十指,也静静看天空。

过了一会儿,突然轻声喊:“先生。”

秦漠炀转头看他。

青年仍是看着天,却好像知道他一定回了头。

“……先生”他说,“我好想哭啊。”

“别哭。”秦漠炀说,“我看了心疼。”

“哦……”

秦彧应一声,又安静一会儿。

然后忽然侧身跪过来,抬手盖住了秦漠炀的眼。

“那您别看,”语气闷闷,“我就要哭。”

秦漠炀任由他捂着眼,没躲开,反还伸手环住他,手掌在他后腰慢慢摩挲,沉默地听身前青年极力压抑的轻微抽泣,不过很快,秦彧不必他哄就渐渐停了,手掌放下,他看到秦彧微微泛红却沾染笑意的眼。

“好了!”秦彧说,“哭够了。”

秦漠炀笑:“但我不开心了怎么办?”

秦彧凑过来,柔软的唇与他相触,吐气如兰,“那亲一亲。”

草原温柔的风会裹走一切感伤。

再度上马,秦漠炀马鞭一指,示意秦彧看远处一座小丘,“比比看谁先到?”

两匹宝马离弦之箭般冲出,扬起一尾沙土。秦彧压低了身子,大腿夹紧马腹,扬鞭驱策,秦漠炀的黑马初始时还比白马快些,跑到半程,白马竟然一点一点追了上来,直至超过它身边。

两匹马后半程始终拉开两个身位的距离,没有再加大差距,却也没给秦漠炀追上的机会。

二十米……十米……三米……

到了!

“吁——”

洁白马匹骤然转身。

逆着光,秦漠炀看到马背上青年身姿挺拔,长发在空中划过弧度,看不真切面容,却能听到青年笑意吟吟,压不住狡黠的得意:“是我赢了!先生!”

肆意,潇洒。

抛去十数年家臣框训,秦彧本该是这幅自由模样。

他是被寒潮暂且瞒欺的春樱,合该绽放。

秦漠炀松下缰绳,慢慢驾马绕到他身边,与人对视,看那双月牙儿似的桃花眼盛满澄澈快意,茶眸清透,尽是赤诚的亲赖。

“厉害。”

“当然——”秦彧笑说,“否则怎么做先生的人?”

给杆子就爬,是一点不谦虚。

秦漠炀抿着笑摇头。

……

但小狗面对主人不就是这样吗?

他会永远热烈纯净。

--------------------

(计划给文章加个治愈tag)

第五十九章

夜色中的草原远不如白天暖和。秦彧披件厚外套,穿过大半露营区找到最边缘的银灰帐篷,带着身凉气钻进去,跪坐进棉软褥子里,顺着秦漠炀掀起的一角被子依偎到人身旁。

“很冷?”

“没。”秦彧摇头,“比家里好多了。”

管安州叫家里倒是叫得顺口……秦漠炀笑笑,顺手环住他腰,揽他躺着从透明的帐顶看头顶夜空星光闪烁。

尼威克大草原素来闻名于他白天广袤无边的蓝天绿草与夜晚极易观测的繁星,天文爱好者总会在某些特定时节云集此处。秦漠炀两人对天文没什么研究,但只是这样寻常仰望,在都市里无尽人造光污染下难以得见的星空也足以极视之娱。

“看那边几颗星星,组成了「十」字的那些。”秦彧很少主动先于主人说话,总是秦漠炀找话题吸引他。

“好亮。”

“南十字星座,南半球夜空最亮的星星,所处的区段也是银河系最亮的部分——但在我们那儿看不到。”

安州夜里的天只有反射的城市彩光,秦彧深以为然。

“我记得你们的基地是在山里?”秦漠炀侧头看他,“山里应该也能看到很多星星吧?嗯……至少比起安州。”

“是挺多的。”秦彧笑了一下,“有一次还能看到很大的流星雨。秦棋……就是我室友,非要拉我去楼顶看,结果我们刚出门就被管家逮到了。”

看秦彧是笑着的,秦漠炀也轻松地随口问:“然后呢?”

秦彧:“然后?就,挺疼的……”

秦漠炀:“……”

行吧,这发展好像也不太意外。

他啧了声,“看来咱们都是让管家打大的。”

秦彧总算也转头看他,明显不可置信:“啊?”

“怎么,觉得我不会挨打吗?”秦漠炀不太愉快地扯扯嘴角,“从我表现出一点点智商过人的迹象开始,我就不是什么能随便享福的小少爷了。你知道的,秦家继承人是能者居之,作为家主的儿子,我顶多资源倾斜度高一点,同时却是站在所有人仇恨中心点……就我这对经商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要不是家里制订了严苛的课程和考核,外加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我怎么可能按照他们的心意走上继承人这条路。”

同时拜这样的经历所赐,现在的秦漠炀早就不是依赖父母生存、任他们捏扁揉圆的小孩,他在族中揽权过半,威望隐超父亲,待长辈却又性子冷淡,要真是什么所谓太子,也得是被皇帝视作肉中刺的那种类型。

“还记得我们去看电影那天吗?”

“嗯?”

秦彧当然记得,只是不太明白怎么忽然又说起这个。

话说到这里,秦漠炀也不介意对自家家臣剖白点什么,他转过头看回天空:“我在靶场玩过不少次射击,但那天是我第一次对真人开枪,如果你注意看我,其实会发现,我在发抖。所有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发抖吧,但我不是因为害怕什么,而是……太激动?该怎么说呢,阿彧,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期待一些事情。”

秦彧呼吸放得很轻,安静听身边男人用平静嗓音说出极尽压抑着什么的话语。

“我在期待,父亲知道这件事。”秦漠炀低声,“优秀的、完美的、不沾染一丝污秽的儿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