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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好小气呀,连块排骨都不给师父吃。”
还臭不要?脸吓唬道:“劝你夹起尾巴做人, 毕竟你还要?靠我?养。”
悄悄哪里会被吓到, 她?后腿一蹬, 高高跳起,咬住一天道人的胳膊, 打死也不松口。
一天道人急忙甩手, 然而悄悄牙口极棒,一时半会儿竟甩不脱。
小鹤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不由着急道:“师父,不要?闹了, 快快过来搭救狐命。”
一天道人闻声扭头,见到被娇娘抱着的死狐狸, 不由微微吃惊:“哎呀, 这个狐狸看着像要?死了呀。”
急忙把狐狸挪到榻上,再细细为他把脉。
榻上的狐狸表面上油光水滑, 膘肥体壮,其实?内里已亏空得不行,一天道人一摸脉, 就知这狐狸危在旦夕。
他面色凝重,道:“这状况耽搁不得, 羊生,小鹤, 快快取了百年份的人参、灵芝、何首乌,煮一碗吊命的汤来。”
两个徒弟也晓得情势危机,立刻取了灵药去熬汤。
待汤熬好,狐精窝里呆早已失去意识,哪里还喝得进去,只好给他硬灌。
一碗药灌进去的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都顺着嘴角抛费了。
娇娘见窝里呆生死不知,心疼得直掉眼泪。
小鹤责备她?:“现在晓得哭了,早干嘛去了,好端端一只狐狸落到你手上,竟成了这般模样,你亏不亏心?”
娇娘哭哭啼啼道:“我?也是没想?到……听说别?人家的狐狸精都有能耐,哪知他如此不济事。”
窝里呆是个狐精中的异类,样样都比旁的狐狸差一截,连狐精最拿手的风月之事,也笨手笨脚,不大精通。
娇娘不知他蠢钝,看他时常叫苦,每每推脱,心里越积越气:既做了我?的丈夫,还跟我?闹这些?花头?好吃好喝养着他,连这点事也不肯做,不是诚心跟我?过日子的样儿啊。
一时发?起怒来,把狐狸扑倒,强逼他跟自己?困觉。
本打算浅浅给个教训,不想?才三天三夜的工夫,狐狸突然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但凡稍有修行的狐狸,都没有像窝里呆这般不中用的。
娇娘面上满是悔意,抹着眼泪,心疼得不行:“早知他废物,就不如此逼迫他,他再是脓包,也是我?一手养胖的丈夫啊。”
听了娇娘这一番言语,小鹤被震得说不出话。
一天道人沉吟道:“虽不是成心,到底害得他受罪,所以我?要?罚你。”
娇娘悔恨不已:“听凭山神老爷责罚。”
于?是一天道人令牡丹妖每日背千斤巨石,从山顶走到山脚,再从山脚走到山顶,如是往复十次,走够一百日才可解脱。
娇娘诚心改过,自然无有不应。
等?窝里呆气息平定,为免打扰他休养,大家都退了出来,只留娇娘在房内照顾他。
羊生频频回头往屋里看。
小鹤问他:“你看什么?”
羊生困惑道:“为何一起睡觉睡多了,就要?肾亏丢命?”
小鹤:“……”
羊生胡思乱想?,惴惴不安:怪不得师父不让我?和小鹤一起睡。
又想?到跟小鹤住一屋的悄悄,本着关爱师妹的想?法,他真诚建议:“小鹤,你不要?同悄悄一起睡了。”
听他这样说,悄悄逮着他一顿抓挠。
羊生按住悄悄,肃容道:“师兄也是为了你好,不看那只狐精连命都快没了么?”
小鹤忍不住开口道:“只有一男一女睡在一处才会如此,女娃娃一起睡不妨事。”
羊生一呆:竟是这样么?
禁不住又问:“那娇娘和窝里呆为何要?一起睡,他们?就不晓得会出事?”
小鹤说:“人家是两口子,天生就该睡一张床,何况两口子不一起睡,怎么生得下小娃娃?”
羊生只知书上写了阴阳交汇可以孕育生灵,却?不知阴阳交汇原来还需睡在一起,不由感慨道:“生娃娃可真是个险事哩。”
又指指点点,批判牡丹妖两口子:“即便是要?生娃娃,睡一回还不够么?天天都睡,天天都睡,怪不得险些?丧命,我?看他们?都活该。”
一通指手画脚,还来找小鹤寻求认同:“你说是么,谁叫他们?总钻一个被窝?”
小鹤:“……你还小,你不懂。”
羊生一听,立刻就不服气:“哪里不懂了,我?懂得可多,难道我?说的有哪里不对?”
小鹤敷衍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羊生越发?恼火:“小鹤!你又糊弄我?了!”
他追在小鹤后头,不依不饶地?要?她?把话说清。
小鹤捂着耳朵,快步疾走,坚决不再搭理他。
两人打打闹闹,争吵不休。
一天道人笑眯眯地?看着徒弟打闹,并不上前?阻拦,反而倒了一壶酒,把两个徒弟当作下酒菜,美滋滋地?喝他的小酒。
然而,那两人打闹一会儿,忽然扭过头,矛头一致地?对准一天道人:“师父,你好悠闲啊。”
羊生阴阳怪气道:“正事不做,光晓得在这里喝酒。”
小鹤紧跟着讥讽:“除了看徒弟笑话在行,其他样样都不在行。”
一天道人不想?这把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差点没反应过来:“打闹便打闹,不要?拿我?撒火!我?每月初一十五开坛讲道,哪里就不干正事了?”
小鹤挖苦道:“是呀,每月讲两次道,可把我?们?身娇肉贵的师父累坏了。”
羊生满腹牢骚:“师父做的这个山神,脏活累活都是我?同小鹤在干,师父只一味坐享其成。”
一天道人一半理亏,一半强词夺理,说什么“有事,弟子服其劳”,什么“旁人的徒弟都是如此”,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老父亲恭敬些?”……
可说得再多,徒弟也不肯买账。
小鹤直言相告:“眠春山山脚新搬来了一些?凡人,人家还给你立了庙,这就是你的责任,莫想?我?们?再替你分?担。”
一天道人推脱道:“我?年纪大了,哪里有精力?去管这些?,做徒弟的不替师父分?忧,养着你们?吃白饭啊。”
羊生指着师父,对小鹤说他的坏话:“你看么,一说要?他做事,他就说自己?年纪大,这也干不得,那也干不得。”
小鹤煞有其事地?点头:“回回都玩这套把戏,他没演腻,我?都看腻了,就不能想?些?新词么?”
两人合起伙来,把一天道人一通奚落。
一天道人想?回嘴,又说不过他们?两个,气得捂着胸口直骂:“逆徒!逆徒!”
或许是外头太过吵闹,令屋里的狐狸睡得不安生,便渐渐苏醒过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