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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叫声:“宝贝请来。”

土里飞出一本册子, 直直落入他手中。

一天道人把?册子摸了一摸, 诧异道:“啊呀,怎么摸着像是真?东西?”

原以为和阎王爷的生死簿只?是撞了个名儿, 没成想连纸张的手感也?差不多。

用口水润湿了食指,将册子翻开,只?见前头几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因是用血写的,字里行间?煞气滚滚, 后头倒是空白的,还没写上名字。

一天道人暗想道:可?怜一件至宝, 落到?恶妖手里,竟残害起?人命来。

先前还打算把?狼妖的宝贝弄来当传家宝,如今却不能?这么做,这样的东西不是他可?以昧的,须得还到?地府,交到?阎罗王手里——顶多敲个竹杠,要些好处。

刚把?册子揣进?怀里,身后就传来一声恼火至极的呼喝:“师父,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可?叫我一顿好找!”

来的人正是小鹤。

她跑得满头大汗,才把?师父逮到?。

看见一天道人,小鹤心里气得厉害:“好个灾贼,把?两个徒儿丢到?妖精窝里,自己跑出来躲懒,就不怕坑死徒弟么?”

一把?揪住一天道人的袖子,骂骂咧咧道:“羊生还在跟那个寒山大王周旋,快回去解救他!”

一天道人被徒弟拖着走,嘴里咕咕哝哝,说些不做人的话:“看这两个徒弟,好没用啊,离了师父就干不成事,还要寻我去解救,真?是不成器!”

小鹤听得十分火大,要不是想着羊生还等着人救,她就要跟师父骂一架了。

一天道人嘴上话多,行动上却不含糊,手上掐诀运法,顷刻间?转到?卧房之中。

羊生正绞尽脑汁,给寒山大王灌酒。

寒山大王喝了几十坛酒,渐渐不怎么想喝了,于是拉拉扯扯道:“夫人,困觉去罢。”

羊生借口道:“我没吃饱,要再吃些菜。”

寒山大王略有些不快:“我都?吃饱了,你还没吃饱。”

闻言,羊生把?面前的碗碟一推,胡言乱语栽赃道:“晓得了,你是看我吃得多,心疼你家的伙食,所以不让我吃。”

“胡说!”寒山大王要面子,不肯背这个锅,“我多大一个家业,还少你两口吃的?只?是你吃快些,不然天都?亮了。”

羊生其实已经吃胀了,却不敢停嘴,偷偷解松了裤腰带,硬着头皮往嘴里扒饭。

见到?如此情形,躲在角落里的小鹤拽了拽一天道人的衣摆,低声说:“师父,那狼妖药也?药不死,灌也?灌不醉,你快施个法儿把?他弄倒。”

一天道人将衣摆扯回来,压着嗓子说:“莫扒拉我,说好了收服狼妖是你们两个的事,怎么又找起?我来?”

小鹤听得师父还在推脱,恨得咬牙切齿,心里骂了一万遍亡人,忍着气说:“你又没教过我收妖,一上来就叫我去收服他,哪怕赶鸭子上架,也?没这种赶法。”

一天道人故作惊讶:“咦,好像是啊,我是没怎么教过这个。”

在小鹤吃人的眼神中,他面不改色说道:“那我现在教你。”

一天道人密传了一道法咒,说:“这个是瞌睡咒,你手结法印,默念口诀,他就困意上涌,昏睡倒地了。”

小鹤依师父所言,掐诀念咒,那寒山大王果真?困得不行,“梆”地一声,栽倒在饭桌上,打翻了几碟好菜好肉,汤汤水水顺着桌沿淌了一地。

羊生吓了一跳,不知狼妖怎么就倒下了。

看到?从角落里走出的小鹤与师父,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摸着胀鼓鼓的肚子,诉苦道:“亏得你们来了,再不回来,肚皮就要撑破。”

小鹤递给他一丸山楂丸,好教他消消食,又走到?寒山大王旁边,谨慎检查了一番。

见狼妖确实睡得香甜,才放下心,对一天道人说:“师父,狼妖放倒了耶。”

一天道人不接招,只?是应和道:“是啊,放倒了。”

师徒几个你把?我看着,我把?你看着,干瞪着眼,谁也?不肯动。

羊生沉不住气,催促道:“妖怪已被放倒,师父,你快把?他收了罢。”

一天道人立马回嘴:“妖怪已被放倒,徒弟,你快把?他收了罢。”

羊生说:“师父,我叫你收。”

一天道人说:“徒弟,我叫你收。”

小鹤晓得师父这回是铁了心要折腾徒弟,也?不跟他争执,只?问:“要怎么收?”

一天道人笑道:“蠢徒儿,这还消问,把?妖怪脖子上那玩意割了,不就收了他么?”

小鹤瞪大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以至于听错了师父的话。

指一指羊生,“他,十岁。”

又指一指自己,“我,三岁。”

而后怒道:“你一个大人站在旁边不动,叫我们两个小孩子干割人脑袋的脏活?”

一天道人严谨纠正:“不是割人脑袋,是割妖怪脑袋。”

羊生纠结道:“师父,我们不曾杀过生,不大敢下手。”

“屁的不曾杀过生!”一天道人直翻白眼,“我看你吃鸡鸭猪鹅时,比哪个都?吃得多。”

羊生辩解:“鸡鸭猪鹅又不会说话。”

小鹤说:“师父,我晓得你是为了历练徒弟,可?你也?得想想徒弟的年纪,不要太过揠苗助长。”

一天道人不听:“你们不是寻常孩童,不要作此柔弱模样,听说别?人家里的小孩落地就会降妖除魔,你都?三岁了,竟连个妖怪都?不敢杀,好丢脸啊。”

把?两个徒弟狠狠嘲笑了一番,又苦口婆心劝道:“三岁不敢杀妖,等到?三十岁,三百岁,三千岁,还是一样不敢。我一向?娇惯你们,把?你们养得胆怯了,今日你们练练胆,日后在遇到?这样吃人的妖怪,就不会害怕。”

两个徒弟被他念得耳朵起?茧,实在躲不过,又不好拖延太久,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

羊生看寒山大王腰侧别?了把?剜心刀,就把?小刀拔出来。

那刀冷光飒飒,锋利无比,曾剜过无数活人心脏,现下正好用来割寒山大王的头。

他把?刀架在寒山大王脖子上,狠狠心,用力一抹。

“咦,羊生,你是没吃饭么?”小鹤惊讶道。

那狼妖的脑袋还好好长在脖子上,连个油皮都?没破。

羊生面上有些羞臊,觉得在小鹤面前丢人了,辩解称呼:“刚才只?是试试手,还没发?力。”

这下扯开腿,往手心“呸呸”两声,使出吃奶的力气,低喝一声:“断!”

寒山大王的脖子纹丝不动。

羊生心慌了,说:“他这脖子生得好硬。”

小鹤心想:再硬能?有多硬,多半是羊生胆怯,所以手软使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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