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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命,那处就要丢失一条命。
她还活着,但她又好像已经死了。
捶珠与捣玉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叽叽咕咕:“这道童想做女娃耶。”
不由抿着嘴儿偷笑:“稀奇,稀奇,新鲜,新鲜。”
捶珠悄声:“我看他真心实意,不如成全了他。”
捣玉惊奇:“怎么成全?”
捶珠暗暗与她说了主意。
捣玉又是兴奋,又是担心:“不大好罢。”
捶珠说:“怎么不好,他自家想的,我是诚心帮他,说破天他也该谢我。”
捣玉早已看穿:“你又哄我,要真是诚心帮忙啊,日头就该打西边儿出来。”
说到这处,捶珠也承认:“我是想坑他,谁叫他是那老头儿的徒弟,老头儿说话不算话,在娘娘面前告我们状,俗话说父债子偿,师父也是父,徒儿也是儿,老头儿的债,天经地义该他偿还。”
捣玉登时被劝服:“说的对呀,该他还债,该他还债!”
于是她二人商议定了,要作弄羊生,就对羊生说:“道童,我们有法子叫你做女娃娃,只是不晓得你肯不肯。”
羊生大喜过望:“还有这等好事,快快说给我听,我自然是千肯万肯。”
捶珠就说了法子,这法子与前阵子留凤城中狐祸有关。
一只狐狸精不晓得发什么癫,诱骗了城中大户人家的主人。
他还不止骗一个,既化了女身去骗男主人,又化了男身去诱女主人,一家子遭他祸害个干净。
行事过于猖狂,叫山中清修的凤仙听闻风声,就下了山,亲自将狐狸抓获,现废了狐狸神通,令他在山中修身养性。
“狐妖那门神通,如练成了,想做女娃就做女娃,想做男娃就做男娃,”捶珠哄道,“你想练,我就做个好事,尽都教你。”
羊生千恩万谢。
他却不晓得,这个所谓的神通,其实是个旁门左道,正经修行中人哪个会学?
正因为不是什么好东西,捶珠才肯教他,她招手说:“道童,你过来,那个神通藏在娘娘书房,我带你去看。”
羊生方走一步,忽然想到小鹤,他还是很有责任心,时时刻刻记挂着自己师妹。
捣玉催道:“你怎么不走?”
羊生为难道:“小鹤还在这里。”
“哎呀,不要瞎操心,你师妹丢不了,”捣玉指着锅底灰,“有天香山守山大将在,莫说一个师妹,就是十个百个,都替你看护得周全。”
羊生仍是放心不下。
捶珠跟着劝:“放心,放心,书房离这里不远,来回也要不了几个时间。”
劝了半天,羊生才一步三回头跟着走了。
此时此刻,青鱼精一路打听到了天香山。
这条鱼长得平头正脸,虽风尘仆仆,却还有几分精神。
望着眼前的山,鱼二恨声说:“辱妻之仇,不共戴天,定要叫你好看!”
第6章
青鱼精本在春江水府当差,他拜了个王八做干娘,那王八精乃是水府管事,为这一层裙带关系,替他走动后门,寻了份有油水的肥差。
虽是走后门谋的差事,然养家糊口重任在身,鱼二不敢懈怠,日日勤恳,用心办差,又处事圆滑,见人时未语先笑,共事的精怪没有不爱他的。
这日上差时,鱼二就觉着古怪:怎么人人都拿眼神瞅他,又交头接耳,对他指指点点,像是偷着在说什么闲话。
他心中不解,就直言相问,然而个个都不肯说,问得多了,还躲着他走。
正百思不得其解,他那干娘匆匆来到,见面就喊:“我的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媳妇在家中遭人侮辱了!”
这一句话,晴天霹雳一般,惊得鱼二魂不附体。
他一把扯住王八精袖子,失声道:“我老婆怎么遭人侮辱了?”
王八精跺脚道:“你呀,真是眼盲耳聋,如今外头都传遍了,说有个天杀的道人,趁夜闯了你媳妇卧房,将她……将她……唉,你还傻愣着嘞,快回家去!快回家去!”
鱼二又惊又怒,差事也顾不得了,一路分水拨浪,赶回凤尾湖。
湖底有座宅院,是鱼二祖传的宅子,如今只有小两口,连同刚出世的胖儿子居住。
还未进门,就听到屋内呜呜有声。
鱼二那颗心,几乎要叫哭声揉碎,他撩开珍珠帘子,大步往屋里走,口中喊道:“心肝,不要伤心,你丈夫来家了。”
屋内扑出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哀哀哭道:“死人,你还晓得有家,一出门就十天半月不归,怕是老婆儿子死了也不知。”
鱼二一把搂住老婆,见她玉容憔悴,乌丝残乱,一双眼肿成了泡发的馒头,顿时十分歉疚,满口赔不是:“怪我,怪我,心肝,你打我出气,不要哭坏了身子。”
鱼二娘子哭哭啼啼的,攥着棉花也似的拳头,轻轻捶了丈夫几下。
鱼二叫她:“再重些,再重些。”
鱼二娘子却再不肯下手,她哽哽咽咽说道:“什么轻些重些,你是我亲亲丈夫,我哪里舍得拿你出气。”
一时间鱼二心中火热,鱼二娘子也有些依依,两口子搂搂抱抱,诉说些离情别意。
待自家娘子止住哭声,鱼二才小心问她:“心肝,我听干娘说你受了委屈,特地赶回家为你撑腰,是哪个欺了你,你说与我听,定不饶了那贼厮!”
听得丈夫问,鱼二娘子才慢慢说来。
原来昨儿夜里,她正在卧房安睡,突然听得有人敲门。
鱼二娘子梦里醒来,迷迷糊糊的,只以为丈夫归来,便打开房门。
她也没看清人影,打着呵欠去扯“丈夫”,嘴里嘀嘀咕咕埋怨:“死鬼,你怎么半夜回来?”
没成想死鬼避开她拉扯,歪歪扭扭打了个稽首,说:“夫人,贫道有礼了。”
鱼二娘子定睛一看,敲门的哪里是她丈夫,分明是个认不得的道人。
深更半夜,道人上门,家中只有老弱妇孺,她也害怕,慌忙后退,要把房门关上。
然而道人虽行了个礼,礼数却也不多,也不知道怎么地,他就闪身跟进了卧房。
鱼二娘子花容失色,怒斥道:“你这道人,怎么好擅入妇人内室,快快出去,不要惹我发怒。”
一天道人笑道:“夫人莫恼,我有事要求夫人,怕把我关在外头,不听我说话,不得已才进了卧房。”
鱼二娘子勉强问道:“你有什么事求我?”
一天道人如实说:“我想同夫人讨些奶水,好去喂养我的小徒儿。”
闻言,鱼二娘子面红耳赤,喝道:“道人胆敢冒犯于我,无礼!无礼!”
她羞怒还来不及,哪里会给什么奶水。
一天道人问:“果真不给?”
鱼二娘子骂道:“贼道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