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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砸向贺亦寒，一连砸了好几下，“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工作？！那是我的工作！我有我自己的规划！”

贺亦寒在枕头再一次落下来时伸手截住了，“贺亦然也干涉你的工作，你为什么不骂他。”

“什么？”楚言闻言呆住了，手抓着枕头的动作僵在半空。

“哥哥不知道吗？他在你回国前就联系了逸蓝的设计总监，也就是你后来的直属领导张总，让他务必招了你，安排你做盛辉酒店设计项目的负责人。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吗？”

楚言仔细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细节，越想越觉得疑点的确颇多。

“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弟啊，一个比一个有能耐，把我耍得团团转！”楚言吼道，“耍我很好玩吗？！”

贺亦寒听到楚言声音里带的一丝哭腔，一下子慌了，他张开双臂抱住楚言，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略有点笨拙地哄：“哥哥，我错了。”

楚言被贺亦寒逼着留在家里的时候没哭，此时此刻被抱在怀里却忍不住哭出了声。他的情绪积压在心中许久，一下子释放出来就怎么也收不住。

贺亦寒不知所措地抱着楚言，给他擦眼泪，哄他，向他道歉，怎么也不管用。楚言的泪水就像是开了闸，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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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贺亦寒这个人的可怖之处就在于，尽管他和楚言道歉，但只是态度上的哄慰，行动上完全没有改正，依旧按照原计划把自己和楚言的工作重心都迁到了伦敦，出国的所有证件均已办好，婚礼仪式也如期举行，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第48章 合法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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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末最后一场雨落下，伦敦仿佛一夜之间入了冬。

楚言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点了一杯无糖拿铁，在靠窗的位置落座，打开平板开始画设计稿。

窗外的梧桐树叶纷纷扬扬落下，在潮湿的地面铺了厚厚一层枯黄。楚言抬头，一手转动笔尖，另一手托腮望着窗外的景色。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弹出一条消息：

「今天可以见你吗？」

这是楚言来到伦敦的第八个月，也是他和贺亦寒领取结婚证的第七个月。算算日子，上次见贺亦寒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楚言解锁手机，在对话框敲下两个字：

「可以」

楚言回完信息，就收拾东西回了住处。

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在金士顿大学附近，是一处位于三层的独立公寓，距离逸蓝派遣交流学习的中心很近。房东大约是有许多处房产，平时很少出现，只在每月特定的日子过来收房租。

楚言一个人住在这里。

他乘电梯到了三楼，刚掏出钥匙就看到了倚靠在门口的人。

“今天你到早了。”楚言说。

“我想见你。”贺亦寒低沉的声线中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脆弱。

楚言攥着钥匙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将钥匙插进门锁，拧开，推门进去。

贺亦寒也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今天没有西红柿，我随便煮点东西，你凑活吃吧。”楚言边往身上系着围裙，边对傻站着的贺亦寒说。

贺亦寒的嘴撅得都快能挂油壶了。

“不爱吃别吃！”楚言没好气地说。

“哥哥，你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贺亦寒可怜兮兮地问。今天是他的生日，楚言难道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楚言冷冷地甩下这句话，就进了厨房。

贺亦寒纵使心中委屈，却也不敢表露太多，楚言肯时不时和他见几面，和颜悦色地说上几句话，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他在楚言公寓里四下转悠起来，看一看楚言最近在忙什么，和上一次见面比有什么不同。他像个主人似的对这间公寓的每一件东西都翻来覆去地查看。可不就是主人吗，他是楚言的合法伴侣。

“别翻了，没有别人来过这里！我也没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楚言端着菜出来，就看见贺亦寒像个侦探似的，恨不得拿放大镜对楚言查岗。

贺亦寒被揭穿之后，讪讪地收回了手，转头去帮楚言端菜。

在看到楚言并不像他刚才说的随便煮点面打发他，而是“精心”准备了三菜一汤，还全是贺亦寒喜欢吃的，他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些。看来楚言对他还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真的忘记他的生日。

贺亦寒嘴里吃着楚言亲手做的美食，心也跟着飘飘然起来。上一次和楚言坐在一起吃饭已经隔了半个月了，他实在是想得紧，却又不敢轻易惹恼楚言，只偷偷跑来远远地看过楚言几次。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才敢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

“哥哥，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贺亦寒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莲藕排骨汤下肚，满足地喟叹。

“我可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楚言态度依旧是不咸不淡。

贺亦寒却一点也不生气，放下碗，拉着椅子往楚言身边凑。

“你干嘛。”楚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躲他。

“哥哥，今天是我生日。”贺亦寒说。

楚言唔了声，继续端起碗喝汤，眼睛却悄悄往贺亦寒身上瞟，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赶紧收回目光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扑闪扑闪的睫毛却出卖了他。

“我可以许一个生日愿望吗？”贺亦寒得寸进尺地问。

楚言没说话，既没说可以，也没有拒绝。

贺亦寒继续磨：“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楚言猛地站起身，椅子往后退，他把碗筷摞起来，“吃完了吗？我去洗碗。”往常他们一起吃饭，都是楚言下厨，贺亦寒洗碗的。

楚言把碗筷全部收进厨房，水龙头拧开，任水流哗哗地浇在餐盘洁白的瓷面上。

一双手臂忽然从后方绕过来，接着温暖的身躯紧紧贴合，贺亦寒从后方轻轻环抱住了楚言。

“哥哥，今天是我生日，给我一点特权吧。”贺亦寒将下巴抵在楚言脖颈处，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的洗衣液清香。他深嗅了好几下，沉醉在其中。

若是往常，楚言肯定没好气地挣开他了，可这次，贺亦寒打着生日的名头，让楚言不忍心拒绝。

贺亦寒见楚言这次没有挣扎，而是放软了身子由着他抱，就变得大胆起来。他微微侧头，在楚言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此举终于惹来楚言的反抗。

他不满地挣扎起来，“不是只抱吗？”

贺亦寒亲完之后，感觉浑身都好像被渡了一口仙气，彻底活过来了似的。明明以前和楚言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回，可此时此刻，在伦敦初冬的夜里，他却因为一个柔软的吻而再次悸动。

“抱歉，没忍住。”贺亦寒说。

楚言顿时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