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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看得分明。

小时候楚言常常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街串巷。后来小朋友长大了,越长越高,手也变得比他的还大。

楚言心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想起小时候的贺亦寒,一会儿想起现在的贺亦寒。过去的画面和现实交错,让他有些恍惚。

他不禁去想,他是不是对长大后的小朋友太过苛责了。人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程玥去医院外面买了饭,递给楚言。

楚言勉强扒了两口,继续守着贺亦寒。

程玥也在一旁坐下来,瞟了眼楚言红肿的眼眶,忽然出声:“亦寒本来是没那么急回来的,但是他说你生他气了,不能让你生气太久。”

楚言闻言,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看向程玥。

程玥叹了口气,道:“他给你带了礼物,估计是急着送给你,希望你原谅他。我也不懂他怎么就急这么一会儿,不能等雪停了吗?反正你都已经生了两天气了啊。”

“我去把车开到加油站加点油。”她边说边摇了摇头站起身,似乎是真的很不理解贺亦寒的执拗。

可是楚言却清楚明白,他的小朋友为了早点回来见到他,差一点落得个身陨冰天雪地的下场。

他同样清楚明白的是,以小朋友对他的偏执,一定等不及雪停。

34.“谢谢哥哥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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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让程玥去医院旁边的酒店休息,自己则待在病房里守着贺亦寒。

贺亦寒额头的伤口已经被妥帖地包扎好,原本锋利的眉眼此刻也变得柔和,他安静地睡着,看上去无比乖巧。

楚言握着贺亦寒没有输液的那只手,也趴在床头睡着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楚言意识朦胧间感觉到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他猛地清醒了,看向床上躺着的贺亦寒,果然见他迷迷糊糊掀开了一半眼帘,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亦寒,你醒了?”楚言欣喜地凑近他眼前,殷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亦寒似乎是反应了好几秒才认出楚言,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眸渐渐亮起了光,他哑着嗓子虚弱地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乖,先喝点水。你在路上出了点事故,问题不大,别担心。”楚言一边安慰他,一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贺亦寒反应有些迟钝,抬手要去摸自己额头的伤口,被楚言拦下。

“头,头疼……”

听到贺亦寒喊头疼,楚言紧张得不行,立刻按铃喊来了医生。

医生在询问完贺亦寒后,说这是脑震荡后正常的反应,注意休息,保持环境安静,少用脑子少思考,慢慢养着就好。

楚言点点头,把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都一一记下,才转头看向贺亦寒,见他又把手伸向自己额头那一块贴着白纱布的伤口,赶紧去拦他。

这回贺亦寒不说疼了,说伤口痒。

楚言耐着性子像哄小孩一样哄他:“乖,不能乱抓,忍一忍就过去了,啊。”

贺亦寒眼睛睁得圆圆的,委屈地看着楚言,嘟嘟嚷嚷说自己就是痒,痒得受不了。

楚言招架不住,投降道:“好好好,我给你在伤口附近轻轻挠一挠,你自己不许乱抓哦。”

说着,他便靠近了些,指腹轻柔地在贺亦寒伤口附近的皮肤一下一下挠着,一边挠一边给他吹着,“这样感觉怎么样?还痒不痒?”

贺亦寒得到楚言这么温柔悉心的照顾,眼眶有些泛红。自从他们捅破窗户纸以来,楚言再也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生病真好,受伤真好。生病受伤就能换来这样的楚言,值。这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几乎让他有些上瘾。

楚言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小心思,见他闷着头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了,认真地掰过他的脸,看着他眼睛,问:“怎么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贺亦寒眼尾耷拉下去,欲言又止地看着楚言。

楚言声音又放轻了些,摸了摸他的脸,问他:“想要什么?哥哥去给你……”

“我想要什么,哥哥还不知道嘛……”贺亦寒低着头嘟囔了一句。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们处在G市和W市中间的一个小县城,医院的位置靠近县城郊外,窗外就是一大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农田,环境安静优雅。而他们住的这间单人病房,此刻除了空调出风口往外输送暖风的呼呼声,就是两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楚言半晌没有说话,给贺亦寒揉着额头的手也停了下来。

贺亦寒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泛红,一副受伤的模样。

楚言最招架不住他这样,重重叹口气,放弃道:“好啦好啦,就这么委屈嘛?”

楚言也就是这么一问,没想到贺亦寒还真的认真地点了点头,委屈地说:“哥哥不肯,我委屈得都想死了算了。”

听到他说不吉利的话,楚言立马打断,拔高声音凶他:“谁让你把死字挂在嘴边的!”

楚言眼前再次浮现他在雪地里找到昏迷的贺亦寒的场景,原本会对他笑会对他耍小脾气的小朋友,就那么了无生气地昏倒在天寒地冻的驾驶室内,像一尊琥珀,精美却没有生命。

“以后不许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知不知道?!我把你照顾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吗?!”

被楚言一凶,贺亦寒的眼神看上去更委屈可怜了,漆黑的双眸无辜地睁大。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熊孩子,被训了之后知道错了,但还是感到委屈。

楚言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厉,赶紧放轻了声音,揉着他的后脑勺哄道:“下次不能这么任性了,知道嘛?”

“哥哥好凶……”贺亦寒撇了撇嘴,扭开了头不让他揉了,埋怨道:“果然,贺亦然有的,也轮不到我……”

说着,贺亦寒就把被子往上拉,背过身躺倒。

“小祖宗,你注意手背上的针!”楚言慌张得抓住他扎着针的手抬高,不让他乱动以免动到针头。

经过两个人一番拉锯折腾,楚言自暴自弃地摆摆手:“别闹了,小祖宗,你怎么这么能缠人呢?好好的提他干嘛呀……”

“怎么,难道不是吗?”贺亦寒背转身,看也不看楚言,赌气道:“小时候我什么都用他剩下的,他不要的才给我。如果是他喜欢的,那就根本轮不到我。你们都偏心他,连你也……”

越说越离谱了,楚言扶着额头,有些头疼。他倾身上前怕了拍贺亦寒的肩膀,哄道:“哪有这么夸张啊?你小时候想要什么,我不都尽量想办法了嘛……”

贺亦寒抖抖肩膀甩开楚言的手,一副不愿意理他的样子。

楚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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