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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同时作为刚入这行的新人,楚言还是得对上司保持敬重。他举起酒杯,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道:“刚刚看您忙着,还没来得及敬您一杯,感谢您提携我加入逸蓝。”
楚言说完,先仰头把满满一杯啤酒灌下肚,说:“我干了,您随意就好。”
贺亦然想伸手拦他却没拦住,一双漆黑的眸子急切地盯着楚言。
“唉唉,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张总笑了起来,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要说感谢,你该感谢小贺总。”
“您说什么?”楚言有些茫然地看了眼贺亦然,又看向张总。
“咳咳。”贺亦然也举起酒杯,对张总说,“刚刚都和您说了别这么客气,您这一会儿工夫都感谢我好几次了。”
“盛辉愿意把这么大的项目交到我们逸蓝手里,我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两人又客套了几个来回。
楚言有些气闷,他本就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弥漫在包厢中的酒气熏得他有些头疼。他和张总打了个招呼,又象征性地和贺亦然碰了下杯,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方晓帆正在和组里另一个男同事玩掷骰子游戏玩得正起劲,看到楚言回来拉他加入战局。楚言有些心不在焉,但仍是尽量配合大家玩。
虽然低着头,但他仍能感觉到贺亦然的目光时不时扫向他这边,令他如芒刺背。
明明,当年做错事的人是贺亦然,可为何心虚的倒变成了楚言。
玩了两圈游戏,有个怀孕的女同事就起身告辞了,说她先生来接了。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女同事起身离席,楚言便也起身告辞一起出去。
张总想找个人送送他,楚言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喝多,一个人完全可以,就没有人再客套。
他从温泉之心的旋转门转出来,望着满天星辰,仰头呼出一口气。夏夜里微凉的风灌进鼻孔,让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他打了个喷嚏。他掏出手机给贺亦寒发了自己的位置,就准备四处走走,把酒气散掉一些,免得小朋友嫌他喝酒了身上不好闻,又要嘟嘟嚷嚷闹脾气。
“楚言。”
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
楚言眉心跳动,回头也不是,不回头也不是。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微风吹得酒店门前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车轮碾过水泥马路的声音,不远处有个醉鬼,被朋友们搀扶着上了车还没有停止喋喋不休。
楚言感到一种荒芜的寒凉之意,直到贺亦然从身后环抱住了他。
第15章 把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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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茶香味钻入鼻间,同时楚言察觉脖颈处被一股灼热的气息刺痛。
“楚言,楚言……”贺亦然环抱住楚言的双臂微微用力,下巴枕在楚言肩头。
楚言察觉到贺亦然在轻轻发抖,好像光是叫他的名字就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楚言挣了挣,没能挣开贺亦然的桎梏,他微微侧头,语气冷然地对身后的人道:“你就预备这样在大庭广众和我搂搂抱抱吗?”
一滴泪水滚落到楚言肩头。
楚言怔住了,贺亦然哭了?
“你这三年,到底去哪了?”贺亦然压抑住自己的颤抖,用尽量平稳的声线说话。
楚言沉默了。这三年,他可以和任何人倾诉,却唯独不想和贺亦然提及。
“你先松开我,这里人来人往的,你让我同事看到了怎么想我。”楚言不耐地道。
贺亦然闻言放开了他,苦涩地道:“你就算生我气,可是爸呢?你走了,他每一天都念着你,每次见面都要问我见到你了没,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月光在酒店门前的树木空隙间撒下清辉,将这寂寥的夏夜渲染得愈加冷清,远处的虫鸣鸟叫隐约可闻,搅得楚言心里一团乱麻。
贺伯伯收留他,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就连三年前他申请出国读研时,也让他选学校时不必考虑费用。甚至这三年,楚言的卡上每个月都会打入一笔钱。虽然这些钱楚言一分没花,但楚言什么都知道。
楚言的沉默无疑给了贺亦然更大的勇气。
“回家吧,去见见爸,他很担心你。”
楚言垂下眼帘,“好,我会去看他,不过,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时候?”贺亦然紧紧抓住楚言前半句话。
“我都答应了会回去,你一定要逼这么紧吗?”
贺亦然抓住楚言的一只手腕,语无伦次道:“楚言,你知道的,我不是逼你,我也,我也……很想你。”
楚言别开头,使劲去抽自己的手腕,低声道:“别说这样的话。”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话?!”贺亦然抬高了声音,攥着楚言的手也用了力,一把将他扯进怀里,有些难过地呢喃,“就算你不再把我当男朋友,难道我连弟弟都不是了吗……只有贺亦寒可以享受弟弟的待遇吗,哥?”
楚言眼见他又要拉拉扯扯,一边着急地去看大门口有没有同事出来,一边极力挣脱这个怀抱,“你别又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了不好,你不是最怕被人知道你是同性……”
“我不怕!”贺亦然吼道。
“行,行,你现在长本事了,我怕,我怕行吗?”楚言自暴自弃地说。他用尽力气想抽离开,奈何贺亦然比他高了几厘米,力量上完全能够压制住他。
贺家的男人,长大了一个个真是……力气大还不讲理。
“周五。”楚言道,“这周五晚上,不行的话就下周五,我回贺家看贺伯伯,可以松开我了吗?”
贺亦然这才松开他,又掏出手机道:“我加下你现在的微信。”
楚言深吸口气,“我没换。”
贺亦然手一抖,勉力平缓心绪,又道:“周五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楚言说完这话,就退开好几步,然后转身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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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站在马路沿上给贺亦寒打电话,电话还没接通,一辆宾利驶过,停在他面前。
贺亦寒摇下车窗,面无表情道:“上车。”
一路上,楚言察觉贺亦寒心情不佳,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刚才更是连哥哥都没叫,犹豫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啦?看起来不太开心,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
楚言见他冷冷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便不再说话了,扭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两人一路无话地开车,到车库停好车,又无言地一起坐电梯回到公寓。才推开公寓门,贺亦寒便把楚言往浴室推,语气生硬:“去洗澡,身上不知道从谁那儿沾来的乱七八糟的味道,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