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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待在家?你没工作,我也要整理一下夏生的东西。”他探头去看姜渊:“你呢?”

“师父在哪我在哪。”

几分钟内安排好事情,超出女士的意料。她乘势掏出三份白纸黑字的保密协议书:“由于我们对病毒的了解太少,普罗大众更不可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散播任何有关病毒的信息,避免引起无法抑制的社会恐慌。”

姜入水跟姜渊两个人相依为命,但何弗不同,何弗还有父母。不过何弗一早就跟父母和方家财说过,近期不要乱吃东西,特别是爱下馆子找美食的方家财。保密协议现在才签,何弗不算违约。三个人都签得十分干脆。

何弗回到家,虽说要替夏生整理留下来的物品,可他坐在客厅整整发了一小时的呆,直到门铃响。姜入水提着个行李袋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比初次见面还要不情愿的姜渊。

“我们来小住几天,可以吗?”姜入水问。

何弗没反应过来,被八、九岁大的煤球扑到身上。“夏哥哥病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煤球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

何弗摸着煤球不再肉腾腾的脸,把小家伙带到夏生的房间里,说:“来,帮我一起整理夏哥哥的东西。”

三个人各忙各的,谁也没空告诉煤球真相。

白天何弗的脑子还能正常运作,到了晚上会定时出故障,没有任何念想,也睡不着。从住院观察开始就这样,睡不着他也不觉得辛苦,就呆呆地任时间顺指针一圈圈走掉。

这会儿天气已经挺冷了,屋里开着暖气,何弗嫌闷,走到阳台透气。在他愣怔,意识不到冷正准备打喷嚏之前,肩上多了一件外套。檀香钻进鼻腔里,何弗的神经这才反应过来室内室外的温差,那个憋了回去的喷嚏还是打了出来。他用手捂住鼻子,却不想被姜入水拽住手腕拉了过去,他只能大幅度地转过头,别殃及对方。

姜入水凝出一颗冰珠,弹去阳台电灯的开关处,把原本昏暗的一小片地方照亮。他抓住何弗的手细细查看,眉间起伏。何弗察觉姜入水不是纯粹想抓人,也去看自己的手,结果大吃一惊。

原本应该光滑白晳的手背上,出现奇怪的斑痕,暗紫色,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布在手背上,像是氧气不足的血液在皮层局部集中。

“我没撞到手啊。”何弗喃喃道。

姜入水试着用力按压色块。

何弗说:“不疼。”

突然何弗脸色发白,让姜入水再使劲儿按一次。姜入水摁到手指头发白,何弗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开始冒冷汗。

“不对,我没有感觉了??”说着,何弗自己掐肤色正常的区域,他一时没注意下手太狠,把自己掐出一声惨叫。

“就只有斑块没有触觉?”姜入水问。

何弗点头。

姜入水的脸色没比何弗好多少,深思后,向何弗坦露内心所想:“这是尸斑。”

何弗脑子回到刚刚空白的状态。姜入水把人带到房里,在没有征得何弗的同意下,把仍处于状况外的何弗脱个精光,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不只是手,何弗全身零零散散地出现尸斑,大多是指头大小,那颜色像撞出来的瘀青,但分布情况明显不是磕碰出来的。姜入水的神识伸出一只手,探进何弗的胸膛内,握住那颗跳动的心脏,闭眼运气,让自己的气息跟着血液走。等再次睁眼,姜入水错愕之余脸色又难看了两分。

“你被下咒了。”姜入水一边给何弗穿衣服,一边问:“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等何弗穿好衣服,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上眼睛:“那只猫。”

“还有那束花。”

一开始没有任何感觉,没想到这邪咒是慢慢把人的身体破坏掉,最后成为枯骨。

“沈雪?之前还把小孩的衣服鞋子送到门口,明摆着宣战。”

何弗说出来的人选,姜入水无法反驳。反正不管这咒是谁下的,都是要将何弗置于死地。

姜入水敛着一身怒气对何弗说:“我们移咒。”

移咒的原理很简单,做个何弗的小人,把咒移到小人身上。为了避免沈雪察觉到咒起了变化,这小人得做得真,不是要跟何弗一比一百分百像似,而是要饱含何弗的气息。

这咒不知道恶化速度会有多快,只能尽快移咒。姜入水摘下阳台夏生之前种的一些香草,做了一个小人。以往做的小人要求不高,可以用干稻草做。这次要弄一个充满活人气息的小人,姜入水选择了活的植物,只不过做出来的样子不及干稻草的干净利落。接着把何弗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塞进小人体内,又剪下何弗的衣服,做一小套装给小人装上。最后,取何弗的血。做到这一步,姜入水有些迟疑。

“怎么了?”何弗看见姜入水拿着一把水果刀,忽而明白过来:“要取很多吗?”

姜入水僵着脖子艰难地点头。

“要多少?”

姜入水拿出一个饭碗,里面放着那个青绿色的小人:“没过小人。”

何弗估量了一下那个稍大的饭碗:“幸好不是汤碗。应该跟捐一次血差不多,没问题的。”

姜入水下不去手,何弗想拿过刀自己来,可又掰不开姜入水的手。

何弗把肘窝往刀尖下放:“你再不快点,我明天全身就都是尸斑了,我不搞行为艺术的啊。”

姜入水听见何弗这么说,原本就乌云盖顶的脸又黑了几个度。“不许乱说。”

“好――”何弗拖着长长的尾音。他松开握住姜入水的手:“你来吧。”

皮肉再薄也有厚度,划开的时候还是会痛的。何弗“嘶”了一声,血液顺着前臂溜到手掌侧,在尾指指尖上长到黄豆大小再滴到碗里。

割的不是姜入水,他却渗出薄汗。

为了快点取到足够的血液,不让伤口凝结二次划开,姜入水从何弗的手肘挤压到手腕。血液落到碗里发出滴滴嘟嘟的声响。

“我觉得我像只鸡,要不像只狗。”

何弗的苦中作乐没逗笑姜入水,姜入水全神贯注看着那只碗。血液刚漫过小人,姜入水立即举起何弗的手,把皮肉外翻的伤口挤并口,再凝上一层薄霜,固定位置和加速血液凝结。何弗任人摆布,被带去洗干净手上的血渍。

“这要泡多久?什么时候移咒?”

“泡到小人把血吸干。”

于是阳台上多了这么一只诡异又恶心的血碗。

在等小人吸干血的那两天,何弗除了整理夏生的东西交还给对方父母,还收到自己母亲发来的一些平台推送文章,说的都是国外某个实验室研究的病毒外泄了,导致最近多国出现奇怪的病例,什么病征像霍乱又像伤寒,但最后死于内出血和肺水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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