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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便要失了,我不乐意,今日就算被你打死骂死恨死……也要尝这一口。”

画良之揉了揉脸,睁眼微张嘴呆了好久。

久到桂弘开始心虚,眼神不自觉往旁边瞟。

画良之才把憋着的咳嗽声吐出来,呸出唇上的血,嘟囔道:

“属狗的畜生。”

桂弘咂咂嘴,不置可否,甚有回味。

“少来那些有的没的。”画良之瞪上一眼:“想来轻薄我就是了,何必解释那么多,就好像合理了一样。”

桂弘压了眉梢,视线定在他被撞泛了红肿的脸,又瞥了眼地上磕出坑的面具:“这鬼东西,倒还起了实际性的作用。”

画良之这才有些觉得脸上发烫,摘下指套摸了摸:“破相了?”

“还没。”桂弘不敢凶他,咬着槽牙磨声道:“别这么满不在乎的态度,对自己上点心。”

画良之颧骨一抽,冷道:“那是你们看的人觉得,我早厌极这张脸了,无所谓。”

“……回去吧。”桂弘说不过他:“待不住了,早些回去清清伤。”

画良之终于笑了:“待不住?你还知羞。”

桂弘闷声牵了马过来,扫了眼他臂上的伤,未加犹豫,直接把人抱了上去。

画良之被他放在前头,嘀咕这人蛮力旺盛,自己还没伤到连个马都爬不上去,自作多情个什么东西。

他当然不理解什么是关怀跟照料了,桂弘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难得助他,全被画良之头脑一顿飞转,最后全被归结为:“试图以功抵过,其实净整没用的。”

“反正是我不对,莽撞了,不该独身进去。”画良之道:“但你最好不要豁出命去救我,看你一匹马往敌军里冲,后面长陵军都跟不上的,我可比自己挨刀子都害怕。”

“还教训我呢。”桂弘在他耳后猛吸一口,嘲嘁道:“您成天哪儿来那么大亲娘味儿啊,唬死人了,好像我真是您生出来的一样,搞得总是怕被你骂,想干什么都束手束脚。”

“……”画良反思了一下,自觉确实如他所言:“是有些束手束脚了,下次与其好费时间编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幌子,不如直接干。”

说罢转过脸去,手臂忽地勾住桂弘脖子,趁人没防备,欠起腰臀啾一声对唇亲了个准。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直说自己见色起意,冲动难抑,没什么避讳的。我不是娶妻生子的一家之长要守规矩,也不是黄花闺女要守贞洁,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会扒了你的皮。”

说罢坐正身子,夺来马缰,“驾”地唤起了马。

“既然那么迫切啊,忍无可忍了,也不是不行。”

后边的人没吱声,也没松开拉放在缰绳上的手,不过只当扶着,没使劲就是。

二人急急回了城去,闹归闹的,局势要紧,需要汇报整理的事情太多。

不只是单纯的探子——坎库的精英队人数不少,很明显,敌军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几乎已经没有留给长陵军准备的时间。

桂弘一路再没说过话,下马倒是利索,马蹄子还没停稳便翻了下来,不等画良之出口骂他性急怎不摔死你,已经张开双臂,把人强行抱了下来。

画良之:“你哥我还没残疾。”

桂弘:“……”

柴东西早急得满头大汗,慌里慌张从前院跑出来接人。早前护卫队全都在校场练武来着,练到一半那边响了来犯的号,说是北边有急,太子来不及回来唤他们,只调了城郊最近的兵走——

打眼看见他们大人一身的血,腿都软了。

喉咙里立马泛出哭腔,边骂自个儿没用,边哭他家大人的惨。

画良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命大,没死成,这点伤还要不了人命。”又回头指着桂弘:“太子殿下英武,给我捡了条命……?!”

他这会儿才分了视线到他身上,登时一怔,就见桂弘脸红得像个熟虾,应声打了两个晃,直勾勾盯着自己。

“……有这么冷吗?”画良之心道他或是一来回儿马跑得急,莫非被风割了脸,疑惑地垫脚拿手背贴了下——

滚烫。

画良之一下子急了:“怎么还烧了啊!快!快来人!医师呢!”

“没……不是,我没,不……!”

门外早到的医师闻声自是先围了太子,一大堆人涌着把他往里推,手忙脚乱要开药箱拿针,又是起笔写下药名去抓,总之关心全到了他身上,沉默一路的人这才发了火:

“怕是眼睛瞎了,孰轻孰重分不清!都滚去治画大人!”

画良之一道急得脑袋嗡嗡:“不行,药先给他记上,太子不能耗出高烧,容易发病——”

“滚开!要你们去治画良之,怎的太子令过耳风了!”

“我没事,还能忍会儿,他——”

“我没病,我不治!”

满屋医师:“……”

画良之弄了个小凳坐在屋里,沾血的鱼龙服被退到腰下,冷水先是清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泛着些湿漉新鲜的闪。

蹀躞勒得腰姿更劲,身上无一处多余的肉,因此才会套上衣服就被人喊瘦,其实该有的一项不缺。幸得两臂上的伤口未及筋骨,止了血,翻了些白肉在外头,那钩子是擦过去的,倒也没割太深,包扎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柴东西侯在门边上,最近同派过来伺候太子的侍女碧光聊得投机,眼下二人一个端了盆清水,一个捧着药,挤在角落里小声议论。

“有趣,一位医师让来让去的,长陵城有不是只剩这么一个郎中了。真是咱太子礼贤下士,知道心疼下人。”碧光用手拢着嘴,说。

“啊?”柴东西嚷完意识到声大,连忙捂嘴,道:“说什么呢,咱太子是个疯子,可凶,吓死人了!”

碧光乜了他一眼,咬着指头笑着回忆了会儿,:“哪有呢,反倒是仪表堂堂,剑眉星目气宇不凡,谁不倾心。”

柴东西颧骨一抽,龇牙咧嘴道:“要怎说你知面不知心,姑娘家识人,不能光看外表——”

“可惜,心有所属了。”碧光小声一叹。

柴东西:“?”

碧光:“?你莫不知情?”

柴东西:“???”

碧光:“属你个最没眼见的。”

柴东西呸道:“做梦。太子殿下若能心向了谁,这深冬都该打雷!”

“——咣!”

门边上唠嗑的俩人齐齐窜了个激灵,立马闭嘴端了个笔直,心疑这冬天真打雷了不成,结果是桂弘咣当一脚踹开了门,进来得气势汹汹。

太子殿下一把扯掉头上浸了冰水的抹额扔到地上,朝背后追着赶着央他回去静养的老郎中大叫道:“滚了!都说不是发烧,说了孤没病,再拦我,再拦卸了你的胳膊!”

老郎中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哪儿还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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