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1


敲响。

百夫长觉得冒犯,瞬停了笑,正下色来:“看来大人这是找小人的不快来了。小人与您那毛头小子部下的比武可是堂堂正正,他输不起,您不能也输不起,跟我这卑贱小人较劲。”

“让路。”画良之再道。

百夫长挪了身过来,掰开刀柄挡在人正前,脸上露得是戏谑:“大人,那可真是抱歉,里头满了,长陵护城军人多,实在腾不出空位。”

画良之侧头朝里望去,再被百夫长探身将视线挡住。

“大人还是请回吧。眼瞧着战事来了,咱没时间浪费在这等鸡毛蒜皮——

“我说让路!”画良之忽浑然一声怒吼,竟是吓得面前八尺大汉一颤:“眼下站你面前的是正三品太子左鹤禁卫军统领,你不认我,那这一身御赐鱼龙服岂可不认!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无视御命,竟敢拦我!”

遖颩喥徦

百夫长一愣,未料这小身板还能吼出这般底气来,不觉倒退半步,随即再是回了神,仍将大刀一立,拦道:

“大人,实在抱歉,将军有令,校场非长陵军人不得入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除非您今日在此拨倒了小人,强闯进去。”

画良之并未抬头分他半点目光:“我不和你打。”

百夫长纠缠不休,抬脚踢起刀柄,在地上跺出尘来:“还请大人出招。”

画良之冷笑:“你不配。”

“……什么?”

“区区百夫长。”画良之铁爪攥到腰上,后脚微微稍上些许:“真当自己骁勇无边,尊什么武将精神,给我赏眼都不配的东西,也就欺负个小孩儿能耐——柴东西!”

柴东西立马提了神,抽了鼻子,立正道:“在,大人!”

“交太子大纛与我。”

“大……”柴东西顿了片刻,脱口欲出的犹豫被他吞下,小孩狠点两下头,跑去将护卫队车马挂的太子围金大纛旗拔出,双手交到画良之手里。

百夫长受辱自然不愿善罢甘休,正欲挥刀起势,便见画良之接过大旗,招摇挥起,而后起跳敏捷翻至肩头,蹬了他头顶而上,哪儿有出手相拦的机会,眨眼间已经掠进校场中去!

众将士豁然惊停手下操练,愕地见着抹银红的影伴金旗如凤鸟振翅,遨向点兵台,再三两步借脚底凸木用力,轻功跃上半山,高度不及时遽然甩出七煞伐杜,缠住木梁,荡至台顶,平稳落步,一套行云流水。

黄金假面分明见不得五官,眼仁立高处模糊,怎得那股冲破身躯的蔑然睨视,浑身都散着方不善且傲然的气。

画良之转身将太子大纛插进点兵台至高处后,踏步走向木台边缘。

望脚下粥粥人群,凛然玉立,洪声道:

“禁军翊卫之首,太子左鹤禁卫统领画良之,今插旗请教长陵总镇、柱国将军李肄,望将军赐教!”

众人皆是一窒。

回声荡了足足三圈有余,纛旗于风中孑然煽动——好一个来势汹汹。

校场寂静片刻,随后私下嗡嗡起了交谈。李肄是这长陵总镇,便是长陵的主,功高盖世,何人敢与他插旗宣战,就是公然挑衅将军名威。

画良之心知肚明,李肄为人是刻薄了些,但护国忠心不二,对他们如此使绊也不过是瞧不起废物傀儡太子,当下自己公然插旗,宣了决心出来,定不会视而不见。

果不其然,日晷转过微毫,底下再是一静,李肄纵马打点兵台下过,拣凹面铜锏下马。

画良之从点兵台上下来,七煞伐杜缠在臂上,抱拳一拜。

柱国将军被盔包得仔细,盔檐下长眉覆霜,皱纹与嘴角刀疤刻得都是浩然正气,灰髯下薄唇动道:

“画大人可是大内高手,禁军六卫依律需深藏不露,江湖早传得神乎其神。如今却要在这校场万人面前与我插旗,不怕被人摸清了底细,不好收场。”

画良之一笑,抬手臂晃了几下:“不怕,走线枪讲得就是个诡谲无宗,旁人摸不清。”

“那可当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李肄翻腕提锏,难得扯起唇角:“正是试试朝廷好水好养的花摆件,跟沙场白骨人血煨出来的野草,哪个烈性些。”

画良之拱手道:“不过晚辈还有个请求。”

李肄盯着他的黄金狐面,画良之语气并无起伏,猜不出里头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抬颌道:“不妨说来听听。”

“晚辈若是能侥幸胜上半招,”画良之道:“便请柱国将军许太子护卫军入校场,容太子殿下参与战事,还有——”

他说着挥一指向愣在门外的百夫长:“叫你这部下,给我的部下道歉。比武不盛一事是我部下武艺不精,熟得心服口服,但其出言不逊,对我的部下无视辱骂,实在难忍。”

李肄捋胡停顿,灰黑的眼珠把面前细瘦不高,气场却要盛了天的上下打量一遍,哈哈笑道:“不成问题。”

言罢不说二话,操铜锏全力劈砸下去,眨眼间就到了画良之天庭上头。画良之猛地后退,脚下荡起大片尘土,趁尚未散尽前闪身挥出七煞伐杜,九尺长鞭游成黑龙,牛皮下包的铁骨随腕间一抖宛若有了生魂,奔铜锏破空刺出!

依计略镖头当遭对方防身一档,定会扭了力道,借机缠上铜锏,迅速制约行动——

七煞伐杜“当”地一声被李肄挑飞甩上锏身,画良之应声反拽,手下却是一松,反踉跄两步抓了个空。

下一瞬铜锏贴面而来,画良之见状速速闪身,擦着黄金狐面过去,险被破了面中。与此同时,也在咫尺距离下见得李肄手中铜锏通体圆润光滑,又是凹面,根本无法被绳索绞缠得住。

画良之退得急,半匍在地,一动不动停在那里,面具遮挡下无人可窥其内心所想,倒也给他添了更多无法言表的,安静到极致的诡异。

李肄持双锏立定,自上而下和他对视。老将长在沙场,经验丰富,仅一招就大致探出些门路,似乎察觉到画良之刹那迟疑,知道这人缠不上自己的武器,下一步就会冒险直奔着身子来。

溅起的尘土归于平静,就在观战人群屏息窒到极限的瞬间,李肄展身突起,玄黑的甲像是夜行极踪的豹,双锏如利齿挥劈刺砸,画良之连闪数招,几度躲过这般生硬直接,别无它计的进攻。

再反手震出七煞伐杜,转腕横拉容枪线当到面前,成了条绊脚绳,横扰乱李肄步法,跃身而起,蹬得校场上稻草人嘭嘭三响,尘灰二开,速速绕至李肄背后,迅速腾空出枪!

李肄舍双锏之一反手背后,拧住线枪,抽至面前,猛地全力一拉,将画良之带到面前后,取另一只锏砸上画良之肩膀,听“砰”的一声,被他鹰钩似的铁爪钳住,没多想,一心拼了力气往下压去。

铁爪磨得咯咯作响,画良之深知自己光凭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