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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方应理接过,身体一直挡在门口,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你怎么上来的?”
“楼下刚好有人进。”对方察觉出他的不欢迎,又好脾气地问,“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方应理皱了皱眉,好像要拒绝,但不知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向后退出两步,将人让进门里来。没来得及拿拖鞋,她倒也不客气,径直穿了之前任喻穿的那双,走进了客厅。
声音的主人终于走到窗前,任喻发现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套裙的年轻女人,扎一个干净利落的低马尾,发质看来被精心护理过,LV手包价值不菲,整个人透出精致干练的气质。不得不说,她与方应理并肩站在一起时,看起来倒很般配。
任喻忽然意识到,尽管和方应理上过床,但他好像并不确认方应理是只喜欢男人,还是都可以。
“在做饭?”女人随意浏览着料理台上的食材,“一个人吃?”
方应理双手插进口袋坐在沙发里:“钟大律师来了,就不在家吃了,去外面吃什么,你挑。”
这位钟小姐笑了一下,立在方应理身前,右手别着耳侧的垂发微微倾身,任喻确信,以方应理的角度,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深V领下起伏的胸部。
这明显是刻意的挑逗,甚至暗含上本垒的十拿九稳。不过方应理的眼神毫无下移的意思,只是毫无波澜地和她对视。
本想吃瓜的任喻再没了心思,心底杂草似的生出心烦意乱。他将目镜用力压向眼眶,就在他意识到方应理刚刚去过的药店还卖安全套时,他猛地睁大眼,看到这位钟小姐扶着方应理包裹在深色西裤里的膝盖蹲下身,意味深长地说:“方律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不是来吃饭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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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号
狗屁的精明干练端庄优雅。任喻无能狂怒,想收回刚刚对她的一切好评。
果然人就是食色性也,一旦涉及到欲望,再体面的人类都会变成猎人或者猎物。
可方应理当惯了猎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就在任喻以为他会反抗的时候,他看到他眯了眯眼,好似无意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任人摆布般地仰靠进沙发里去。
草。
他丢下监听耳机和望远镜,随便趿拉一双鞋就跑下楼,到了2幢却没有钟小姐般的好运气,没人进出,只好狂按方应理家的门禁电话。
接起来倒快,方应理“喂”了一声,语气还是不紧不慢的,更让任喻气不打一处来。
“我,任喻。”
听出对方尾音带点喘,方应理问:“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跟女人搞哎,当着我的面。
但不能这样说,他没立场,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不能揭穿自己用望远镜架着人家窗户,再说还不是他自己非要看。任喻狠狠咽下一口气,冷着声回答:“是Theta的事。”
门滴的一声开了。
他直接冲上十楼,砰砰地敲门,方应理站在门框里给开了门。任喻急切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领口微敞的脖颈,然后衬衣的纽扣,再下移,皮带,以及裤链。
还好,都没乱,也没有什么痕迹。
任喻微松一口气。
紧接着幽淡的玫瑰香传入鼻息,他注意到那位钟小姐走到方应理的身后,眉目间似有愠色,抱着手臂盯着他,等待他给出搅扰这场良夜的原因。
可任喻发现自己来得急,根本没想好理由。
方应理正要问,任喻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下午发的消息,他说:“便秘又严重了。”
一时三个人都有些沉默。
方应理扬了扬眉,眼底笑意流转:“便秘?找我治?”
没注意到在场的唯一女性脸色微妙,任喻对自己引发的歧义毫无察觉,迟疑着说:“你应该可以治吧。”
“我是方律的同事,钟司娜。”钟小姐终于忍无可忍,毫不客气地问任喻,“您是哪位?”
炮友不方便说,邻居听起来也很奇怪,任喻正想回答朋友二字,却听到方应理抱着手臂,看好戏般地悠悠然开口:“我男朋友。”
任喻瞳仁放大了。一个弥天大谎,可方应理说出来如此丝滑,连脸色都没变。
面对同样不可置信的钟司娜,方应理唇角含着叵测的笑,半开玩笑似地反问:“不然怎么会找我治?”
脑袋里嗡得一声响,任喻猛然明白过来钟司娜到底误解了什么。
靠,是狗便秘啊,是狗,不是我。
现在她肯定以为他俩玩得挺花,治疗便秘大约是什么约炮暗号。但不待他解释,钟司娜皱着眉转身问他:“你真的是方律的男朋友?”
同样是律师,她明显不会听风就是雨,没这么好糊弄。方应理故意借他摆脱纠缠,把矛盾转移到他身上,任喻突然后悔为什么要来搅这趟浑水。
两秒后,他决定卖方应理这个面子,他摸了摸鼻梁侧边的小痣,勾起一个挺漂亮的笑:“是啊。”
他说罢朝方应理贴过去,方应理没避,垂眸看着他修长手指抚上自己的腹肌,隔着单薄的白衬衣在肋骨处一寸一寸找,最后暧昧地停下。
“他这里有一道疤。”任喻努力扮演宣誓主权的正牌男友,对钟司娜说,“不是亲密关系的话,不会知道吧?”
任喻站在窗前看楼下钟司娜愤然离去的背影,啧了一声:“这样骗她,你会不会难做啊?工作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也不常见。”方应理继续洗那个番茄,“她常年在国外,没几天在律所。”
任喻乐了:“都是律师,她不用上班?听起来不像同事倒像老板。”
“差不多。”方应理语气平淡,“我上司。”
“……”
嚯,女上司潜规则男下属。
那不是更棘手?
任喻瞠目结舌,目光又跑去餐柜上看贴着欢颜地产标签的文件夹,想着别自己还没得手,方大律师先失业了。
“你不会明天就卷铺盖回家了吧。”
“没事。”方应理利落地将切好的番茄下锅,腾起酸甜的香气,“不还有任老板吗?”
“怎么,想到我酒吧打工啊?”任喻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吃,走过去靠着冰箱跟他说话,“你赶快讨好讨好我。”
方应理看过来,任喻正塞一瓣橘子进嘴里,被汁水激得眯起眼,瞳仁深处那一点光更亮。不知为何这幅模样反射进眼底,味蕾自动觉得这橘子甜,他扬了扬下巴:“来一个。”
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任喻没听清,往自己齿间又送了一瓣咬着尖儿朝方应理走近。
方应理懒得出声再讨,一偏头,从他嘴里把露在唇外的一半夺走了。
任喻失笑,用舌将爆在唇边的橘子汁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