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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连着那些因为他私欲无辜枉死将士们的恩怨,也一并结清。
“我不会杀你。”
沈齐文听言,还未欣喜片刻,一剑就横刺下来,他只觉手腕刺痛,紧接着献血飚洒,他的手齐腕被斩下。
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大理寺,李一鸣神情冷冽,莘正元瞪大了眼,回过神冲过来,李一鸣耐心全无,蓄力一脚将他踹开,人知在墙上晕厥过去。
沈齐文在地上哀叫,疯狂的找他掉落的手腕,望向能接回去,李一鸣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剑抵着他的喉咙,沈齐文瞬间不敢动弹。
比起手腕,性命个更为重要。
李一鸣看着他这幅卑微的样子,厌恶至极,他仰头看刺目的太阳,将剑收回。
“殿下,跑吧,越快越好,最好不要叫我看见。”
沈齐文闻言,疯了一样的逃窜,顾不得手腕,甚至没有看一眼救他的莘正元,只顾着自己的性命。
李一鸣剑在胳膊剑擦掉血迹,他紧随其后,逼着沈齐文慌不择路,往玄武街逃去。
“驾!”
向长宁听见了炮竹声响,是她和副将的传信方式,她闻声立刻就调转方向,往玄武街去。
比起空无一人的朱雀街,玄武街就乱成一团,百姓刚时才受了贼人欺负,惊魂未定的逃窜,向长宁忙勒马停歇,缓了速度。
她眉头紧皱,抬眸远望,远远瞧见了李一鸣的身影,再看他紧紧追着一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她万千思绪最后定格在将士们身上,毫不犹豫的抽出马背上的弓箭,众目睽睽之下,拉弓射箭。
一个都跑不了!
她这就送沈齐文去见太师和沈国舅,三个狗东西最好永坠阎罗!
“咻!”
箭掠过慌乱的百姓,直奔逃窜的沈齐文而去,箭不偏不倚射中沈齐文的眉心,没留一点生机。
沈齐文倒地,眼前最后的场景是向长宁还僵持着射箭的姿势。
向长宁和李一鸣心同时“咚”的响了一声,好似悬了许久的东西放了下来,没有欣喜也没有释然,反而难过的情绪袭来,萦绕不去。
向长宁缓缓收弓箭,垂眸看见挂着的两个包裹,不过一会的时间,地上已经积了一滩血水。
眼泪不听使唤的滴落,一颗接一颗。
李一鸣遥遥的望着她,想着大老爷们哭什么,眼睛却在发烫,他微微仰头把眼泪藏进去,提醒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半晌,向长宁收敛了情绪,抬头看,李一鸣已经将沈齐文的尸体拖走了,只留地上残留的血水刚才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抬手抹了眼泪,调转马头,继续往皇城去。
——
皇城。
徐皇后习惯性的抚摸隆起的小腹,叫人搬来椅子坐在殿外,静静地望着外面。
宫女见她一早醒来就坐外面,心里担忧,几次劝都无果,只能陪着她一起守着。
巳时,徐皇后听到了外面撤兵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叫宫女扶她起身往殿里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不顾宫女阻拦往外赶去。
她还是去晚了一步,只见宣妃吊死在花园里的桃树上。
宫女惊叫,徐皇后看见殿内三皇子往外走,他慌忙的上前去抱住了他。
“母后怎么了?”
三皇子不明所以,睡眼惺忪的看着她,看她泪流满面,以为她不高兴,抬手给她擦眼泪,小声的说道,“母后不哭,不哭……”
徐皇后将三皇子牵着,带他往御书房去。
“乱成这样!”
崇明帝发怒,御书房内传来杯盏碎裂的声响。
杨明:“陛下息怒。”
向长宁:“小人当道,如今局面也是陛下之过。”
崇明帝:“放肆!”
杨明看向长宁单薄的身子跪在御前,神情却没有半分退缩,见她还要谏言,杨明出声打断她,“陛下。”
崇明帝冷声问,“怎么?你也觉得是朕之过?”
向长宁话到嘴边,看杨明的眼神后才咬着牙忍住。
杨明搁下笔,起身到向长宁身边,掀开衣摆跪下,“臣以为,陛下有功有过。”
不等崇明帝再发怒,杨明继续垂首道,“陛下雄才伟略,革新官职,减免税务,收复边疆,功在千秋。”
崇明帝面色稍有缓和,向长宁侧目看杨明,她知道杨明的性子,深知他还有后话。
果然,杨明顿了顿,话锋转道,“陛下自继位就纵容朝中奸佞,任用小人,太子无德却不明查,对朝中大臣谏言置若罔闻,一意孤行,致使朝中颇有怨言,到今酿成大祸。”
他话说的清明,不卑不亢。
御书房突然安静下来,君臣相持,空气中弥漫着危机。
良久,崇明帝张了嘴。
“朕……”
他才出声话就断了,又静片刻,才听他沉声道,“他们虽是奸佞,但有才学,朕想见大晟民富国强,至于太子……”
崇明帝无话可辨,沈齐文的确是他的私心,帝王猜疑之心所致,他一再保太子。
向长宁被杨明扶着出御书房,见徐皇后牵着三皇子在外,同时一怔,而后行礼。
两人前脚离开,就听到崇明帝急切的声音,“怎么不好好歇着?”扭头还责怪焦公公不早回禀。
杨明送向长宁到城门口,看她胳膊上血痕深重,嘱咐她要及时就医。
向长宁看了左右,伸手拉他到一旁,小声道,“我适才在街上杀了沈齐文。”
杨明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几次张嘴都不知说什么话。
向长宁倒是淡然自若,坦言道,“是,我以交情逼你。”
“向将军……”
向长宁抬手阻止他大义凛然的话,扭头看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事情了解了,城中也放行了,百姓也恢复了正常生活,此情此景,一直是他们拼命的缘由,她垂眸浅笑,眉眼弯了弯。
“你不是酸腐的书生,应该清楚,沈齐文不死,异心难消,只有他死了,这京城,大晟才能安稳一段时间。”
说完,不等杨明回应,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正好小黄门牵来了马,她利落的翻身上马,瞥了一眼马腹上的血迹,打马向前。
顺着朱雀街缓行,没有往日的热闹非凡,但也在恢复元气。
阳光刺眼,百姓安康。
她透过百姓们看到的是奋勇杀敌的将士,是直言上谏的文官,还有为天下兴亡担责的江湖义士。
——
小满。
风中热气腾腾,街上闲人执扇扇风。
忙农务的农民对毒辣的太阳无动于衷,仍旧哼哧哼哧的拉着车架,柴火和杂草都要尽快拉回家去。
京城最热闹的当属朱雀街,平日里只有月中才唱价的藏宝阁,今日不知为何摆台起来。
人满为患,楼上楼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