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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良臣不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唐国公、杨侯爷、肖大人、向太傅。”他语气狂妄,不敬之词脱口而出,还将名字一一点出,众人惊慌不已。

“自然,我爹也在其中。”徐原青神色冷静,似刻意为之。

宣平侯眉头紧皱,没有阻拦他,李英则以为他犯病,忙拉扯着胡妈妈,泪如雨下。

徐原青在京城的名声臭如泔水,百官皆叹,起初只是因为他是个废材,又对人爱答不理,傲气的很,后来对他不是厌恶,而是怨恨,追源是他多年前在朱雀街上将文武百官骂了个遍,骂的极其难听。

风一吹就倒身子,在人头攒动的朱雀街骂了半个时辰,关键是衙役知道他身份后都不敢动弹,毕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

于是,徐原青一战成名,成了京城狗见嫌的存在。

事后,徐原青病了半年之久,那件事不了了之,不过京城很长一段时间都流传着,徐世子病疯了,在街上怒骂百官的故事。

这一晃,都快有四五年了,徐原青真真是好久没疯了,今日也没饮酒,突然就疯癫起来,论众人也都惊愕不已。

“天下人眼睛都盯着朝局,却不知在暗处的人,也能做到权势通天。”

徐原青行到位前,站在布菜姑娘的旁侧,伸手拾起勺子在汤里搅动,扯了扯嘴角,笑意森冷,“国师上传天听,所言皆是天象,无人敢不听不信,就连陛下也要受制于他,我看,这天下间,他才是真正手眼通天的人。”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脆响,他手中的碗碎裂开,汤沿着桌子流落,徐原青手上滋了汤渍,他将勺子人在碎裂的碗里,侧目看向布菜的姑娘。

话说到此处是尽了,宣平侯眉头紧皱,伸手扶李英,“夫人,我扶你进去休息。”

李英哭的不能自已,早已瘫软,被宣平侯抱着离开,胡妈妈也忙陪着,小心翼翼的照看着人。

左越叫人守着了正堂,在里面听了他话的人一个都不敢动,战战兢兢地的缩在一旁,只有布菜的姑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十多年前,国师还不是国师,他只是大相国寺解签的一个小沙弥,陆夫人上香他为其解签,后来他自作主张为陆夫人算命,说陆夫人乃不祥之人,亲情缘薄,会郁郁而终。陆夫人自然不信,小沙弥还被罚,可后来事事成谶。”

他声音不大,说话轻,语气寒冷,目光如看蝼蚁一般,气势凌然,不怒自威。

“不久小沙弥就成了如今的国师。”

话音落地,如一击重锤,振聋发聩。

“我一直在想,我为何一定要死?”徐原青冷冷的笑着,眼中尽是嘲弄之意,周身涌动着骇人的寒意,他敛了敛眸子,杀意毕露,眼如刀剑,“我凭什么要死?”

布菜的女子一颤,徐原青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稍一用力就卸了她的下巴,顺手也卸了她的胳膊,他手一松女子就滚落在地,惊恐万状。

洒的汤顺着桌面流落,滴答滴答污了红衣,徐原青毫无察觉,垂眸看着倒在脚边的人,笑意更盛,如阴司判官,一眼就判定了人生死。

“世子,顾先生来了。”

左越扶着顾三知进堂中,他察觉气氛不对,他转身就想走,左越死死拽住他没让他走成。

徐原青指了指桌上的菜,左越心领神会,扶着顾三知到桌前,辅助他一样一样的查验。

“求死?”徐原青蹲下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子,适才她还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会子如看死神一般看他,眼里神情复杂,万千变化,不变的只有惊恐。

他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杀意,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抬手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修长的手往她嘴里伸,在舌尖下拿出了一粒药丸,伸手搁在桌上,然后满眼嫌弃的甩了甩手,抬头看了一眼,个个都惊恐的看着他,没谁想帮忙打盆水。

徐原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取手帕擦手,坐会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左越和顾三知验。

半个时辰后,左越扶顾三知坐下,一脸愁容的朝徐原青摇了摇头。

徐原青疑惑,垂眸看地上的女子,难道弄错了?他正准备让女子开口,就听顾三知叫,“等一下!”

徐原青回头,顾三知站起身来,“借世子两滴血。”

“嗯?”

左越立刻就明白了顾三知的意思,借了他的一根银针,然后朝徐原青走近,鲜红的血液滴在瓷碗里。

左越先试了徐原青最爱吃的糕点,血液滴落,融入糕内,毫无反应。

“诶?”小孩瞪大了眼睛,回头看顾三知,见他看不见只好再回头看徐原青。

顾三知:“再试。”

左越又捧着小碗叭叭的过来,满脸尴尬的看着徐原青。

“……”

合着他血可以取之不尽是吧,当是自来水呢。

徐原青没好气的瞪着左越,将他碗抢到桌上放着,又抢了银针,手移到鸡汤上,毫不犹豫的扎破手指。

鲜血滴落在鸡汤里,众人屏住呼吸看,只见鸡汤冒起淡淡的白烟,紧接着寒凉之气袭来,徐原青将凑近的左越拉开,不过一会鸡汤上就起了冰块。

左越大惊失色,跑去给顾三知形容看到的场面,不敢看的丫鬟小厮听着都瑟瑟发抖。

徐原青见状也愣怔住,这是什么毒,专针对他一人,还做的如此高超。

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阻断了,汤里有毒,他的血能与之起反应,所以,如果他喝了汤,他必死无疑,而其他的则相安无事。

这手段,真叫人叹为观止。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屋子里落针可闻。

“砰!”一声乍响,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踵而来,屋里突然明亮起来,照耀着色彩纷呈的每张脸上。

烟花映亮了半个京城,孩子嬉闹的声音依稀可闻。

徐原青看着狼狈不堪的一桌菜,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五彩缤纷的烟花映衬着他忽明忽暗的面容,眼下的红痣显得阴森而邪魅,叫人不敢多看。

大过年的,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他抬手扶额,遮挡了锐利的双眸,在烟花停歇之际,温声道,“都散了,若是有人问你们什么话,不必害怕,照实说。”

无人敢动。

徐原青适才情绪太激动,现在身体有些造反,不舒服的咳了一会,左越见状回过神来,去和担惊受怕的丫鬟小厮说,他在府里就是个没心没肺小太阳,没一会就把大家安抚的七七八八,一一请了出去。

堂中,不过一瞬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人,烟花又响起,冷风浮动,屋里也忽明忽暗起来。

左越茫然无措的捏着手,“世子,怎么办啊?”

徐原青抬眸望着外间绽开的烟花,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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