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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年底了，公司和学校都很忙，我不太好请假，不过，这不是来了吗？”
她自责又委屈，蚊哼一样，“都怪我，得了这麻烦的病。”
陆虞正色，“妈，我们说过，以后不要说这个，现在就等你的病痊愈，其他的不要想。”
“我现在就好了，你给我办出院吧，我在这边，整天睡了吃吃了睡的也要花钱，什么事都干不了，再待我看要待出新的毛病了。”
她说着，四下张望周身环境，一脸排斥。
“要不，我们回镇上吧，我等身子好踏实了再干活就是了。”她殷切地提出建议，陆虞摇头，耐心劝慰她：“妈，你术后恢复还需要用药呢，在这里可以随时检视你的术后恢复情况，我也放心。”
谷清梅低落地垂下头，又咕哝：“那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陆虞想到了易眀非提过的那个投标会的日期，心里沉重。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打起精神，“妈，等春天吧，到那会儿你好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好毕业论文，等着毕业，我们先出去玩一趟，然后，就回家。”
“真的。”
“嗯，不骗你。”
“那好。”
把人安慰好了，谷清梅说想出去走走，陆虞把人裹严实了，扶着她，从前院漫步到后院。
期间，黎温有按照约定发来短信。
--我已经到了。
后面还附带一张照进福利院招牌的照片。
陆虞对着那条短信，嘴角堆起笑，谷清梅瞧见，歪头端量陆虞的脸，会心一笑。
“儿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陆虞不着痕迹地把手机熄屏揣进口袋，压下嘴角。
“妈，没有。”
“也差不多该谈了，快22了，谈了，我也好放心。”
她想得很远，结婚生子，在大城市有好工作，说起他的事，就没个完。
“也不用要求太高了，不用好看，也别贪图钱，两人一起努力，在这里买间小房子，能落脚就行。”
陆虞的嘴上积极附和她，却没往心里去。
谷清梅比他还要向往，越说越兴奋，“最紧要的是要有个孩子，有了孙子，那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这下，陆虞只能想到黎温了。
他不得已打断谷清梅，“妈，你现在别想这些，先养好身体，我自己的事会上心的。”
谷清梅打住话，“又嫌我唠叨。”
“行，你也大了，比我有主意，自己抓紧看着办！”
“知道了，妈。”
天气冷，谷清梅走得慢，一圈走下来，到了晌午。
午饭从疗养院自建的餐厅买，专业的营业师配出来的营养餐，好几个套餐，选择多，营养均衡，免费供给。
陆虞去打包回来，把桌子搬到能照进阳光的窗台那边，母子两个对着头，有说有笑地进食。
兴许是有陆虞陪着，谷清梅把饭一口不剩地吃完了，甚至还多吃了陆虞的饭后水果。
他正收拾着，穿着粉色套装的陪护进来了，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只放了一个瓶盖大小的一次性杯子，里面装满各种类型的药片。
“谷清梅患者，要吃药了。”
她笑吟吟走过来，把药塞进妈妈的手里，又去接了杯水放在床头，直挺挺地站在床沿，紧盯着妈妈示意她快吃药，还大有她不吃完药不会走的架势。
谷清梅跟陆虞求助，陆虞过去把水端起来，“妈，吃了药好得快，你听话。”
她虽然不情愿，听陆虞这么说，还是乖乖把药拿起来，一股脑全倒进嘴里。
她用水去顺，跟着后脑勺往后一点，陪护看她咽下去，满意微笑，收了托盘转身走。
陆虞去送她，顺道寒暄了两句：“谢谢你照顾我妈妈。”
陪护同样客气，“这是我的工作，陆先生客气了。”
“你们真的很尽责，连吃药这种事情都要当面敦促。”
“自然的，毕竟我们这是高档疗养院。而且，易总有特别提醒过，陆先生的母亲，我们要更尽心尽力。”她急着结束话题，“陆先生，我还有其他病人要照看，先不聊了。”
“好。”
陆虞退回房间，谷清梅不在床上，他循着动静，找去了洗手间。
她背对门口，弓着背，手臂屈在胸前捣鼓什么，听到陆虞过来，人转过来，手臂往后藏。
陆虞叹了口气，在他面前摊开手掌。
“妈，给我。”
“什么？”她无辜地装傻。
陆虞无奈去掰她的手，“我是你儿子，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她紧攥的手心里，是湿漉漉沾了水的药，一共四颗，一颗都没吞下去。
被儿子当面戳破把戏，谷清梅有些不好意思，软了声音跟他商量：“儿子，我是真的不想吃这药了，吃了也没什么用，还老是想睡觉，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陆虞把药一颗颗在手心里排开，眼睛离近了端详，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药都差不多，让他觉得那些药有点眼熟，很像黎温孕初期吃的那些维生素。
第34章 院长
他扯了张纸把药小心包好放进口袋，在谷清梅面前强装镇定。
“都弄脏了，今天不吃就不吃了吧，以后要记得吃，要是让陪护发现，麻烦。”
谷清梅忙不迭点头，其实还是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陆虞扶谷清梅上床，拿了买来的苹果削，一边削，顺便闲聊起吃药的事情。
“你手术后一直吃的就是这几种药吗？”
谷清梅眨眼想了想。
“我也没注意，但是每次都是这么一瓶盖，看起来都差不多，药片，胶囊，一大堆。”
“那有明显察觉身体的变化吗？不管好的坏的，都跟我说说。”
谷清梅支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陆虞怕自己问多了谷清梅担心，闭上了嘴。
他匀速转动手里的苹果，刀子下沙沙的声音跟着他的思维或快或慢，垂下的皮越拉越长。
陆虞这次削得有些慢，谷清梅的眼睛不时往他手上瞟，他用余光瞥见她迫不及待的眼神，加快手上的动作。
他把果肉切出来摆进盘子，还没等递过去，谷清梅就伸手过来拿。
陆虞看她能吃能喝，心里宽慰一点。
“妈，你现在还在疗养院呢，还是要好好听院里人的话，这种偷摸不吃药的事情，要是让院里的人知道了，我怕他们对你不好。”
谷清梅听到心里去了，咀嚼的动作慢下来，脸上为难。
陆虞又说：“最多两个月吧，那个时候康复疗程结束了，我一定接你回去。”
谷清梅咽下一大口，答：“好。”
疗养院晚上不让家属留宿，除夕也不例外，晚饭餐厅有发饺子，陆虞跟谷清梅两个人吃完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