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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向瀛被肏到忍耐不住哭出来时,姜明才回过神,就算是工具,他过去也是爱惜的。他师傅有一把小榔头,退休时木头把上已经握出了手指的凹陷,他和师傅一样,用什么都是轻拿轻放。

柯向瀛的腰那么细,仿佛天生就是要人来掐着的。他们厂里后来采购的那些德国的工具,都是事先就按照手形设计好了,据说这叫人体工程学。姜明手上轻轻用力,柯向瀛配合着他把腰又往下塌了塌,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姜明忍不住去吻,回应他的是后穴里的颤抖。

他们一起射了出来,姜明感到一阵空虚。看着精液顺着柯向瀛的腿根缓缓滑下来,在白皙的大腿上流出一道淫靡的线,他既不觉得有成就,也不觉得快乐。就像他装修这间房子,像打亲手抛光这个茶几,柯向瀛今天一直夸他能干,他听了,心里高兴,却也没那么高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他没钱买啊。精液一滴滴流到茶几上,是射空的箭,是炒熟的种子。姜明感觉仿佛什么东西从他心里一并流了出去,他的手无意识地揉着柯向瀛的臀肉,他在走神。

直到柯向瀛咬上姜明的锁骨,光才回到他眼里。“再做一次好不好?”柯向瀛把姜明推到沙发上,自己骑上去,用臀缝去磨姜明的阴茎。姜明仰视着柯向瀛,失败的作家把自己完全投入到这场性爱中,来自肉体的快感绽放在他脸上,像幼小的植株顶开砖石长出来,像火烧化了灯笼纸——而点火的人就是自己。这个认识让姜明小小的兴奋起来,他的阴茎又一次硬了。

他们面对面的又做了一次,柯向瀛软得像融化的玻璃,随着姜明的手驯顺地摆出各种浪荡的姿态。他那么信任姜明,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出去,而姜明也有那么一双灵巧但有力的手,从乳头到腰线,细细密密的电流几乎叫柯向瀛晕过去。他能说的只有“还要”和“不够”。姜明早已熟悉柯向瀛的肉体,他专心去顶弄后穴内敏感的一点,风呼呼刮个不停,他们觉得自己几乎被吹到半空,除了彼此,除了相连的性器,就再没有依凭。

在高潮的那一瞬间,姜明感到自己像被风吹下悬崖,他不清楚金色的风能不能托住自己,下坠的快感太过强烈,他握着柯向瀛的手腕,那么用力,松开便能看到一圈青紫的痕。他又内射了一次,但并不抽出自己的阴茎,也不放开柯向瀛,他想再亲亲柯向瀛,他从来亲不够。

“好黏,”柯向瀛推了推姜明,“你又弄里面,帮我洗啊。”

他们有了一个现代化的厕所,电热水器,金属的花洒,他们甚至可以一起冲澡。这当然很好,北方的秋夜已经很冷了,姜明感到身上的汗渐渐带走体温,但他一点都不想起来。

柯向瀛见他不动,便开始哼哼,踢着姜明的小腿,“你不冷吗?”

姜明笑了笑,揉着柯向瀛汗湿的头发,“你想洗不会自己起来?”

柯向瀛不回答,张口又要咬姜明的喉结。

姜明笑出了声,“懒死你!我看你不属狗,干脆是属寒号鸟的吧?”说着,他到底还是站起来,然后猫腰把已经张手等人的柯向瀛抱进怀里,往浴室走去。

那之后,一切仿佛真的如柯向瀛祝愿的一样,渐渐将好起来,万象更新。市里出了政策,要鼓励外资,之前卖给机车厂生产线的那家法国企业便想趁机在中国打开市场。他们瞄准了机车厂,听说谈判已经开始。一时间,全厂都沸腾起来,嘛叫优质资源整合?谁是优质?劣质怎么办?是买断还是分流?工会的人也在吹风,说过些天开职工大会,大家都赶紧同意,越早合并,越早吃香喝辣。

连姜明都按耐不住,忍不住问柯向瀛,说你爸知不知道,我们怎么个合资法?柯向瀛想起老柯那天在市里和领导吵架,说凭什么把优质资源全划给法国厂商,剩下的怎么办!领导说管不了那么多,能解决一部分人就业就是胜利。老柯又说,那叫我们这么多年的技术积累全便宜外国人吗?领导说你不要有这么重的民族主义情绪,既然你们不能叫厂子赚钱,那就让外国人帮我们赚钱嘛,黑猫白猫,你懂不懂?老柯说我看这儿没有猫,都他妈是老耗子,是谁把机车厂估了这么贱的价,以后是要负责的,你们不能眼看国有资产流失!

姜明听了柯向瀛的转述,觉得老柯不愧是老干部,想的真是长远。不过他还有一点没说着。柯向瀛问他是什么?姜明说,听说外企连工会都没有,也不知道法国企业会不会剥削我们。

柯向瀛听了笑得打滚,他说你怎么想出这么个词,剥削?你傻呀,你本来一个月工资五百块,现在效益烂成奶奶样,每月能到手两百算不错,到了合资企业,说不定直接拿八百,拿一千,你信不信,天津多少人都上赶着叫法国人来剥削。

姜明按住他的手臂,“你还乐,我正经在发愁呢……。”

柯向瀛想起他哥哥的工厂,一天要干十二个小时,什么保险补助一概没有,他便劝道:“中国人也不见得就好,法国好歹是个自由文明的国家。再说,天津过去又不是没外企,老人不是说,什么‘髪国灯泡厂’,‘髪国自来水’……”

“那不都是旧社会嘛!这下倒好,那话怎么说,一夜回到解放前。”

姜明当然不知道解放前到底什么样,但他上过学,什么《包身工》,什么《蟹工船》,多吓人。当时市里还动不动变出这样的传说,什么韩国老板逼人下跪,日本老板体罚员工,大家也不知道这些流言的源头在哪里,反正菜市场的人这样说,球场上的人也这么说。那法国人就会更善良吗?姜明心里可没谱。柯向瀛已经打听好了,法国人谈判时就说要掐尖,姜明这样有技术年龄轻的工人是肯定要过去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愁,甚至他没说出来,姜明去外企事实上更符合他那点幽微隐秘的心思。

但姜明听了只是更加不开心,他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烦恼。转天一大早,路灯还没熄,他就去到了厂里。组装到一半的内燃机引擎停在操作台上,内部结果复杂得像天上的星河。他记起小时第一次见到机车时发自内心的赞叹,大人们说,就是这玩意,能牵动长长的火车。

姜明上中学时,有一回他们学校的学生去宁园体育场踢球,和一群铁一中的学生起了冲突,两边斗嘴时,姜明还说,铁老大算个屁,没我们造机车,你们全趴窝。打完架,姜明骑自行车回家,路过一个地道,正好火车咣当咣当从上面开过去,他还特意停下来看着,火车开这么快,车窗都在眼睛里连成一条白线。而这都是眼前的机车带的头。

他在心里想着,产业工人就像无产阶级的火车头。桔红色的晨光从窗户透进来,同事们陆陆续续上班了,蓝色的工装一件一件走进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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