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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白日没几次,头疼时大多在夜里,并不碍事。”每次睡时他都会燃上这支特调过的安眠香,不足为惧。

“……”观长见劝解无效,叹了口气,“那贫道可就下手了。”

第62章 东宫逼宫

白鸦吃下一粒解药后收起瓷瓶, 上前对准了睡穴正欲点下去,却见那双深邃的凤眸倏地睁开。

男人那双星眸几欲喷火,咬牙切齿, “蠢货,认清谁才是你主子!”

白鸦当即一惊,无措的收起手后退半步,“公... ...公子?!”

这是另一个公子罢?

安眠的香气缭绕在半空, 姚宣辞暗中等候许久等了这一瞬间的时机, 极力冲破牵制禁锢,只有这片刻的喘息。

他抵抗着侵袭而来的睡意,凌厉的目光狠狠刮过一旁惊呆的观长, 狠厉低喝,“滚开!”

他失了先机,又被这些外屋压制,只能暗中潜伏着,等待最好的机会来临。

意识再度浑浑噩噩起来,眼皮沉甸甸控制不住的要合上, 姚宣辞趁着最后一丝清醒命令, “收针……出去。”

白鸦有些犹豫, 他本是坚定不移信服自家公子的,可另一位公子冒出头来,却发现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他们自己的认知不同, 互视为敌罢了。

他该听哪一位公子的话?

观长则叹息一声收起银针, 将布包重新包好,“这场较量本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为了姚世子的身体, 还是莫要剑走偏锋而行了。”

白鸦思索了几番, 决定暂且隐下此事,第二日寻了个机会,便连书一封信命人快马送去涑州方向。

书信才离开皇城,郑国公指意门下官员勾结匪寨,庇护其抢夺官银的罪证便被呈在了天子手中。

证据确凿,朝堂之上无人敢质疑,更有朝臣严肃禀言,这被掠夺的金银财宝大多用在了拉拢朝官之上,恐有太子刻意示意而为。

罪证整齐俱全,郑国公直接问罪入狱,大理寺少卿姚宣辞奉天子之命审查东宫。

姚宣辞接下这道旨意,出宫后便让人给邢昀京传话,“去昌运楼等着四殿下。”

暗中搜集那么久的私自贩盐之证,也该派上用场了。

*

夜色茫茫,莫城百姓早已陷入寂静沉睡之中,年过半百的打更夫手提灯笼,一手握着更鼓,不疾不徐走在黑暗的街道里。

夜空中月色朦胧,勉强照亮脚下坑洼的石板路,墨崖一脸头疼至极从窄巷里出来,无语着往客栈赶去。

郑二姑娘如今有孕,知道自己肚里是皇家子嗣,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折腾。

今日本是要跟随夫人一起离开莫城的,偏生郑二姑娘把自己作到动了胎气,他只能拜托温公子先带着夫人前往鹤城,自己留在这里处理郑二姑娘的事。

墨崖终于看到了客栈门前的灯笼,狠狠吐了口气。

公子说了,等夫人前往鹤城便可以收走侍卫,把二姑娘留在莫城不必再管,他是一刻钟也不想多待了,心道此时夫人肯定在鹤城落脚了,那他也抓紧走。

连夜就走!

墨崖回客栈就开始收拾行囊,背着简单的包袱骑上马,临到了城门口,忽然看见好几支夜里巡城的卫兵举着火把,神色匆忙小跑着往城中跑去。

“快快快,拿上水桶救火!再多喊上几个兄弟们,火势太大了!”

“他娘的,大半夜哪户人家这么不小心,腊月刚开始就冻得受不了,这下直接火烧屁股可够暖和了!”

“好像是烧到隔壁宅子了才有人报信,那户人家估计活不成。”

墨崖听着路过的几个卫兵边跑边后议论,心中微微好奇,不过看着马上要关闭的城门,狠狠一夹马腹,正欲驱马之时听道一句。

“这火烧得又凶又猛的,都跑快点,玉林巷前前后后那么多宅子,要是全遭殃可就坏了!”

墨崖当即勒住马,“吁——!”

他掉转马头,“是玉林巷着火了?”

“是啊。”

一个卫兵闻言缓了脚步,回头见是一个墨衣男子驾着马,火把往前递了递,便看清他眼中关切。

“兄弟,你该不会是有亲戚好友住在玉林巷吧?”

卫兵说着忍不住去瞥墨崖骑着的马,心道这马可是匹难得的上品骏马啊。

他有些眼馋,“兄弟,你要是过去,捎我一趟怎样?”

墨崖有些犹豫,按照公子来信所言,是将二姑娘里留在这儿,后面会自有人前来接手,他只要守好夫人就行。

不知公子派了谁前来,现在到没到……

他怕二姑娘趁乱跑了。

最终,墨崖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捎上卫兵驾马前往玉林巷,到了才知这火势是有多离谱。

他离开也就不会半个多时辰,汹涌火海几乎将整条巷子吞噬,狼狈不堪的城民百姓逃命奔出,空气中满是炽烫灼烤的热度,火光刺目如同白昼,烧红了半边夜幕。

墨崖转头,目光从逃窜而出的人群中一一划过,仔细的审视着不肯放过每一张面孔。

惊恐,害怕,疼惜气愤……没有,这些人里没有郑二姑娘。

墨崖再望向熊熊烈火,忽然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他有些不确定,这是煤油灯的味道?

这个味道他不会闻错的,可是味道能强烈到飘到这里……这是有多少煤油被引着了?

他思索几番,正欲上前去边缘查看,便被人拦住,“你这小子傻啊,赤手空拳往大火里走什么,让开让开!”

一个年长些的士兵将墨崖拉着胳膊推到一边,墨崖见自己的马还在原地,便想牵过来,却似有所察觉抬头看向对面寂静的屋檐上。

四五道快要融入黑夜里的影子蹲守在屋脊,几束冰冷嗜杀的目光无声锁定在他身上。

墨崖浑身紧绷起,是太子的暗卫。

他不该回来的。

*

皇城,刑部牢狱。

牢狱里光线昏暗,外面夜色浓浓,唯靠着几盏油灯照明。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沾染人命或是因朝政之罪被关押,不算宽敞的通道里每隔一段便有狱卒提刀把守,低浅不断的痛吟声从两边的木牢里传来。

每间木牢有一扇窄窗通风,可此时冷风呼啸着,寒意侵袭而来,牢中囚犯身着单薄的囚衣,盖着唯一的麻草被冻得瑟瑟发抖。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他们面前走过,有些囚犯抬头看去,一袭鸦青色衣袍的俊美男子面无表情往牢狱深处走去,狱卒拿着钥匙跟在身后。

“姚大人,温侍郎与郑国公在不同的牢房,您看您是先去……”

男人嗓音低沉,“温侍郎在何处?”

狱卒快走两步到了他前面,指引着恭顺道,“温侍郎已经认罪,如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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