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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发出去无数道命令,每一道都令他难以置信。

“自是替阿琼清理干净杂草,让她如日后的路走得方便些。”

姚宣辞理了下墨锦衣袍,不疾不徐走向温府,“来年春夏便是孩子出生之日,我不允前尘往事还纠缠着她与孩子。”

阴魂不散的郑如毓让姚宣辞明白,不管他怎样妥协纵顺让阿琼开心,害了她性命的人在这世上活一日,便让她不能踏踏实实过一日。

阿琼唯能做的就是逼自己忘却曾经的痛苦,拿着一份和离书做保护伞,远离皇城奢求安度余生。

可刀刺不折,始终是伤人的利刃,悬在头顶随时都可能会坠落。

阿琼前世受委屈习惯了隐忍,像是磨平棱角的石头,看似看淡了恩怨情仇,可心底的怨气依旧在,这怨气存在一日,他和她之间的隔阂便加深一寸。

宽阔威严的府门上挂着温府二字的匾额,姚宣辞望着“温”字,大掌缓缓紧握起。

他前世赎罪煎熬那么多年,跨越了生死与时间来到她面前,绝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她离自己而去。

温父早早上朝,温府的管家听门房说起姚世子前来,连忙提着衣袍快步迎去,看到正堂中背对着他的那一道挺拔如寒山青松似的冷峻身影,止步恭顺一礼。

“见过姑爷。”

随即管家疑惑道,“姑爷大清早登门,是有何急事?”

姚宣辞闻声旋过身,神色淡淡,“是来寻岳母,我与温伯清先前约好,今日清晨先接岳母去我那处宅子,等着迎接你家姑娘回城。”

“宅子?”管家不知姚宣辞在温府附近安置宅子之事,不过夫人与公子这两日时常出门,尤其夫人回来脸上还挂着笑,莫非是替姑爷打点宅子去了?

他暗自揣测着,同时拱起手道,“老奴不知这宅子之事,不过我家老爷上朝离府后,夫人与公子紧跟着出去了,莫不是提前去了姑爷您那处宅子?”

男人剑眉一下皱起,“不可能。”

“我回城先将一部分东西放置在那宅子里,这才来的温府接人,那宅门紧锁着无人去过。”

“啊这……”管家迟疑了片刻,“是不是姑爷和夫人走的不是一条路,错过了?”

姚宣辞脸色微沉,浑身散发着凌冽寒气,压迫感骤降,“我那座宅子是为了夫人回娘家方便特意挑选,离温府也就一刻钟不到的脚程,他们已经去过四五次,眼下天都亮了,难不成还要绕城前去?”

管家被他忽然强盛的气势压得心中畏惧,可比起畏惧的,是不妙的预感。

他一边想着这里可是天子眼皮底下的皇城,温府与人未结过深仇大恨,怎可能有人要暗算夫人,一边心慌慌的转过身,“老奴这就派人前去找找夫人和公子在何处。”

男人不悦的拉住管家,冷声提醒,“先派人去报官。”

管家微微瞪大了眼睛,“还得报……报官?”

夫人他们也就走了半个时辰不到,说不定是去哪家铺子买买东西,怎可能遭遇……

可见男人俊美的眉眼间满是严肃凌厉,管家心里不免有些打鼓,犹豫了片刻正要让人去趟衙门之时,就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急匆匆而来。

白鸦最先冲进来,“公子,别庄出事儿了!”

紧接着是墨崖,他身上满是浓郁的血腥气,呛得管家连连后退。

“公……公子,夫人被劫走了。”

墨崖进正堂时腿一软险些踉跄跌倒,白鸦急忙扶了一把,他撑着白鸦的胳膊虚弱道,“您才走了一会儿,别庄有一群人杀进来……”

一旁的管家脸色煞白,看着鲜血顺着墨崖手中的利剑一滴一滴坠落,无措的看了眼身侧的男人,只见他眉眼满是凶狠戾色,下意识焦躁迈出去的步子生生忍住。

浑身的杀意快要凝聚成了实体,恨不得将人戳成千疮百孔。

“何人所为?”

墨崖喘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沾满血色的玄色令牌,“属下从一个黑衣人身上翻出了这个。”

管家眼尖的看见令牌上刻着“东宫”二字,当即冷汗都下来了。

这……这是遭了天大的灾祸啊!

耳畔传来男人幽冷的嗓音,一字一顿带着浓重嗜血的煞气,“报官,入宫。”



温琼是在一阵摇荡眩晕之感中苏醒。

她知道自己是吸入了迷药被迫昏睡着,也猜到这是姚宣辞的手笔。

第一次意识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厢里,模糊间透过马车颠簸扬起的马车帘子缝隙,辨认出外面金灿刺目的暮色。

她睡了一夜又一天。

脑子有了片刻清醒,温琼便调动浑噩脑力去思考,确定那晚姚宣辞燃的香是刻意的,她不设防中了招,不知会被带往何处。

温琼以为姚宣辞刻意欺骗她,根本没有什么靠临温府的小宅院,他是要将她带回侯府软禁。

于是,再一次被迷昏前心中只有无处宣泄的怒气。

可这次醒来,耳边听见母亲和宋嬷嬷的声音时还有些恍惚,她们语气带着埋怨,没有半点不安慌张之色。

温琼本就迟缓转不动的脑子更加迷糊,奋力挣扎只看清一眼外头大亮的天色。

距离那夜被迷昏后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他们还在移动。

姚宣辞为何把母亲也带来,他们究竟要去何处?

温琼脑子浑浑噩噩的,一连睡了太久,脑袋也有点痛,细眉紧蹙着,终是忍住轻呼出声,她平稳的气息一乱很快引起了身侧之人的注意。

温母连忙上前,温热的手掌抚过女子温婉的眉眼,轻声细语,“琼儿是醒了?”

温琼努力撑开沉甸甸的眼皮,看到母亲后,委委屈屈哼出声,声音又轻又小像是呓语,“母亲,我头疼。”

“没事,琼儿就是躺的太久睡多了,等会儿起来走走就好了。”温母怜爱的替她揉着太阳穴,轻轻按着她头上的穴位。

“母亲给揉揉,不疼了。”

宋嬷嬷见母女两人温情安宁这一幕,便悄声起身,准备端碗鲜美鱼汤过来。

温琼简单吃了点清淡汤食,躺太久腰也疼的不行,便起身走动,这才知道他们如今是在一艘船上。

她犹豫了一下,提出积攒在心底的疑问,“母亲是怎么来的?”

温母闻言目露嫌弃,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先前不是说好了,你那日晌午时会搬到温府旁那个宅子里。”

“可前一夜里姚世子派人送了信,说你们会提早搬回来,让我与你哥哥天不亮就去那宅子等着,他派人送来一些东西,让帮忙摆置摆置。”

谁知道刚下马车,这宅门还没打开锁呢,一个个黑衣人忽然从背后出现,直接将他们捂了蒙汗药迷昏,睁开眼时就已经到了渭城外。

温母昏过去之前被吓得不轻,睁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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