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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怕是府上人都见不得,嫂嫂爱看吗?”
苏氏说话向来阴阳怪气,尤其是独处之时,那恶意的笑容明晃晃的,生怕恶心不到她一样。
她已经在这冷冰冰的侯府中死过一次,重来一遭,何必在忍受她这份气。
“世子夫人慎言。”苏氏沉下脸,“我不过是句玩笑打趣罢了,你话中带刺,说得好像我在咄咄逼人一样。”
“唉,嫂嫂怎的当真了。”女子漂亮的眉眼染上几分无奈,解释道,“我只是同嫂嫂开个玩笑。”
“你……!”苏氏脸色难看极了,她这分明是在讽刺她输不起!
“若嫂嫂不爱听这玩笑话,那我与嫂嫂赔个不是,可好?”
“世子夫人身份尊贵,我可担不起!”她硬邦邦道,随即咬着牙一礼,“我等先告退。”
说罢忍着一腔恼火大步离去。
温琼望着她气冲冲的背影,轻叹着嘟囔,“不过是学了她几句阴阳怪气之言,她火气怎的这么大。”
宋嬷嬷忍着笑,此地是侯夫人的院门前,苏氏自己先挑起事儿,本就理亏,怎敢接着闹下去。
“眼下都要误了请安的时辰,姑娘快进去吧。”
到了前院的正堂,宋嬷嬷等人侯在堂门外,温琼独自踏进堂中,朝着主座上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恭顺一礼。
“儿媳给婆母请安。”
侯夫人一袭宝蓝勾勒宝相花对襟锻锦裙,斜斜地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逗弄着怀中雪白狮子猫。
听见温琼请安,漫不经心抚着雪猫毛茸茸的脑袋,眼皮也未抬,“坐吧。”
温琼道谢后落座,婢女上前奉上刚沏好的花茶,她浅酌一口便放下,团扇掀起丝丝凉风,也不曾言语。
侯夫人不喜她,温琼以往来请安也是心中畏惧,平日两人沉默的待上一会儿,她再乖顺的起身告退。
温琼垂着眸子,心想着一会儿离府时,得想着点让宋嬷嬷取些新药方的药渣。
她暗自思量着,却不知上方侯夫人久违的再一次正眼打量着她。
今日温琼一袭雪青色烟纱散羽裙,衣襟处与纽扣皆用了小巧圆润的珍珠,秀雅的挽月鬓鬓间亦是垂坠双珠步摇,更加衬托她的恬静温婉。
美人唇红齿白,独是静坐在那里,便恰似漫天星辰之中那一抹温柔的白月光。
温氏姿色的确出众,侯夫人淡淡收回视线,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半路杀出的小丫头,德不配位,也就这点拿得出手。
侯府在皇城历经百年之久,若不是天子赐婚,更乐意与出过两位皇后实力强劲的郑国公府结为亲家。
温家刚入皇城十来载,温父官运已到尽头,宠妾灭妻之举是出了名的,不给侯府丢脸拖后腿都算是老天有眼。
怀中的狮子猫有些蠢蠢欲动,侯夫人抬手放开它,怎料它一落地就直奔温琼而去,蓬松的雪白尾巴亲昵的蹭着她的裙摆,嗲嗲的喵喵叫。
这场景看得侯夫人心里不舒服,厉着眼示意让婢女把猫都抱走。
有了这插曲,温琼发觉该是时候告退了,她还未张口,听着侯夫人冷冷道,“方才在院门口同你嫂子争吵些什么?”
温琼顿时皱起柳眉,侯夫人这语气明摆着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她这四载里的经验,婆母要得并不是解释。
她抿了下唇,“儿媳不该与自家人闹嘴角。”
算她识相,侯夫人端起茶盏,优雅的饮一口茶水。
“我已同你说过,身为世子夫人,你日后是侯府主母,自该多加管束自己一言一行,严省己身。”
她语气淡淡,却带着股迫人意味,“此话讲过不下数十次,你总是屡屡犯错。”
“婆母之言,儿媳时时谨记。”
温琼平静地抬眸,浅瞳直视着侯夫人眼中的不悦之色,“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罢了。”
侯夫人顿时沉下脸,茶盏被重重放回桌上,清脆的碰撞声透露出她的不满。
“你这是在同我顶嘴?”
“……”侯夫人此话明摆着不讲理。
但今日她还得出府,不能被侯夫人绊住脚,“儿媳不敢冒犯婆母。”
“我看你分明是在敷衍,妄想糊弄过去!”
若温氏真心认错,早就立马跪下了。
昨日不过只是晕倒,又不是病得下不来榻,连东宫之宴都敢推拒。
再不敲打敲打,温氏只会借着姚宣辞的风头愈发放肆,到时连她这个继室婆母都不放在眼里。
心中之念千回百转,侯夫人轻淡淡道,“既然你死不悔改,那今夜跪去祠堂抄三遍家规吧,何时抄完何时回去。”
温琼攥紧手中的细扇柄,侯夫人只是想找个借口斥责教训她罢了。
有没有错并不重要,只要她想,就算自己未曾招惹过苏氏,她也会有别的法子逼她认错。
若再争执一番,得来的只有加倍惩罚,温琼当然不愿受这份气,但她不想惹麻烦,耽搁了出府,唯有忍着。
指甲抠进柔软的掌心之中,她喉间只挤出一个字,“是。”
料定了堂下之人敢怒不敢言,侯夫人心中升起一丝畅快。
她成为侯府主母是因为那女人终于病死,侯爷才看到了不比那女人差的她。
温氏不过是四品官之女,却被天子钦定成侯府主母,一个德不配位的小丫头凭什么能得到这份福运!
“别觉得自己无辜。”主座上的贵妇人眼底掠过一道轻蔑,理了理微乱的衣裙。
“昨日回府,我召了府医,问出来不少东西。”
温琼一听府医二字心头一跳,忍不住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侯夫人那似笑非笑的双眼。
第5章 出府遇雨
“你也不想想,宣辞只能帮你瞒一时,纸是包不住火的。”
侯夫人颇为愉悦,她意外的抓到了温氏最大的软肋。
温琼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她已经猜到侯夫人要说什么。
且不说侯府众人会如何,那郑家二姑娘为了姚宣辞待字闺中整整四载,生生熬到新帝登基。
若她有孕之事被揭露,郑二姑娘岂会让她顺利诞下姚宣辞的孩子。
这一刻温琼仿佛坠入深海,无情海潮挤压着她的胸腔,窒息感扑面袭来。
侯夫人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喝那么多苦汤药又有什么用呢,妇人最忌难怀子嗣之罪。”
温琼怔然睁开眼。
无意间掌心被指甲抠破,丝丝疼意让她清晰意识到这话并非幻听。
侯夫人也被引导误解了。
她紧绷着的肩膀缓缓放松,但依然茫然。
姚宣辞为何要刻意隐瞒所有人?
见女子被戳穿后流露出的恍惚之色,侯夫人懒懒撑额,“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再过半载,宣辞便是本命之年,同岁儿郎的孩子都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