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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向她自荐:“姑娘,我真的可以带你们进山,只求姑娘救我一命!”
姜妤还是很迫切的想知道沈淮的死活,于是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暂且相信这个人一回。
她审视了谢辞几眼,语气平淡:“你叫什么名字?”
“我…姑娘叫我‘守雨’就好。”谢辞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姜妤又不咸不淡地点了头。
她其实并不关心他叫什么名字,因为她也并不打算日后将此人留在身边,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起这个……
很奇怪,从大年初一开始,弑心蛊的影响告诉她,谢辞应该活不了多久才对,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离开北祁皇宫也挺远的了,还是会时不时感到胸闷,虽然不至于让她感到痛苦,但总归觉得心里不舒服。
……罢了。
姜妤暂且将心事压下,看了一眼喜不自禁的守雨,客套道:“劳烦带路。”
“是。”他虔诚地颔了颔首。
原身作为游历的侠客,方向感很好,是以‘守雨’很快就领着众人找到了进山的路。
约莫行了百来米的深度,又豁然发现山中的光景,竟是别有洞天。
苍云山里依旧郁郁葱葱,好似天上的落雪巧妙地避开了它,让这座长满草药的峰林,万物依旧生机勃勃…又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它与死气沉沉的外界相隔开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无不诧异地皱起眉头,开始谨慎地查探这里的奥秘。
因着山林深处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慕青很快就循着记忆,找到了当初给沈淮安排的住处。
当时潦草搭建的小茅屋,如今已经被翻修扩建,院子外也用篱笆围了起来。
“有人在生火!”还未走近,清禾就指着茅草屋上升起的一缕炊烟惊喜喊道。
姜妤也不由得欣喜,说明沈淮还在这里。
守雨腿脚不便,由护卫背着走在后面。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不远处的茅屋,又瞥见姜妤脸上的喜悦,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低下头来。
紧接着,他整个人仿佛被阴暗笼罩着,长长的睫毛忽颤忽颤,丝毫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慕青率先上去,隔着篱笆围成的门栏,冲里头喊了一声:“沈淮!”
还在做饭的沈淮,闻言一惊,拎着手里的菜刀就冲了出来。
在见到慕青及其身后的姜妤时,脸上的戒备迅速化为惊喜,几乎是脱口而出:“公……”
“姑娘来看你了!”慕青抢先打断他的话,又隔着老远给他递了个眼神,“还愣着干什么?”
沈淮瞬间会意,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他们身后的人,随即小跑着出来迎接,脸上更是堆起了热络的笑容:
“姑娘,你怎么来了?这山路不好走,有事让阿青帮忙传达就好。”
姜妤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无妨。早就想来看你的,但是前段时间有事耽搁了。今年北祁的大雪来得凶悍,外边闹了□□,我很是担心你,所以决定在南下前来见你一面。”
沈淮当即诧异:“你要南下?”
姜妤嗯了一声,一脚刚踏上门前的石阶,就见厨房里探出一个俏丽女子。
她冲着沈淮问道,“夫君,是有客人吗?”
“对!娘子,他们就是跟你提起过的朋友。”
沈淮过去牵起女子的手,将她介绍给姜妤,“她是我的娘子,露灵。”
“你叫姜妤,对吗?”露灵问。
她娇小玲珑天真烂漫,声音空灵,犹如山涧泉溪般沁人心脾,尤其身上的一袭青衣,衬得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愈发灵动。
姜妤恍惚了一瞬,还以为看到了山中精灵。
“对,我是姜妤。你好。”
说完她又惊诧地挑了挑眉,没想到沈淮居然能这里找到这么好看的媳妇。
沈淮羞赧地挠了挠头,憨笑:“先前就是灵儿一直在这里照顾我,不然我的伤也不会好得这么快。后来我想报答她,就,就以身相许了……”
姜妤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同于沈淮的羞涩,露灵那亮晶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姜妤身上,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她,仿佛十足好奇。
姜妤刚想开口再客套几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沉闷的倒地声,她连忙扭头看去,竟是一直在强撑着的守雨晕倒了。
他脚上的伤口早就恶化,这会儿高烧骤起,恐有生命危险。
好在苍云山不乏药草,露灵的医术也高深莫测,愣是把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他没那么快能醒的。”露灵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道:“怕是得到明日了。”
众人点头表示了然。
然而谁也没想到,守雨的躯体虽然陷入昏迷,可是他的意识却清醒着,还能清楚的听到旁人的话。
姜妤看着洗净后躺在床上的守雨,对辛苦忙活的露灵温声道了谢。
“不客气。”
露灵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妤,才扭头对沈淮说道:“晌午过半了,我先去烧几个菜,夫君你好好招待姜姑娘。”
“好。你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沈淮依依不舍地目送露灵出了屋子,才回神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蹙眉:“他是谁?”
“在山下找的带路人。”姜妤随口一答。
这间茅屋不大,但胜在整洁温馨。她环顾了一圈后,兀自找了个椅子落座。
沈淮给她倒了杯热茶,嘟囔道:“我还以为你又心慈手软乱捡人呢……算了,谢辞那个狗东西呢?”
没人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守雨…也就是谢辞,在听到沈淮提及自己的真名时,呼吸蓦地一紧。
“不知道。”
姜妤垂眸,语气敷衍:“我自打从南昭回北祁,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她索性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细致同他讲了一遍。
沈淮听罢,沉默了良久才试探性地:“你后来…为什么不去会会他?”
虽然他也厌恶谢辞,听到那个卑鄙小人落败也觉得畅快,但听到姜妤如此干脆决绝的做派,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姜妤抿了抿唇,“看他做什么?只会徒增恶心。”
她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仿佛那个她曾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如今再多提一个字都觉得晦气。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谢辞在听完她那句每一个字都充斥着对他的厌恶的话后,那颗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地提起来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窖,冷得他全身血液凝固。
恶心…
他,他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原来曾经在黑暗里默默堆砌起来的城墙堡垒,如今在她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只不过随口吐露的一句话,就犹如万箭齐发,瞬间吞噬了他。
疼。
很疼。
原来先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