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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看见一样,旁的什么也不说,只和和气气地向他请教:“苏将军,您是这儿的老人了,朕想问你件事。”
苏将军以为他想授命什么要紧的大事,当即正色道:“陛下神色如此忧思,可是有何急事?”
“的确是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
魏弋不紧不慢地:“城内最好吃的烤肉是哪家?”
“……”
正一脸意得志满,打算露一手给这个新帝瞧瞧的苏将军,表情扭曲了一下,险些没绷住。
烤肉?正谈着国事呢吃什么烤肉!
不过苏将军驰骋疆场半生,面对如此跳脱离谱的话题,也只怔愣了一瞬,就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有的有的!”
他绞尽脑汁给魏弋介绍了北祁最有名的那家十三叔烤肉店,甚至吹嘘得唾沫星子满天飞。
“陛下有所不知,北街是北方最有名的美食街,那儿的樱桃饆饠清甜解腻,家中小女思柔平素就最爱吃了。”
“北街?”魏弋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对!”苏将军狡黠一笑,“陛下想必还没去过,不若让小女陪您去吧?”
魏弋眯了眯眼,没说话。
但苏将军以为他这是默许了,遂赶紧招呼早早候在大厅外的思柔进来。
美人容貌昳丽,媚骨天成,此刻眉眼羞涩,施施然摇曳进来,身上的粉嫩轻纱勾勒出窈窕身段,胸前若隐若现的饱满呼之欲出,在这呼啸寒夜之中,格外令男人血液沸腾。
“思柔拜见陛下。”娇柔美人低眉顺眼,不敢擅自抬头去看那尊高不可攀的天神。
魏弋垂眸扫了一眼,漆黑的双眸带着不近人情的厌恶,嘴角却是漫不尽心的嗤笑了一声。
帝王没来由的轻笑,让思柔慌得浑身一抖,若非她一直咬着嘴唇,定要绷不住御前失仪了。
很奇怪,明明对方只是随性的温和一笑,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还是让她感到不寒而战。
思柔虽然捉摸不透魏弋何意,但想着此前爹爹一直鼓励她的话,以及对自身容貌和身段的自信,还是让她迅速镇定下来,然后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跪倒:“陛下,思柔惶恐……”
这般柔弱凄婉的姿态,最是惹人怜惜了。
幸而魏弋也不负思柔的期望,当即动了恻隐之心,温声说道:“朕听说苏小姐乃如今北祁城第一美人,不但才貌双绝,舞姿更是惊为天人,不知朕今晚…是否有幸一睹苏小姐的风采?”
“陛下能有雅致,是臣女的荣幸!”
苏思柔面上一喜,飞快抬眸瞥了一眼那姿容绝色、气宇轩昂的冷峻帝王,才羞赧地抿着上扬的嘴角,微微欠了欠身,得到准许后更是眉开眼笑地跑去换舞衣。
传闻武昭帝历来不近女色,接管南昭后,还把前朝九公主姜妤留在宫中,虽然没有任何要纳妃的风声,但是苏思柔还是嫉妒得要命。
她向来心高气傲,且家世煊赫,自然奔着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去,而且魏弋也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俊美矜贵,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挡住他的魅力。
本以为还要很久才能进宫,没想到武昭帝会亲自来苏府,更没想到他会轻易的对她展笑颜,甚至还知道她舞姿过人……苏思柔想,定然是南昭女子大多丑陋难堪,才叫帝王多年空置后宫,如今见识了她这北祁第一美人,自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至于那个恬不知耻的姜妤,她算什么?美貌不够出色,家世背景更是谈之可笑,还一肚子坏心机,武昭帝又怎么可能看上这种不安内宅女人?而姜妤怕不是也知道皇帝不想娶她,才故意赖在宫中丢人现眼罢了。
苏思柔越想越是沾沾自喜,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把日后当了昭国皇后,该如何趾高气扬地将那个姜妤踹走、向天下人炫耀她的尊贵的美梦,从头到尾做了一遍。
等她红着小脸换好衣服回来,却被告知武昭帝移驾去了前厅的凉亭,正在那儿等着她。
苏思柔微微皱了皱眉,虽不知魏弋是何意,但还是乖乖去了。
舞衣比她先前那套纱衣更薄更轻透,一路上哪怕裹着厚厚的外袍,也被夜雪寒风刮得她瑟瑟发抖,浑身止不住的打冷战,根本不敢想象待会卸下外袍会被冻成什么样。
魏弋倒是饶有兴致地站在凉亭下赏夜雪。
见苏思柔哆哆嗦嗦地踩着小碎步过来,更是难得笑意加深。
南风站在一旁,不经意的一瞥,将主子那熟悉的阴恻恻的笑容尽收眼底后,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意攀升,默默同情了一秒那个还在笑盈盈行礼的苏家小姐。
真是蠢得可怜,死得凄惨。
果不其然,只见魏弋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残忍,慢条斯理地命令苏思柔:“就在这跳。”
苏思柔显然是还没从美梦中清醒,闻言错愕地抬眸,不敢置信前一秒还对她笑的男人会突然变脸,犹如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当即红着眼眶委屈不已。
美人垂泪欲泣,岂料帝王丝毫无动于衷,一张好看的俊脸比这雪夜的气温还要冷酷,无情得像没有七情六欲的地狱罗刹。
他高高在上,满眼轻蔑,轻描淡写的姿态仿佛只是在碾死一只毫无分量的蝼蚁,猖狂又狠戾:“既然这么想跳,那就跳到朕满意为止,若是一旦停下来……”
魏弋只是哂笑一声,威压犹如泄洪,铺天盖地袭去,将娇弱的人儿压得丝毫喘不过气来。
苏思柔呼吸一滞,惊恐地瞪大双眼,任由泪水雨打芭蕉般簌簌落下,将她方才那些可笑的妄想打得稀巴烂。
“陛下,思柔错了!思柔再也不敢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光洁漂亮的额头重重抵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声嘶力竭地求饶认罪。
魏弋不耐烦地收回视线,给南风递了个眼神后,才嫌恶地甩袖离去。
南风恭敬地垂首恭送帝王离去,而后抽|出一条软鞭,毫不留情地,狠很抽在啜泣的苏思柔身上,语气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跳。”
苏思柔自小娇生惯养,从未被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一鞭子下来,当即皮开肉绽,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晕过去。
然而南风一句“再不跳,苏将军可就得死了”让她陡然惊醒,扭头一看,果然见她那位高权重的父亲,不知何时竟被暗卫生擒,浑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正目眦欲裂地看着她。
苏思柔所有的希望轰然一声崩塌,脑子彻底空白,发了疯一样尖叫:“父亲!”
然而还不等她爬过去找父亲,南风又是一鞭子甩在她那纤细的后背上,将薄薄的舞衣撕开一道狰狞的裂痕,鲜血淋漓,像一朵盛开的妖冶牡丹。
与此同时,押着苏将军的暗卫,手起刀落一剑削掉了苏将军的一条手臂,疼得他剧烈挣扎蜷缩,却死活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