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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去见阿妤……”
一语不发的慕青,此时终于按耐不住。
他看向谢辞,语气意味不明:“你想见她?”
“想!我想见她,只要让我见一见阿妤,你们要杀要剐我都心甘情愿!”
谢辞答得迫不及防,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恨不得掏心掏肺告诉所有人,他此生唯愿再看一眼她。
“呵。”
慕青满是讥讽地哂笑一声。
他走到躺在血泊里的谢辞跟前,面无表情地抬脚,朝着他还在奋力抓地攀爬的五指,狠狠碾上去。
直至清晰的骨骼碎裂声从脚底下传出来,慕青才大发慈悲地收了脚。
公主始终是心善,做不来这种残酷血腥的事,那就让他代为效劳好了。
反正他乐意至极。
谢辞闷哼一声,疼得脸上毫无血色,额间青筋暴起,几近昏厥。
可他还是从剧烈的疼痛中,死死咬着嘴唇,用力到唇色泛白,被咬破的唇角瞬间涌出血来,他才勉强找回一丝丝的理智。
“慕青,求你让我见一见阿妤……”
谢辞用那只被踩得血肉模糊、只剩一块掌板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慕青,极尽卑微地乞求他通融:“求你…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她…”
苦涩的泪水砸进他的口腔,很快又模糊了他的视线。
可是没有人会可怜他。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无声审判着谢辞的下场。
然而疼到意识模糊的谢辞,恍惚间似是听到了姜妤的脚步声,发了疯一样,拼命挪动身躯爬向宫外,声音呜咽又沙哑凄厉——
“阿妤!阿妤你来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的!阿妤,我的阿妤……”
“她不会见你的。”魏弋重重拧眉,很是厌烦姜妤的名字,从谢辞嘴里说出来。
他说,“你这副嗓子是她千辛万苦给你养好的,如今怎的这般聒噪?”
慕青很默契地:“那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魏弋也颇为赞许地点头,“甚好。”
“不、不可以!”
谢辞慌了,急的满眼通红。
割了他的舌头,他怎么和姜妤说话?又怎么跟她诉说心意?!
但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几乎是下一瞬就被两个士兵粗.暴摁住,他们利索地从腰间拔.出嗜血的短刃,不由分就割断了他嘴里的软肉。
被腥红的鲜血糊住了模样的舌头,随意丢到地上。
魏弋嫌恶地往后退却两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嘴里鲜血狂涌、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的谢辞。
慕青淡定地传来太医给他止血。
“别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公主交代过的,一定要好好‘感谢’他的背刺之恩。
……
姜妤得知谢辞想见他,故意没去。
她觉得去了也是听他假惺惺地煽情卖惨,没什么意思。
总归他也不爱她,而她也不可能饶了他。
宫变事发突然,这回没有谢辞保护、孤苦无依的容月,仓皇躲进了冷宫里,却还是被人抓到了。
慵懒地倚在上首的姜妤,看着满眼怨恨地跪在地下的娇软美人,生出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叹:
“相比上一次见面,你如今消瘦了许多。怎么,谢辞没有照顾好你么?”
“呵。”容月倨傲地昂起下巴,不愿在姜妤面前落了下风。
“九公主,你还不知道吧?”
她得意一笑:“我已经和陛下有了肌肤之亲,说不定现在我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骨血,你若是大度,尽管与他破镜重圆好了!”
容月知道谢辞不成事了,如今她落入姜妤手里,定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她就是恨啊。
恨姜妤明明被抛弃了,也这般耀眼、这般高高在上令人心生臣服。
容月不甘心啊,凭什么自甘下贱、到头来失去一切的只有她?
谢辞负了她,那她也要让他这辈子都得不到姜妤!她就不信姜妤还会再爱一个,已经和别的女人睡过的男人。
哪知姜妤却是漫不经心地敷衍着:“我并不在意你们有多缠绵悱恻。”
她说,“容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故意针对我?”
姜妤不明白,自己前世无论和太子闹成什么地步,都没有想过要把她牵扯进来,唯一对不住她的,就是宫变那日拿她作为要挟。
容月是她笔下的女主,总归是对她多几分偏爱的。
重生回来,若非查到她其实很早就开始故意瞒着太子、瞒着她和谢辞暧昧不清,姜妤也不会想对容家出手。
可她再生气,也只是对容家出手。
因为姜妤知道,谢辞一定会护着她,太子也会护着她。
无论作何惩戒,她都从来没想过要伤容月性命。
可是现在,容月看她的眼神里,仿佛她有多么的十恶不赦、恨不得冲上来将她撕成两半。
姜妤真的不明白。
明明给了她京城第一的美貌,给了她身为丞相嫡长女的尊贵身份,给了她全家人的宠爱,还有永远坚定偏爱她的太子谢蕴。
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为什么要针对你?”容月狞笑连连。
她声嘶力竭地吼叫:“你害我失去家人,失去太子,失去一切!还问我为什么要针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容丞相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太子谢蕴不知变通醒悟,我已经提醒过他了,是他不知好歹。”
姜妤对谢蕴这个男主,向来没什么好耐性,尤其他后来越发无可救药,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
“你在这装什么好人?反正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
容月嘴皮子不利索,说不过她,索性一股脑咬死了她的过错。
姜妤不说话了。
细细追究,也的确是因为她这个外来者的干扰,才让原本的小说剧情分崩离析,导致了男女主的惨淡结局。
“罢了。”她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容月,终是于心不忍。
“你既然怀了身孕,日后就好好…”
“小妤。”
魏弋不知何时进来了,竟是难得语气冷硬地打断了她的仁慈。
狼狈地跪在地上的容月,冷不丁被他那双幽冷如寒潭的双眸吓一哆嗦,惊惧地缩起了脖子。
“怎么了?”
姜妤看向他,有些不知所以。
魏弋眼睫轻颤,遮住了眼里流转的寒光。
他语气暗含危险:“怂恿谢辞用邪术操纵你神智的人,是她。”
“什么?”姜妤瞳孔一缩,蓦地扭头看向心虚的容月。
她有些不敢置信,“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妒忌,没想到你这么想要我的命。”
是的,一旦招魂阵法大成,她就会变成一个宛如行尸走肉的傀儡,再无情感和思维。
她怎么也没想到,给谢辞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