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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把人给撞了。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李生捏了捏眉心，早知道这是个马大哈，昨天就应该盯着他打电话给家里人。
“人没事吧？不应该先去医院吗？怎么去警局了？”王文发问。
工友说：“不清楚，老胡电话里说的乱七八糟的，还有争吵声，好像说是碰瓷，他根本没有撞人，但是他喝了酒。”
几人相对无言。
警局门口，乞丐模样的中年男人，蹲在门口抽着烟，脸上满是泥垢，拄着拐杖，上面挂了个铁盆，那件袄子破烂不堪，也不知道穿了多久，或者是在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
王文深深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跟着他们进了警局。
传来的是老胡的哀嚎，“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撞人啊，我车子都还没启动呢！我是冤枉的，那个人，他肯定是碰瓷的。”
警察一脸严肃，“你喝了酒还开车？”
老胡委屈巴巴，“我这不是没有开吗？呜呜呜警察同志。”
“老胡，怎么回事？”李生上前。
“被碰瓷了。”老胡委屈。
警察这时候也开口了，吩咐着实习生把门口的流浪汉叫了进来，“估计也是第一次讹人，多问了几句就不说话了，支支吾吾就承认了。”
昨晚，老胡明明记得要去打电话的，一转头就忘了，直接开车去了，结果眼花缭乱的什么也看不清，车钥匙都插不进去。
流浪汉见他那醉酒的样子，心一横，直接躺到了车轮底下，一顿呻吟。
这边老胡刚坐进车里，还没发动呢，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酒醒了大半。
两人吵吵闹闹的，周边聚了一群围观的人，热心群众直接报了警，两人这才蹲了一夜局子。
警察继续道：“签个字，可以走了。”还不忘叮嘱：“年轻人别酒驾啊！害人害己，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了。”
出去的时候跟流浪汉擦肩而过。
“填一下信息。”警察把一张表给了流浪汉。
那人大刺啦啦，“我不会写字。”
警察只好自己拿起笔，代他写，“叫什么名字？”
“王国栋。”
王文僵在了原地，李生察觉到他的异常，又顺着他的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明白过来。
“老胡，你们先回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下次别犯傻了。”李生说。
“嗯。”老胡蔫喇叭几的点头，搀着工友的手上了出租车。
这样的情况他是不敢回家的，怕家里人担心，只好跟着回了厂房。
“我说老人家啊！你也是有小孩的吧！可不敢这样讹人啊！万一真出什么事，得不偿失，你说是吧？”
“是是是，警察同志。”流浪汉点头哈腰应和。
“可以走了。”
流浪汉拄着拐杖出来。
王文正站在门口等着，叫了声，“王国栋。”
流浪汉这才定眼看了看这个孩子，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文儿，是王文吗？”
“爸！”王文叫了句。
王文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感情，明明恨透了这个从小就抛下了自己的爸爸，但是真的看见他这个样子，还是觉得有种千丝万缕的情绪，绞得他心里难受。
他上前张开怀抱，被王国栋躲开了，“脏，脏，脏。”
“爸，跟我回家吧！”王文说。
“不回，不回。”王国栋摇着头后退。
王文生气了，“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抽噎着，愤怒委屈又无可奈何，“爷爷，爷爷他想见见你。”
王国栋没了声响，沉默良久，才说了句：“好。”
第43章 43
外出这么多年，王国栋早就被磨没了脾气，什么面子啊理子啊都没有吃饱穿暖重要。
他生性好赌，又好吃懒做，刚来城里那会还能赚点小钱，后来越赌越大逐渐入不敷出。
最坏的时候就是被赌场的人追着打，左腿也是那个时候被打断的，没钱医治，落下病根，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那伙人见他实在没钱，又打断了一条腿这才作罢。
王国栋的腿瘸了，之前的工厂不要他，许多工厂也是不招收残疾人的。他不好舔着个脸回老家丢人现眼，只能在这个城市里苟延残喘。
住的地方在天桥脚下，平时靠捡捡垃圾勉强过活。
偶然听说有人碰瓷赚了一大笔，他也想着碰碰运气，结果因为缺少经验，直接被警察点破。
不过也因此遇见了多年未见的儿子。
夫夫两把人带回了宾馆，重新开了一间房。前台看他脏兮兮都不愿意开，李生好说歹说还付了双倍房费这才答应。
王文顺路买了些吃食带回房里。
毕竟多年未见，除了那点血缘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甚至连称呼都有些尴尬。
王国栋端着炒粉，坐在阳台边的地上扒拉着吃，李生拧开矿泉水放到他边上。
王国栋抬头看了他一眼，冲着王文道：“他是谁？”
王文说：“我们结婚了。”
夹粉条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正常，“哦！”
李生：“爸，您先在这休息一下，我跟王文去给你买身衣裳。”
王国栋没啃声，李生拉着王文出门，“那我们先去了，很快回来。”
宾馆离最近的商场来回也要一个半小时，两人现在没有车，只能搭公交。
一路上相对无言，王文的眉头一直皱着，李生捏了一把他的手心，以示安慰，“文儿，有我在呢！最起码现在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不是吗？”
王文笑笑，“嗯。”
王国栋的体型跟李生差不多，就是个子矮了一些，衣服都是照着李生的身材来对比买的。
两套秋衣秋裤，内裤那些，以及两件厚的羽绒服，外裤也是按双数买的，暂时买两套换洗，等回了家，有什么缺的再补。
洗漱用品那些也得备着，因为他们还得在城里待上几天，李生的正事还没办完。
另一边的王国栋，等他们一走，快速吃完了那份炒粉。起身走出了宾馆。
前台虽然嫌弃，但看在那俩帅气小伙子的面子上还是客气的询问他去哪里。
王国栋没回答去哪，只说去去就回。
他出了门，对着天空哈了口气，内心是惆怅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想起那远在他乡的妻儿。
那么小一只，现在就长这么大了，还结婚了，他这个当爸的多少是有些感慨的。
从决定跟他们回家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打算了，回家就老实本分的种种田，至少是靠双手劳动而来的，至于他爸妈，打骂是肯定少不了的，但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女婿看上去很体面，人高马大的，他也想给点什么作为见面了，思来想去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