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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继续喝吗?”
老天作证,卫听春问这些话的时候,是在非常纯粹的关心薛盈的身体。
但是因为她问的时机太巧妙了,正好接上陈太医不让她和薛盈行房的话。
再加上卫听春充满关切的视线,一直流连在薛盈后脊甚至是还扎着针的大腿上,又因为她心疼眼神就显得很专注,看在陈太医的眼中,那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陈太医闻言震惊不已,一双眼中的震惊和谴责,简直要化为实质,变成两把刀,给卫听春来个贯穿伤。
“大病内亏之人,只能慢慢将养,细细滋补,”陈太医语气甚至有点激动,“太子殿下是虚中带毒,还是经年日久已经浸润到了身体之中,根本虚不受补,如何能吃药膳还服参汤,那等同催命!”
卫听春:“……”不能就不能,这老头急什么?
陈太医说完之后,看着卫听春道:“卫姑娘,恕老朽直言,殿下对姑娘过于重视,殿下初愈之前,姑娘还是同殿下暂且分开为好。”
“也不消很久,只需按照药方,连服三个月便好。”
卫听春神色复杂,听着陈太医说的话,嗯嗯啊啊应着,根本左耳听右耳冒。
心中一直感叹,她这把年纪了,好容易找个小对象,不光是个男主角不好搞,麻烦一大堆不说,连吃也没能吃一次,就背上了“色中饿鬼”的大锅。
才动心,就要禁欲,这可真是……
卫听春哭笑不得,不过陈太医的话,她也就是随便听听。
“好的,我都知道了。”
卫听春答应得很好,等陈太医一出去,她就坐回床边上,拉过薛盈的被子给他掖了掖,根本没打算离开。
分开三个月?不出三天薛盈就能拖着病体找上门哭,问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想到昨晚薛盈因为没能成事就急哭,她又忍不住笑了。
因为通常来说,有人疼爱,有人在意的“孩子”才会哭闹。那些没人在意,甚至会因为哭闹而被打的孩子,又怎么会哭?
卫听春记得从前薛盈也是不哭的,他甚至疼了都不会叫一声,十五岁那年,卫听春见他,他还只会沉默无声地承受着一切,无论是寒冷还是痛苦。
但是他现在会哭,虽然只是关起门来,在她的面前才会哭,卫听春却非常喜欢。
甚至是刻意在纵容。
那个曾经在数九寒天里面,被亲生母亲罚跪折磨到濒死的小孩,如今有人疼了,也会哭了,这是多让人愉悦的一件事。
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就像是一种相互的情感投射。
薛盈看似手段强硬,为人贵重,实际上心中的诉求,却是被人宠溺重视,他需要的是寸步不离的陪伴。
卫听春的诉求,也来自于小时候的“得不到”。
但是她的诉求,却不是需要陪伴和宠溺,她带入的是“给予者”角色,她幻象的是自己成为“给与者”,然后无底线去给予,从而得来的满足。
他们刚巧像一套茶壶和茶盖,严丝合缝,相辅相成。
卫听春整个上午都待在薛盈的屋子里,吃过了早饭,就让婢女找来了避火图,很认真地研究起来。
她午饭没吃,估摸着薛盈快醒了,想着等他醒来,和他一起吃。
但是中午的时候,有婢女进来禀报,说她身边之前伺候的刘嬷嬷来了,有事情要见卫听春一面。
卫听春把人叫进来,刘嬷嬷见了卫听春之后,直接递给了卫听春一个帖子。
卫听春低头一看……
“这是?”
“大理寺少卿托媒婆送到卫家的庚帖。”
刘嬷嬷说,“这是奴婢在征南将军夫人那里硬要回来的,媒婆和庚帖送上门的时候,姑娘不在府中,征南将军夫人已经把嫡小姐卫淑兰的庚帖准备好了,妄图李代桃僵,送去同大理寺少卿合婚。”
卫听春:“……她们失心疯了?”
刘嬷嬷说:“大理寺少卿周礼前途无量,大理寺又掌刑狱,扼着整个皇城权贵的咽喉。不仅皇子们争抢着私下拉拢,氏族也是频频示好,整个皇城的高门贵女,都留意着呢。”
刘嬷嬷给卫听春讲解起来这些,十分耐心细致:“这样好的亲事,是靠蒙祖荫,全然没有庞大氏族支撑,甚至隐隐被皇城权贵圈排除在外的征南将军府,根本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征南将军夫人也不是毫无准备,只待合婚庚帖送出,他们会在合婚的事情上做文章,给那嫡小姐批个富贵命,再着人编造两人乃是天作之合,这事就成了八成。”
“历来凶吉福泽之事,都让达官显贵趋之若鹜,就连当今陛下,也是重用揽星监。”
刘嬷嬷说:“若这庚帖真合个天作之合出来,想必那把年纪尚未娶妻的大理寺卿,即便知道征南将军李代桃僵,也不会当真拒绝。”
毕竟庶女换成嫡小姐,这还算是他捡便宜。
再过火一些,说不定那大理寺卿会想娶个一门双女,享齐人之福。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的。
刘嬷嬷到现在也摸不清这卫二姑娘,和太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太子如此重视,亲自为她择选良人,想必是十分看重的。
她自然要帮着盯紧,可别让这卫二姑娘到最后稀里糊涂地给人做了妾。
卫听春听着脑袋都大了三圈。
她跑到这世界,也不是搞宅斗的,那几个大瓣蒜,加一起也凑不出一株水仙来。
而且卫听春向来懒得去想里面的弯弯绕绕。
因此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道:“既然嬷嬷将庚帖抢回来了,那就给大理寺卿退回去吧。”
“什么?”刘嬷嬷有些震惊地抬头。
卫听春手里捧着书,神色淡淡,“我懒得回去和她们扯皮,也没必要闹得很难看。”毕竟她和那家人,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以后也不打算有。
她连眼神都懒得扫过去。
“把庚帖退回去,那媒人也好生打发了就是了。”
“可是……姑娘,这样好的亲事,又是殿下精挑细选,当真要拒?”
卫听春闻言笑了下,心说等你们殿下醒了,要知道我没拒,才会发疯。
她点头,“去吧。”
刘嬷嬷虽然心底觉得卫听春这样多少有些不够清醒,一个败落门庭的庶女,即便不知为何攀上太子,得太子重视,但太子若当真对她有意,也不会为她寻找人家。
但是这大理寺卿派来的媒婆谦卑温和,礼数周全,显然是不在意卫姑娘的庶女身份,这是娶她做正妻的。
这样好的机会舍了,往后还能寻到个什么人家?
刘嬷嬷一边心中叹息着,一边麻利地去按照卫听春说的,拒亲。
卫听春等了一中午,薛盈没醒,睡得还挺沉,估计是药效还没过。
她随便喝了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