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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但是她明白人生本来就是渐行渐远的过程,结局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她就算是走后门,故意压男配的前期身份作弊,也想拉着薛盈的手,走这一段。
就这一段。
不需要什么言语,也不需要什么目的,她甚至无法定位她和薛盈之间,到底算是哪种感情,她只想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风雪覆盖的原野上,和薛盈并肩而行一段路。
“你什么时候走?”薛盈快走了两步,到了卫听春身侧,偏头看她。
“这两天,你得回皇城了吧,太子已死的谣言昨天咱们坐花船都听到了,你要是再拖下去,大皇子举行了仪式,你回去怎么办?”
薛盈闻言几乎毫不迟疑道:“那就杀了他。”
卫听春侧头,用另一只手弹了下薛盈的脑门,说:“把你能耐的。”
“回吧,明天早上启程。”
“我得在两天后的夜里,为你而死。”
薛盈没有再说话,又落后了卫听春两步。
当天晚上回去,他就十分沉默,这些天到处玩的时候明明很开心的。卫听春不太理解,问了问,薛盈只说累了。
早早的睡下,然后半夜这人发起了高热。
卫听春只感觉自己身后有个火炭儿贴着,迷迷糊糊伸手一摸,薛盈人在外面晾着,身上滚烫滚烫的。
于是她半夜三更折腾起来,找不了那个一把年纪的张大夫,也不好冒着大半夜的折腾去镇里,就只好物理降温。
一直也降不下去,薛盈后面要去雪地里面躺着。
卫听春怎么可能答应,她伸手搓开薛盈紧皱的眉心,问他:“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儿?”
“那老大夫我也不知道他是厉害还是不厉害,但是他说你的毛病,是抑郁难解。”
卫听春摸了一把他湿漉漉的额头,皱眉问:“都陪你玩了这么多天了,你还郁闷什么啊?”
卫听春见凉水退不下来,去找云大娘要了一些酒。
然后给薛盈用酒擦身。
薛盈烧得晕乎乎的,人也软绵绵的。
前襟敞着,一身的小排骨就那么晾着,让抬胳膊抬胳膊,让翻身翻身,还挺听话的。也没有说胡话,更没有出现精神恍惚的状态。
只是他看着卫听春的眼神,有点深暗,有点发直。
卫听春折腾了大半宿,给他把热度退到差不多了,也没弄明白他怎么突然犯病了。
难道是山里太冷了?
也是,闹了一天了,回家的时候鞋袜都湿了,把薛盈冻着了吧。
还真矫情啊。
小祖宗。
卫听春困得要死,感觉到他温度降下来了,就给他把被子盖上。
结果他被子潮乎乎的,直皱眉,卫听春也不好这个时间去折腾云大娘那一把老骨头。
只好把薛盈给捞进自己被窝。
两个大男人,盖一床被子,实在是挤,一动不敢动,一动就漏风。
卫听春要不是看在薛盈身上还算热乎的份上,是真的会把他蹬出去。
好容易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呢,薛盈一翻身,抱住了卫听春。
烧了一夜的低哑干涩的声音传来,“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你一定会回来吧……”别骗我。
薛盈想说你别骗我,但是他不敢。
卫听春闻言大手照着他后背砸了一把,“原来就这点屁事儿,你别折腾了行不行,我答应你就肯定会回来啊……”
“我都答应你了。”
“祖宗哎,睡觉吧,我睡眠不足会死。”
“睡吧睡吧。”
薛盈还要说什么,被卫听春捂住了嘴。
然后她浑浑噩噩的,低头凑近薛盈的脑门,“么”地嘬了一口,又捂住薛盈的眼睛,像给人瞑目那样撸了一把,说:“睡觉!”
薛盈其实想说,我知道这一次你没打算跟我相认。
薛盈七窍心肝,对很多事情敏感的离奇,也正是靠着这种敏感,才能在十几个兄弟之中平安到如今。
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说了。
他瞪着眼睛,根本无法去反应。
这一个敷衍的、安抚的、不耐的、甚至带着点警告意味的吻,像一记重锤,把薛盈砸傻了。
这世上、这辈子……从没有人亲过他。
第41章 四穿
上一次卫听春穿越成婢女的时候, 也是“亲吻”过薛盈的。
只是薛盈从来没有认为那是吻,那种带着目的性的肌肤接触,怎么能算作是吻?
但是卫听春在薛盈脑门上胡乱“么”的这一下, 无论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无论带着多少敷衍, 甚至是处在困得神志不清的状态,这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吻。
亲吻大多时候, 能表达太多的情绪。
爱意, □□,甚至是逼迫和索取。
但是薛盈躺在那里, 只觉得脑门上那一触即分的混乱柔软的触感还在。
这不是一个带着任何异样情绪的吻, 这只是两个灵魂无限趋近的相贴。
隔着白骨上面三寸而生的皮囊, 轻轻的,也柔柔的,触及到了对方的灵魂。
一种难言的亲密, 在他们之间弥漫, 迅速将薛盈淹没。
不过卫听春压根什么都没有想,也实在是困得狠了, 所以她没有体会到任何的感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 薛盈的烧退了, 他们启程去皇城。
整个皇城现在风声鹤唳,因为薛盈已死的消息已传回去, 甚至还带了一具被高度毁去的尸骨, 因此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多年以来的联盟,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而除了两个皇子之外,其他的皇族势力, 甚至是氏族之间,都在相互较劲。
直到这个时候,皇帝才总算是知道这么多年薛盈的这个太子之位,坐得有多稳。
氏族就像是家养的狼,一旦主人露出任何的弱势,他们必会群攻而上。薛盈做太子时,是一条疯狗,他疯的程度,是连狼群都要望而却步的。
一旦薛盈的位子要动摇,大皇子和二皇子屡次接触皇城氏族,都铩羽而归。
并非是这些氏族对薛盈有什么“忠贞”可言,而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从来都不擅长和氏族周旋,又不能如薛盈一般肆意而为,当真是一不小心,就被撕下来一块肉。
而当大皇子意识到他想要登上的太子之位,就连自己后院都掌控不了,连皇帝都未必能够做主他的婚事的时候,他彻底愤怒了。
只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毕竟他“贤名”在外,不能像薛盈那样,有直接将氏族送到他眼皮子底下的人全都打杀的魄力,他若敢学薛盈的丧心病狂,先死的就是他自己。
而皇城之中势力起伏,漩涡一股股搅动起来之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卫听春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