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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地方,邢锐都要忘了步法,终于来了首他俩抱佛脚成功的曲子。

不等邱和邀请,他已经牵住人扶着起身。就最初一下邱和借力特别多,后面抓着他两只手基本上能够慢慢往前蹭。

两个人白天分开这么久,没想到邱和已经恢复到这种程度了。还是遗憾的,没有一直陪着。

“哥哥怎么一直看着我,是觉得我走路难看吗?”

上舞池要走台阶,这对邱和来说挑战挺大的,为了节省体力直接让邢锐帮他提腿。

摸上绑着支架的腿,邢锐的心还是揪了一下似的。邱和跟他说别的裤子都可以直接安拉环,但这是西装不好弄,不然他应该是可以上楼梯的。

“是觉得你厉害。”

邱和要被这句话夸上天了,明明是邢锐抓着他手腕,他却毫无顾忌地往前带着人往舞池中间靠,然后在灯下等着邢锐牵着他的手转到他面前。面对面,邢锐把邱和的手搭上肩,听见邱和紧张地舔舔唇,笑着说:“等跳舞结束了再夸我。”

然后两个人一脸认真地开始踩音乐,等舞曲过半的时候才真正放松下来。邱和总要分神确认自己脚步的位置,这样也好,因为生疏的邢锐就不至于会踩到邱和那娇气的脚。

邢锐低头看看脚,又一抬头,很是不解地感觉邱和的吐息擦过自己的耳际,问道:“你怎么躺着躺着长高了?”

老脸一红的邱和躲闪着解释,“是支架!有厚度的。”

愉快又漫长的一支舞结束,两个不懂浪漫的人等人流下去再挪开舞池,邱和都已经偷偷挂在邢锐身上,懒洋洋地说好累要回去休息。但趴着趴着又反应过来什么:“我身上都是支架诶,压着哥哥会不会很痛?”

“你没有不舒服吧?”邢锐替他擦擦汗,“是不是吃止疼药了?”

“放心哥哥,我明天一定在床上躺一天。”

扶着人坐回轮椅,王宇宁还在舞池里跟个花蝴蝶似的,邱和不好喊人,只能跟邢锐一起捶捶胳膊捶捶腿,一边放松一边等小王转回来。

邢锐一边锤一边替邱和松开腿上的支架,邱和也有模有样,用自己的蜷手给邢锐敲一敲。

会场热热闹闹,他俩在舞池旁边休息,觥筹交错听不到,豪言壮语也听不到,一群群人聚在各处,邱和眼里只有邢锐,而这个眉目清秀的邢锐蹲着给他拆支架。

只见支架解开的右腿放假似地开始痉挛,左边那条却安安静静地只轻微抖一抖。

邢锐眉头越皱越深,直接喊了王宇宁然后电话拨给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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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邱和渐渐也觉得难受了,医生看着他勒出痕迹的腿先骂的就是截瘫病人可不能这么折腾,然后转头开始念叨病人家属。

支架已经全取下来由小王拿着,除此之外还有抖掉的鞋和鞋里面至少5cm厚的增高垫,这也是邢锐第一次品尝到血压升高是什么感觉。

邱和身上支撑的东西没有了,晕车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轮床上躺不住,还得靠束带捆一捆。他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些不应该的事,他应该跟哥哥好好解释清楚,但又冷又晕的感觉让他说不出话了,只能闭着眼睛夹住邢锐的手。

已经这样了还吊着人的精神,邢锐知道到时候挨骂的还是他。怀里的人哼哼唧唧要解释,邢锐摘下他的帽子盖在他脸上,说:“卖惨解释不算数,醒过来躺着也是无聊,好好写检讨,写到点上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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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顺利,但小王的心情不美丽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邢锐这样冷峻的一面,守在病床旁边一声不吭地削苹果,刀法极其利落,抬头看到邱和没有醒就自己吃。

踢人右小腿轻微骨裂,承重的左腿跟腱给断了。一次打架杀别人威风,但算起来伤敌八百自损八千。

之前受伤手术一轮又一轮,邱和对麻药的抗性已经很强了,哼哼唧唧地醒过来,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面无表情地喊来了医生。

医生表示问题不大,直升机缺乏锻炼的身体还是不要忽然剧烈运动,好在伤后没有再运动,好好休养伤愈后复健就行。

?没有再运动?他跟他哥跳的那支舞,难道是做梦吗?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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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和瘪着嘴,想确认一下自己到底从哪里开始神志不清,不会上车就晕死了吧,不会尝到的甜头都是假的吧,不会他华丽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就谢幕了吧,他还挺想问问邢锐的。只是他哥那张表情不明显的脸,在读锐达人邱和的眼里就写满了四个字“邱和勿扰”,每看上一眼就吓得他把话咽回肚子里。

他只能听着医生无聊的医嘱,每到一个停顿处便乖巧点头,还要发出嗯声来回应,不然又会收到邢锐一个眼刀。

有一说一,这些医嘱跟他有关的好像没多少了。他本来就是个天天躺的病人,好不容易潇洒走一回——

嘶,这种酸爽的痛,似乎和王宇宁伺候不到位的神经痛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跟阴雨天之前阴凉的骨痛也不同,筋脉酥酥麻麻又戳又拉扯,把他胡乱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是了,就他的个人实力,不至于摔成这幅双腿都打石膏的德行,肯定是狂拽酷炫的那脚让自己没上好油活络到位的腿崩坏了几个零件。而所谓的没有二次移动,大概是他跳舞其实我全程是被邢锐和支架支楞起来的。

难怪比跟那个王宇宁一起学习的时候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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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邱和大脑一番运作的时候,邢锐已经送走了医生,冷着脸把剩下的半个苹果递到邱和面前。

说来邱和也吃不了,无论是承载食物的胃,还是举起食物的手,甚至连嘴里都是哇哇苦味。他极为不舍地盯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被邢锐亲吻过的苹果,咬着嘴唇说出无数病人醒来的第一句话:“水……”

邢锐熟练地取出棉签蘸了水给邱和抹了抹。

熟练得让邱和心疼。

他病里憔悴,常常把自己折腾得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却总还记得不想再一拖车滚回这满是消毒水味的地方,仿佛自己就是被医院的味儿给冲醒了。一朝失算,轻轻一脚故地重游,他穿回了白蓝条纹的松垮睡衣,收获不知道几个月才能动的宜人平躺姿势,平时藏在被子里不惹眼的竹竿腿如今粗了三四倍,被吊着在自己眼前刷存在感。当然,他也只有睁眼看着才知道自己腿成了这副德行。

只是他第一次见邢锐也这般不体面。因为他的娇气而忙乱,打了发胶的头发蔫了,外套早被丢在一边,挽着袖子衣领解开,手臂上还有被他借力太多,粗粝手套摩擦压迫留下的红痕。

会不会这才是邢锐?不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公司老大,不是那个永远淡定的可靠伴侣,而是窝在书房里,随便翻着资料,烦躁的时候烟不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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