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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给人剃头发也不止一次了,邢锐的操作相当熟练。只是之前都是直接剃光,这次还是好心留了点,没让伤疤特别明显。

其实邱和的头型很耐看,不需要头发去修饰那些边角和弧线。他摸了摸邱和的后脑勺,然后食指指腹描摹眉毛抚平蹙起的眉峰。

不知道这位敏感的祖宗知不知道他这一回惹出了邢·常年不动如山·锐的脾气。

邢锐自己都笑了,摆出枕头垫好邱和的体位,静坐了许久。

没有出口的情绪激荡,他看着邱和,数着因为呼吸功能差而微张的嘴开合的次数,手一直捏着邱和冰凉的关节。直到感受到温度,好像情绪也暂时被特效药给安抚好了,他又可以学着放下一切,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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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另一个柜子的里侧拿出来一个本子,边沿挂着一支笔,包包绕绕极为严实,一看就知道邱和没有能力打开。

扉页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账本”,是邱和知晓离谱的身世之后,预备来计算对邢锐的亏欠。但还没列几行就出事了,所幸人还在,但干的坏事都忘得干干净净。所以邢锐接过这一榜,替邱和把罪行一项项记好。

遗忘的前尘,邢锐有太多主观的因素,便留待邱和自己哭着补全,他只记事故之后到清醒的这一段。

这一段时间的邱和浑身冒着傻气,一门心思讨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出事时最后的执念——邢锐勉强把这当邱和爱惨了他的证明,基础分加个十分。随后零零碎碎地写,扣得也不多,好像他也没心思计较得失好坏,只想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其实昨晚之后,他情绪的开关也被激活了。人怎么不可能真的无悲无喜,得到过不在乎失去,失去了不幻想拥有。

只是看在乎什么罢了。

邱和:尝试想一想?啊脑壳痛?

邢锐:记小本本

第十一章

邱和打了药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假期结束一切照旧,他醒来只能看见被拉起的窗帘和等在旁边的小王。

发作的头疼让他情绪波动,猝不及防的分别让他惆怅,可他又兴趣缺缺,懒得跟小王打嘴仗。

“邱先生还是不舒服吗?昨晚邢先生问我取了针剂,说您头痛又犯了。”小王看到邱和醒了,“您是想多休息会儿,还是照常起床?”

脑子还是一用就难受,但不至于忍不了,邱和打定主意认真做康复,就不会懈怠。估计小王已经替自己做了晨间的拉伸,手上没什么力气,但好歹不至于一使唤就发颤抗议。他自己摸到床边的控制器,掌根压上去调整床头,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走神,腰腹本不听使唤,死贴着墙面人受力侧滑,要不是小王机敏,差点从一边倒下床去。

“邱先生,不要勉强了吧。”但邱先生是个爱勉强的人,弄得他不得不把训练安排得松一点,方便邱和可以加戏加练。

果然,邱和选择坚持,只是还没有催他动作,闭着眼睛忍过眩晕,问他,“我是不是惹我哥不开心了,他昨晚找你的时候情绪怎么样?”

“邢先生一贯喜怒不形于色,我看不出来,”小王回忆了一下,端着热水放在床头柜,见上司还是不开心的样子,赶紧补了句,“但能看出来很为您担心的。”

“好像我每次头疼他都不开心,”邱和显然因为生活太闭塞,把小王当成垃圾桶,“你说,他是不是不想我想起来?

“我以前肯定不够好。”

还没等小王找到话术安慰,邱和自己已经振作起来,“但我现在他肯定会喜欢的,哥哥昨天白天也很开心的。

“那天晚上也是。”

是个很会自我调解的老板,也多亏他这性子,又怕车又不愿意出门,才没有宅在家里无聊到发疯。

看到邱和还躺在床上没说要上宝座,小王递上电动牙刷让邱和自己刷牙,滋滋的时候这人说不了话,但轮到擦脸的时候又是个任人伺候的公子哥,把闭嘴时措的辞一堆堆地倒出来。

结论就是他邱和,决心在复健上上强度了,不怕苦不怕累,如果骂出来了全当屁放了。拿不准喜怒无常的上司是心血来潮还是下定决心,小王听一句点一句头,按着邱和的肚子,等排干了又去处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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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衣服被抱上轮椅,邱和终于有了行动能力。他最常用的轮椅被送去维护,面前这个很新,可是他没有用过,就需要重新适应角度和力道。

刚刚起床不至于干些什么,得补给下能量,等自己的身体真的醒过来。小王打了稀粥放在新轮椅的托盘上,邱和自己找到瓶口奶嘴的位置就可以对着喝。有余力的话还能自己把一会儿,邱和信心满满地还是第一项锻炼,手腕卡着杯子的扶手坚持了大概五分钟。

隔着客厅旁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被重新打点过的菜园。邱和不由得佩服什么都能干好的邢锐,虽然种子没有发芽,菜苗苗刚刚摆脱蔫了的状态,但似乎可以预见长成的模样。青菜的成长周期一向短,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邱和板着脸说,让小王去菜地里观摩观摩,自己临着落地窗不愿再让泥巴污了他赖以生存的轮椅。今日他梳洗打扮的一身是为了稍后的复健,很清爽干练,衣服偏紧一点,可惜只能显现出他过分瘦削的身材,突出的骨架,以及堆砌已久的肚腩。新换的鞋一干二净,其实他醒过来以后也就昨天,不沾地的鞋第一次藏起来,好像真做到了鞋该有的功能,而不是纯纯的摆设。

手肘套了护肘,调整姿势的时候有摩擦力的帮忙会轻松许多。他有些烦躁,又不得不缓慢地变换姿势,靠撑着扶手一点点挪动。落地窗干净,除了窗外东瞧瞧西看看的小王,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这个艰难过活的自己。

等等……这个在轮椅上移动的相当迟钝的人,怎么长了一颗干干净净的圆润脑袋?

头发呢?

原来他这个身上没感觉的人,一身清爽凉飕飕,全是因为被剔光的脑袋!

小王一声不吭,那那那罪魁祸首,也不能说是罪魁祸首,就是给他做造型的人,就只有爱他的哥哥了。

昨晚他脑袋疼,后面他哥肯定又在照顾他,所以大概是他的头发麻烦不好吹干,为了他的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健康,邢锐才把他碍事的头发剔掉了。

这么一想,邱和又有些窃喜,自己放低了脑袋,到手可以够到的位置,对着镜面用手碰了碰。这可是哥哥的爱啊,但他感觉不到,只能仔仔细细地拿眼睛看,想象着扎人的感觉——就像平时不苟言笑的邢锐。

17

邱和现在的精力,顾头不顾腚的,如果一门心思搞锻炼,往往邢锐下班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扛不住躺床上呼呼大睡了。

邢锐跟小王商量调整作息,但邱和完全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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